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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杏不明就裏,一邊大口大口嚼著肉,一邊感謝皇恩浩蕩,還巴望著下次再吃野豬口條。白筠筠瞧著她吃的那麽香,也沒告訴她事實真相,其實蕭珩賜下的這跟口條是來打她主子臉的。


    景泰宮這一出,白筠筠聲名大噪。不但屋裏六成新的家具換成了全新的,尚宮局還添補了一位宮女過來。白筠筠摩挲著手腕上的楠木珠子,感歎自古以來的人性是一樣的,人人都是仰著脖子往上看。太後優待她,不過兩個時辰就傳遍了宮內各個辦事部門。這一個個的管事以為她要飛黃騰達,趕著上前巴結。


    來送人的孫管事很是客氣有禮,「小主,這是奴婢專門為您挑選的宮女,是個伶俐能幹的,之前在繡房裏幹過。宮裏規矩,貴人以下應有兩名宮女供使喚,昨日小主們剛剛進宮,尚宮局人少事雜,沒及時給您把人送過來。這不,奴婢剛剛忙完了景泰宮交付的差事,立刻就趕著給您送人來了。」


    一番話把自己誇的勞苦功高。不等白筠筠遞眼神,一旁的春杏自袖中摸出塊銀子,熟練地放入嬤嬤手中,道了聲:「替我家小主多謝孫掌事了。」


    白筠筠抿了唇角,這個春杏挺可樂。就這打賞銀子的動作一下午做了四回了,一遍比一遍嫻熟自然,孺子可教也。


    那宮女十七八歲的年紀,長得眉清目秀,身量高挑,上前行禮,「奴婢給選侍請安。」


    「你叫什麽名字?」叫了起,白筠筠問。新來的宮女頗有幾分沉穩,不是輕佻模樣。


    「回小主的話,奴婢賤名荷心,還請小主另賜新名。」


    白筠筠了然,這是宮裏規矩,就連侍郎府也是這般,跟了新主子便有新名字,是斬斷前塵效忠新主的意思。


    「春杏在前,你日後便叫春雨吧,湊一個‘杏花春雨江南’。」


    新來的宮女不明白什麽意思,可是知道名字有來頭有講究,是主子的恩典。於是叩頭謝了恩,又按照慣例說了一番表忠心的排場話。


    第二日一早,福公公來了紅葉閣,親自帶白筠筠前往長春宮。


    長春宮離著勤政殿不遠,可是宮門前頗有幾分蕭瑟,與景泰宮天壤之別。高大朱門緊閉,長長的甬道不見半個人影,唯有門口兩隻石獅子孤零零的佇立著。福公公上前扣了門鎖,裏麵出來一個瘦俏人影兒。


    小宮女一見是皇上身邊的福公公,眼角眉梢透著喜悅,待看到後麵隻有一個白筠筠,笑意瞬時減了半分,神色間透著一絲失望,皇上已經數日沒來長春宮看望娘娘了。


    白筠筠坐在紫藤樹下,拿著本《金剛經》當字帖,一筆一劃寫的極認真,可惜歪歪扭扭的不像樣子。來長春宮裏已有七日,日日這般清閑,隻偶爾陪皇後聊聊天。


    皇後病著,殿內時常傳出咳嗽聲,藥吃的比飯還多。日頭好的時候由宮婢扶著出來走走,身上裹著厚厚的披風。一眼瞧去,像是過冬。


    熬藥的小廚房裏十二個時辰不熄火,時時煨著湯藥。


    白筠筠說是來侍疾的,可是從熬藥看火到端藥喂藥,她一概不動手,更不用說晚上在房裏伺候。


    春杏是個實在人,之前以為熬藥喂藥就是她家小主要來做的事,可是見白筠筠不往皇後跟前湊,很是納悶。一連七日如此悠閑,終於憋不住了。


    「小主,咱們不是來侍疾的麽?」


    「不急。」她當然是來侍疾的,隻是皇後需要最夠的時間來觀察她。身為一國之母,身邊有足夠的奴才使喚,尤其是入口的藥和貼身用的物件兒,都是最近親近信任的大宮女動手打理。莫說她一個剛進宮的小小選侍,就連長春宮伺候多年的老人兒也不見得能近身侍奉。


    皇後雖然病重,手上暫時不管六宮事務,可是隻看長春宮裏的光景兒,便知道皇後絕不是等閑之輩。


    她剛來那日,見長春宮裏靜悄悄的,無人大聲喧嘩。從進門到皇後的寢殿,沒見到一個偷懶懈怠的奴才。宮女太監們來去匆匆,不見閑散,一切井然有序。


    那日皇後隨和的問了她幾句話,便讓她下去歇著了。


    這一歇,歇到現在。


    昨日和皇後聊了小半個時辰,今日亦是如此。隻說閨中之事,不談及後宮半分。皇後問她可有什麽想做之事,白筠筠道:「家母在世的時候,臣妾曾學過讀書寫字,可是家母過世後,臣妾便在不曾摸過紙筆了。臣妾想學寫字。」


    皇後輕輕笑出聲,病容上閃過一絲驚豔。原本好好的一個美人兒,被疾病折磨的隻剩七分姿色。可這一笑,還是看得出原來風華正茂時的影子。


    「那你原來喜歡習哪位大家的字?」一開始寫字,都是描帖子的。


    白筠筠想了想,自己哪裏知道這個朝代時興誰的字,左右都不會。


    「回皇後娘娘的話,臣妾那時年幼,忘了描的是哪位大家的字。時隔多年也不會寫了,還望娘娘指點。」


    皇後了然,賜給了她這本《金剛經》。書內字體鐵書銀鉤,頗具風骨,並非一般閨閣女子所習的帖子。


    見白筠筠寫完一張又一張,半下午寫了一大摞紙。春杏看的忒沒意思,窩在一旁的藤椅上打起了瞌睡。


    此時的雲意殿內滿室藥香,大宮女常虹窩在椅子裏繡著一方絲帕。窗外斜陽漸漸西下,可是繡著祥雲彩鳳的床幃後麵不見一絲動靜。


    常青悄悄走過來,遞給她一卷黛色絲線,朝著帷帳努努嘴。常虹搖搖頭,示意常青別過去。


    皇後身體總不見好,昨夜咳得整晚未眠。上午和新來的白選侍小聊一會兒,中午吃了藥,這才睡下。許是心情轉好,這一覺睡了一個多時辰,算是極難得了。


    窗外兩個小太監嘀嘀咕咕,常虹靠近窗子,聽見他們議論白選侍。


    一個說:「那個白選侍忒木訥,說得好聽來侍疾,其實就是來偷懶的。」


    另一個附和:「就是,等皇上來了,一定治她重罪。也就咱們娘娘寬和大度,若是別的娘娘見她整日練字,不幹正事,早就發落了。」


    常虹撇撇嘴,他倆懂個屁。皇後娘娘的藥碗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摸一摸的。


    床幃後麵傳來微不可聞的呻。吟聲,一隻纖細無骨、精致如畫的手自帷帳中間伸了出來。常虹趕忙上前懸起帳子,輕聲道:「娘娘,您醒了。」


    南錦瑟這一覺睡得舒服,恍惚間竟然以為是早晨,待看到日暮西下,這才覺悟過來。玉手將一側長發撩到耳後,扶著常青的手臂站起身,失笑道:「竟然睡到申時,你們兩個膽子越來越大,竟然不知道叫醒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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