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有這麽一種心理,此前無論是和李豔麗還是和郝曉玉上床,都屬於“無證經營”,現在終於“有證上崗”了。


    “小冤家,你好偏心呐!豔麗有的我也要……”說著,郝曉玉一下子把我拉倒在床。


    女人對男人能說的最具殺傷力的話便是:我想讓你現在就賜我個孩子!


    此前她們兩個人還不是我對手,現在隻剩郝曉玉就更遞不上招了,麵對她的連連求饒,我也沒客氣,幾番衝鋒後,時間便到了深夜。


    第二天舉行婚禮時,張凱龍、陳老三他們也到了,公安局和人民醫院都送來了賀禮。


    當時人比較多,正在喝交杯酒時,我無意中瞟見一個略顯駝背的身形,從門口一閃而過。


    這人好熟啊!突然腦海猶如閃過一道閃電——這不是楊國山麽?他已經死了啊!怎麽會出現在我的婚禮現場?


    等簡單的儀式剛舉行完,我忙仔細掃視了人群一圈,看到並沒有楊國山的身影,於是立刻抽身追出了大門,然而門外隻有十輛車,哪裏還有楊國山的身形。


    難道我看錯了?想想應該不可能,自從吃了龍卵後,身體不僅是感官靈敏了很多,就連判斷力和覺察力也日益提高。


    張凱龍也緊隨其後跟了出來。


    “怎麽了,小振?”


    “剛才我看到一個背影,很像是楊國山”


    “啊?應該不會吧!他的遺體現在還存放在殯儀館……”張凱龍話說到一半就止住了,或許經曆了這些事情後,他也知道,這個世界上發生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


    尋思了一下,張凱龍小聲對我說:“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先別想這麽多了——我待會就去趟殯儀館。”


    說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倆人從新走進了院子。


    接下來就是新郎新娘敬酒的環節,我陳小振是孤家寡人一個,豔麗家也沒了親人,郝曉玉那邊倒是有幾個親戚,但來捧場的多半是老廟村的街坊們。


    當時的畫麵其實很搞笑,估計村裏活到九十歲的也沒見到一個新郎領著倆新娘一起敬酒的,自然也少不了跟我開玩笑。


    “小振,你挺本事啊!一石二鳥啊!”


    “小振,今晚怎麽入洞房,你可得雨露均沾啊!”


    “小振,你以後是不是也做兩個牌子,每晚翻牌子睡覺?”


    老百姓開起玩笑都很“黃”,也很直接,惹得所有人哈哈大笑起來。


    整個過程我都心不在焉,隱隱感覺到又要出事了。


    酒敬到一半時,就看到張凱龍和陳老三離開的酒席。


    我們當地有鬧洞房的習俗,而且口味十分重。


    應該是村裏的長輩們和小夥子們打過招呼,他們都知道李豔麗懷了孕,就不對她“大張旗鼓”下手了,可我和郝曉玉就遭了秧。


    每到鬧洞房是時候,村裏的小夥子們像是吃了春.藥一樣,其行為無異於肆無忌憚地耍流氓,滿眼冒火地把我和郝曉玉圍在中央,一會兒讓我倆親嘴,一會兒又把大蔥伸到我衣服內裏,當她蒙著眼伸手抓出來。


    郝曉玉果然大氣!嘻嘻哈哈地完成了“命令”。


    村裏這些半大小子們那裏見過這情景,頓時愣住了,她們印象中新媳婦都是羞得不抬頭,然後在他們的威脅下才羞答答地完成這些步驟,他們從中才得到極大的滿足。


    一夥人沉默了十幾秒鍾後,其中的一個吼道:“她們脫衣服,鑽被窩。”


    這算是當地最“黃”的鬧洞房手段了,讓新郎新娘先鑽進被窩裏,然後逼著他們一件件把衣服扔出來,每扔一件,大家會起一次哄,直到新郎新娘脫得一絲不掛。


    本來這是鬧洞房的最後一個環節,這樣鬧完了,大家就會一哄而散,順便還幫新郎新娘關好門,讓他們開始真正“入洞房”。


    然後就輪到女孩和年輕媳婦們出場了,她們不好意思直接進屋鬧——當然也怕別人把自己鬧了——就躲在窗戶外麵聽,還美其名曰“聽房”。


    可這才一點多鍾啊!總不能讓我們現在就真的“入洞房”吧!


