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寧搖搖頭,「也得看機緣,不是誰都可以看得見。我外婆也是跟我一樣,能看到一個人的過去和以後,但是她死得早。我沒有她那麽靈氣,隻能看到一點點。」


    白筠筠又問:「嗯…能否將看到的東西變為真的?」


    燕寧再搖頭:「若是我外婆在世,說不定她可以。我靈力小,做不到。」


    時間總有些無法解釋的事,白筠筠理解也相信。比如她,還活了兩個世界不是。


    皇後的身子倒是有了起色,來勤政殿的時候,臉色比之前有了血色。可是,蕭珩卻是一日不如一日。


    皇後起初對待白筠筠還算客氣,隨著蕭珩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皇後對白筠筠已經開始甩臉色。


    直到有一天,蕭珩吐了好多血,昏迷了兩日不醒。


    白筠筠床前床後伺候了多日,身子疲憊,有時候往椅子上一坐都能睡著。摸摸肚子,裏麵揣著的這個很是省心,很少鬧騰。好似知道母親遇上了難事,這孩子能多乖巧就多乖巧。


    這日,剛剛眯了一會兒,隻聽殿門咣鐺一聲被推開,福公公急急跑進來,「娘娘,娘娘,不好了,皇後帶著後宮的小主子們來了。」


    白筠筠睜開眼睛,揉了揉眉心。這一刻,終究還是來了。


    來的不光是皇後和一眾嬪妃,還有盛院首和幾個禦醫。皇後一進來,毫不客氣,命盛院首再次仔仔細細檢查了皇上的病。


    一眾嬪妃暗地裏嘰嘰喳喳,不敢大聲說話。袁貴人擔憂的看了一眼白筠筠,楊貴嬪則眯著眼睛,麵上難掩怒氣,微微的搖搖頭。


    「如何?」


    「回皇後的話,的確是栗才人說的那般,皇上有中毒之相。隻是中的毒極為罕見,難以察覺。之前藥性被皇上的傷所掩蓋,禦醫們這才沒有覺察,現在已經顯露出毒性來了。」


    皇後重重拍了桌子,惡狠狠的看了一眼白筠筠,怒斥一聲:「恬妃,皇上寵溺你,你卻是毒害皇上,這等惡毒女子,天理不容,後宮不容。」


    「還請皇後說的明白一些,為何皇上中毒是臣妾的緣故?」


    「栗才人,你自己說。」


    栗才人走出人群,一手指向白筠筠,「昨日夜裏,臣妾睡不著,與宮婢一路走到了湖邊的小亭子。遠遠的,臣妾看見亭子裏有人在哭訴。臣妾仔細一瞧,是恬妃娘娘宮裏的婢女。」


    「那婢女一邊哭一邊念叨,說對不起皇上。臣妾一聽,知道此事不同尋常,便上前詢問。那宮女見臣妾突然出現,本來想跑,被臣妾的宮女馨兒攔住了。在臣妾的逼問下,宮女道出實情。」


    「恬妃一早就想毒害皇上,於是命鳳家人給她找來毒粉。那個宮婢,就是傳遞毒粉之人。宮婢還說,這毒可慢慢滲入肌理,難以覺察。」


    白筠筠看著栗才人,問:「哪個宮婢,讓她出來說話。」


    栗才人拍拍手,門外兩個太監抬進來一名女屍。眾嬪妃嚇了一跳,往旁邊退了又退。


    福公公上前看了一眼,捏起鼻子,「栗小主,這人都死了多時,如何上來作證?這不合適啊。」


    「好一個奴才。」皇後叱責,「本宮還未說話,哪裏輪得上你一個太監說三道四。」


    福公公跟在皇上身邊多年,素來有幾分顏麵,被皇後這般當眾斥責還是頭一回。


    福公公也著急啊,皇上昏迷不醒,皇後顯然是衝著恬妃來的。可是…他一個奴才,實在做不了更多。


    福公公擔憂的看了一眼恬妃,默默的退下。看這樣子,皇後篤定皇上醒不了,所以才敢對恬妃下手。


    栗才人道:「這名宮女良心上過不去,跟臣妾說完,竟然跳湖自盡了。臣妾不忍心她枉死湖中,於是命人撈了上來。」


    恬妃沒有眾人想的那般驚慌失措,打量了一眼,是她宮裏一名二等宮女。平日裏也是個能幹的,怕是糟了皇後等人的毒手了。


    殿外又是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人數還不少。


    隻見小路子被推了進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後麵進來幾個帶刀侍衛,領頭的是侍衛頭領何興。


    何興行了禮,將手中之物獻上,是一枚黃色藥包,「皇後娘娘,臣等奉命搜查紫福宮,找出來了這等違逆之物。」


    皇後將黃色藥包交給盛仕,「你看看。」


    盛仕打開藥包,放在鼻尖嗅了嗅,神色大變,「皇後娘娘,正是此毒物。此毒物名為三花粉,是由帶毒的花葉調製而成。小量放入毒物,日複一日便會使皇上病情加重。」


    「盛院首,你這話太胡扯。皇上就算是中毒,那也不可能是這種毒。中三花粉毒物的人,身子會不時的抽搐,高熱,驚厥。你自己看看,皇上可有這等症狀麽?」


    盛一景看不得盛仕胡說八道,誰知盛仕瞪起眼珠子,滿口噴唾沫。


    「盛一景你才學了幾天的醫術?敢來質疑本院首?此處有皇後娘娘決斷,輪得上你打岔麽?!」


    皇後滿臉怒色,「都別吵了。盛一景,你日日在勤政殿,居然也看不出皇上是中了毒,本宮懷疑你與恬妃合謀弑君。來人,將盛一景押下去。」


    「且慢!」白筠筠站起身子,「皇後娘娘此舉不妥。盛一景沒看出來,盛仕不也沒看出來?何況盛仕還是院首,要罰也得先罰這個窩囊種。」


    皇後一愣,的確是栗才人舉報,盛仕又說出中毒的原因。


    白筠筠繼續道:「這宮女死了,死人不能再活過來說話。栗才人,你就不怕我的宮女半夜入夢找你報仇麽?聽聞,淹死的水鬼,最喜歡用長頭發勒死仇人的脖頸。」


    栗才人嚇得臉色一白,腿腳一軟,竟然坐在了地上。抬頭看向白筠筠,鼓足勇氣道:「不是臣妾讓她死的,她不會來找臣妾。臣妾還要為她伸冤呢。」


    白筠筠為她鼓掌,「真好!栗才人有勇有謀,不愧是當狗腿的料子。」


    栗才人臉色一白,看向皇後。


    皇後知道白筠筠嘴皮子好使,冷笑一聲,「恬妃何必在此賣弄口舌,有什麽話,還是到牢裏說去罷。來人,將恬妃押入打牢,好好審問。鳳家一同謀逆,也一同押入打牢!」


    隻聽後麵傳來哇的一聲哭,一隻小小的團子從後麵衝了出來,緊緊抱住了白筠筠的腿。


    「你們是壞人!母妃!哇——」


    春杏也跟著從後麵衝了出來,擋在白筠筠麵前,急的滿臉通紅,「誰敢動我們家娘娘,先從我身上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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