陳老三接著說:“我家鄉的黃河兩岸,流傳著一個古老的民謠,這民謠至少傳了千年了,是什麽意思現在也沒人說得上,隻是我們這些靠河吃飯的,在自己能獨當一麵的時候,父親或者師父就會一句一句的教著背過這首古謠。”


    “古謠?這和怎麽打開這箱子有什麽關係?”


    李小壞沒聽明白,忙問道。


    其實我也覺得他這話驢唇不對馬嘴,難不成一首流傳千年的古謠裏,會記錄著怎樣打開這遠在千裏之外的奇怪黑箱子?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陳老三擺了擺手,示意我們不要打斷他的話。


    “你們先聽聽這古謠的這幾句,是不是描述的這箱子啊!”


    說完,陳老師弄輕咳一聲,緩緩念道“大黑箱子方又方,一條邊有一人長。無孔無縫如何開?一滴血到圖中央。”


    陳老三念完古謠後,所有在場的人都呆住了。我仔細琢磨著這幾句古謠:“大黑箱子方又方”不正符合我們眼眼前這箱子嘛,第二句“一條邊有一人長”,這箱子的邊長絕對超過了一米七,完全符合古謠的描述,最關鍵的還是這第三句“無孔無縫……”。


    如果把其中的一句話摘出來,也許還可能說是巧合,但是同時滿足三句古謠內容的,恐怕就隻有這箱子了。


    楊國山問:“這古謠是你父親傳給你的?”


    “是我爺爺,那年我十六歲,記得整整的涼棚背了一晚上,爺爺手裏拿著鞭子,說我什麽時候背過了才能去睡覺,我整整的背到雞打鳴啊!所以印象很深。”


    楊國山又問:“這古謠的意思你爺爺知道麽?”


    陳老三搖了搖頭,說道:“他不知道啊!我爺爺也是聽他的爺爺說的,我們家就這樣一代代的隔代傳了下來。”


    “三……三哥,你剛才還說這古謠流傳於你們寧夏的黃河流域,這咋說著說著,又成你們家世代相傳的呢?”


    張凱龍,拍了一下李小壞的肩膀,低聲喝道:“小壞!別老打岔,讓三哥把話說完……”


    陳老三繼續說。


    剛開始的時候,他以為這古謠隻是他們家世代相傳的,可等到她自己獨當一麵,接觸的人多了之後,才知道幾乎所有靠河吃飯的人都知道這古謠。


    陳老三也問過自己的父親和爺爺,這古謠記敘的是什麽事,為啥要世代口傳。


    他爺爺搖著頭說不知道,隻告訴陳老三,一定要記牢,而且要一代代傳下去,這是他們老祖宗的祖規,也是整個吃黃河飯的幾千人的祖規,不一定什麽時候,記住這古謠,很可能能救自己一命。


    轉眼間這已經三十多年過去了,他的爺爺和的父親早已過世,可這古謠卻像是他童年的一個夢一樣,被隱藏在了記憶的最底層,紋絲不動卻也揮之不去。


    “龍哥、三哥,如果這幾句古謠中描述的就是這箱子,這最後一句話又是啥意思呢?”


    看到圍觀的群眾越多越多,基本都是老廟村的街坊們,我怕出什麽事會連累大家,於是趕緊打斷陳老三的漫長回憶。


    陳老三搖搖頭,說:“意思好像是把一滴血滴到箱子圖案的中央,可哪裏是中央呢?”


    也許兩個文化館的職工和王二搗蛋看到這箱子並沒有危險,這時候也靠了過來。


    我仔細地打量著這巨大的箱子,能確定上麵的圖案是河神圖案,仔細分析起來,這種圖案的源頭應該是師叔帶著去的那虛幻的空間裏,那扇巨大的青銅門上,那無數墳丘上的石碑上,都繪著類似的圖形。


    “你們把這箱子翻過來,古謠所說的圖案的中心應該是在這些圖的另一麵!”


    陳老三仔細辨認了一下箱子上的圖形,突然渾身一怔,低沉地說道。


    幾個人一聽,趕緊上前用上吃奶的勁,終於被箱子翻了一個,翻動箱子時,能感到裏麵有什麽東西在滾動,伴隨著我們的翻滾,還發出了“咕咚”的聲音。


    裏麵有東西?我想在場的幾個人當時第一時間都是這麽想的。


    翻了一個個,這箱子也就被拖了上了,可所謂的另一麵也是些隱晦不清的圖形,看著並沒有明顯的不同。


    我看看陳老三,他麵無表情,隻是一動不動地盯著那箱子上的圖形,一會兒左看看,一會兒又看看,最後讓李小壞和王二搗蛋找了幾塊半頭磚,放到了大箱子下,陳老三踩著磚頭,讓視線和那箱子的表麵處在了一條主線上。


    “應該是那裏!”


    陳老三踩在磚頭上看了一會兒,突然指向了箱子上表麵的左側。


    這時候幾個街坊又搬來幾塊石頭,放到了箱子一側,我也學著陳老三的樣子,平視箱子的表麵,可並沒有看到有什麽特別。


    “三哥!這……這也看不出什麽啊!”


    陳老三嘿嘿冷笑了一下,低沉地說:“這飛鳳尋魚的圖騰豈是一般人能看得出來的?你站到我這位置,然後用左眼和箱子表麵呈一條直線,看看箱子上畫著是什麽吧!”


    說著他跳下來,站到一旁。


    我比陳老三高一點,他站到壘起的磚頭上,還得踮著腳才能讓眼睛和箱子表麵呈一條直線,我則輕鬆地就做到了。


    左眼?為啥是左眼呢?我心裏疑惑道,可還是按照陳老三說的,把右眼閉了起來,然後左眼的眼珠對準了箱子的上表麵。


    這一看,我心裏就咯噔了一下,站在我這角度,按照陳老三的方式,我眼前的這烏黑的箱子上赫然出現了一條金色鳳凰。這是一隻飛翔著,好像在覓食的鳳凰鳥,描繪的栩栩如生,就像活了一樣。


    “是鳳凰!是一隻鳳凰啊!”我驚呼道。


    “我看看?”李小壞一胳膊肘把我抗到一邊,他猴急地竄了上去。


    “哪有啊!鳳凰在哪裏?”


    我怒罵道:“你急著投胎啊!”然後按照剛才的做法說了一遍。


    李小壞很聽話,我怎麽說,他怎麽做,覺得哇哇叫,但無論怎麽看也看不到那刻在箱子上的鳳凰。


    這時候陳老三又冷笑了兩聲:“算了吧!鳳凰可是神鳥啊!他就算看到天黑也看不到的。”


    李小壞不服氣,但是自從一起在寧夏經曆了那些事情後,他好像很忌憚陳老三,嘴上嘟囔了幾句。就閉嘴了。


    陳老三小聲對我說;“這箱子恐怕隻有人血祭奠才能打開,這血……”陳老三頓了頓繼續說道“這血也不是隨便一個人的就行。”


    我我明白他的意思,連忙向張凱龍要了一把匕首,一咬牙,割破了左手食指,用右手擠了擠,等到血聚成一個大血滴,這才用我的“彈指神通第十九代傳人”的功夫,彈到了那鳳凰的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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