    我剛被王二搗蛋領著幾個毛頭小子摔到被窩裏,就聽到響起了電話鈴聲。


    接通電話後,就聽張凱龍略帶驚悚的聲音,聽這聲音,我就知道果然出事了。


    “小振——真是鬧鬼了,楊國山的遺體不見了,停屍房的門也被弄壞了……而且看樣子是從裏麵硬生生地掰壞的……”


    我的腦袋瞬間“嗡”的一下,心道:果然呐……


    匆忙和大家說了一下,並向郝曉玉、李豔麗承諾天黑前一定趕回來,我便叫上李小壞出了門。


    到了河口區殯儀館時,警察已經打好了警戒線,老郭他們正在對幾個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做口供。


    “你們最後一次檢查這間停屍房是什麽時候。”老郭問,一旁有個戴眼鏡的小警察負責記錄。


    被審問的是個精幹的老頭,一副睡不醒的樣子,他回道:“昨天上午吧!昨天有一具屍體被送去活化了,那時候這具屍體還在啊!門也沒壞……”


    老郭又問:“外麵沒有監控麽?有沒有看到什麽人靠近過停屍房?”


    老頭搖了搖頭說:“殯儀館不是好地方,平時除了死者家屬,誰會到這裏來啊!——這裏沒有監控,不過外麵大廳門口有——監控的事你們得問負責人,我也不懂啊!”


    我倒是很理解在殯儀館上班的,就算是值班也不用像檢查學生宿舍一樣檢查停屍房啊?屍體又不會夜不歸宿——可今天邪門的事卻真的發生了。


    法醫小李和小張也在仔細地觀察停屍房內每一處地方。


    “小李姐姐,有什麽發現呢?”也算是朋友,我便遠遠的打個招呼。


    小李抬頭看了我一眼,戴著口罩的嘴裏發出“哼”的一聲後,便再次低下了頭。我一臉霧水地看了一眼身側的張凱龍。


    張凱龍小聲對我說:“都說我是榆木疙瘩,你啊!頂多是個棗木的——小李知道你已經舉行婚禮了!”


    這時候,一旁的小張喊道:“這裏有發現!有五個清晰的手印——應該是凶手留下的。”


    凶手?我靠!他們是不是以為楊國山的遺體是被人偷走吧!這也太天真了。


    小張把五個手印取了下來,交給了司機小張,他火速帶著去局裏的資料庫核對指紋是誰的。


    看到張凱龍死死地盯著被弄壞的鐵門,我便問:“你怎麽認為的,龍哥?”


    張凱龍指著已經嚴重變形了的門鼻子說:“如果不用工具的話,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頓了一下,他又說“門內側的門栓和門鼻子已經嚴重變了形,而門外麵卻絲毫無損,你想到了什麽?“


    “李大娘的大門?”我隨口道。


    當時李大娘家的大門也是這樣,門是被人用蠻力從裏往外推壞的。


    “你是不是也覺得楊國山和李大娘一樣也詐屍了?”我問道。


    張凱龍點點頭,說:“這扇門可是鐵門啊!正常人不能有這麽大力氣把門鼻子掰壞,而且你看一下這間停屍房,根本就沒有窗戶。”


    除了那五個手印外,停屍房裏並沒有發現異常。


    這時候,跟著去察看監控的警察回來了。


    “張隊,監控我看了,在半夜十二點多的時候,有個奇怪的黑影搖晃著離開了大廳。”


    “黑影?不是人麽?”張凱龍聽了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人——還是你親自看看吧!”


    我們忙趕到了監控室,這個警察熟練地把時間定格到了昨晚十二點三十八分。


    隻見幾秒鍾之後,一個人以一種十分奇特的樣子從大廳門裏走了出去,因為殯儀館的監控設備十分老舊,畫麵有些模糊,這警察連著回放了兩遍。


    的確那姿勢看起來並不像個人啊!說他不像人,因為那東西不是兩條腿走路,而是四肢並行爬著出了大廳,說不是人,又能看出有人的外形。


    一般人根本無法辨認出是什麽。


    看到第二遍時,我和張凱龍幾乎同時“啊”出聲來,因為我倆都認出來了,這“影子”就是楊國山啊!


    “能不能定格住,然後把他放大?”張凱龍指著在地上爬行的楊國山說。


    那警察試了幾下後,搖了搖頭。


    “這是老式設備,現在基本已經淘汰了,沒有這種功能啊!”


    我們再次回到了停屍房,小張和小李也已經收拾好工具,在門外等著我們,小李明明看到了我,卻視而不見,隔著我問走在後麵的張凱龍有沒有什麽發現。


    我們幾個聚在一起交流了一下看法。


    首先,能確定的是,凶手是從裏麵把門掰壞的,然後離開了停屍房。


    其實,這破壞門的凶手力氣極大,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力氣。


    再次,如果監控中那模糊的人影是楊國山,那他離開停屍房的時間應該在夜裏十二點半左右。


    幾個人正沉浸在案情中,忽然張凱龍的手機響了。


    “喂!我是張凱龍。”


    隻見張凱龍接通電話後,隻是“嗯”了幾聲,便扣掉了。


    “怎麽樣,龍哥?”我急忙問道。


    小李、老郭、陳老三他們幾個也瞪著眼等著張凱龍回話。


    “果然邪門啊!那五個手印是楊國山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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