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手說著就開始用管插在墳上一點點地朝外掘土,也不喊我倆來幫忙,幹勁兒十足。


    看著周圍荒無人煙的墳地,以及圍繞在四周的原始森林,再加上剛才那通詭異的鈴聲,我隱約覺得劉三手這麽做可能會給我們帶來不好的後果。


    但是看著劉三手幹的一頭勁兒,我和紅鯉對視了一眼都稍微往後靠了幾步,眼看著一個拳頭寬的洞口出現在了墳沿,劉三手深喘了口氣,將袖子擼起之後,抬手伸了進去。


    我皺起了眉頭,到現在還沒明白他到底要幹什麽,隻是下意識地將手摸向了腰間的短槍,目不轉睛地盯著劉三手在墳裏窸窣的胳膊,隻等一個不對,便給它來上一梭子。


    一根又一根白骨骨被劉三手不斷地從墳裏逃了出來,隨手扔在身後,躺在雜草地上在陽光的折射下,發出陣陣熠熠白光。


    可是他似乎是想在墳裏麵找什麽,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臉上的表情也開始跟著有些扭曲,到最後實在是掏不出東西了,才扭轉過身,呢喃地說道:“不對啊,怎麽會沒有呢。”


    我盯著地上那些白的有些發亮的人骨,皺著眉頭問劉三手:“你到底在找什麽?”


    見劉三手幹脆一屁股坐在墳頭上不說話,我疑惑地上前走了幾步,找了片落葉將一塊人骨包起來拿在手中,對著光線投來的方向看了半天,發覺這塊骨頭像是經曆過高強度的氧化,在太陽光的透射下,顯得有些晶瑩剔透,不像人骨,倒有些像是用琉璃做成的人骨模型。


    我拿著人骨徑直來到劉三手麵前,看著他問道:“這裏麵到底怎麽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劉三手搖了搖頭說:“你知道這些日本兵是怎麽死的麽?”


    “你知道?”我疑惑道。


    劉三手摸著下巴說:“這些小鬼子的死人骨頭被氧化的這麽厲害,而且通過你們說的房子裏那些日本兵的死狀來看,在大山裏頭能做到這麽悄無聲息地摧毀一座日軍要塞,讓他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估計也隻有那個東西了。”


    “啥?”


    “死亡線蟲。”


    我不解地看著劉三手說:“啥玩意兒啊,你說清楚點。”


    劉三手砸吧著嘴說:“。這玩意兒老頭子也隻是聽說沒有真正見過,當年聽一位搞地質勘探的朋友說,在六零年的時候,就有一支在大興安嶺進行地質勘探任務的勘探小組同樣發現了一座遺失的日軍要塞,隻不過在那個年代許多戰爭時期遺留下來的舊址屢見不鮮,而且又在大山溝裏,許多地方經費不足,在確定其研究和探索價值之前,通常不會輕易動用人力物力興師動眾的去到那種地方搞勞民傷財的事情,所以上級在接到報告之後給他們下達的命令是,邊緣性搜索,發現要塞建立的目的和可用信息後,第一時間匯報。”


    “結果這一等就是半年,那個時候通訊設施條件差,直到勘探隊徹底失去聯絡近五個月,上級聯通軍方才開始聯合展開搜救,在通過最後一次信號傳來的位置找到了他們的野外營地,營地紮在背風的山坳裏,所有的生活用品都落滿了厚厚的灰,一樣都沒少,也沒有被野獸襲擊過的痕跡,隻是這些勘探隊員全都人間蒸發,沒了蹤影。”


    “當時大家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們在最後一次通話中所提到的日軍要塞,便以營地為中心展開了地毯式搜索,終於在距離營地不到10公裏的一處兩山斷層相接的峽穀裏,發現了一座規模宏大的日軍要塞。”


    “在當時的搜救日記裏曾對這做要塞進行過這樣簡單的描述:一座隱藏在大山裂縫中的巨石古城,倉庫,實驗室,碉樓,活體解剖,還有狼堡。”


    劉三手話說到這裏便停了下來,歎了口氣說:“當時不知道在裏麵發生了什麽突發狀況,進城搜索的人一個都沒有出來,在第一時間將古城封鎖之後,上級又陸陸續續從全國各地找來了不少專家和學者,經過了差不多三個月的縝密探尋,損失了一批又一批這方麵的權威之後,行動被叫停,所有參與這件事情的人員從頭到底摸了一個遍,寫表格,調檔案,簽保密協議,也算是不了了之了。”


    “那這個死亡之蟲又是怎麽被發現的?”我疑惑道。


    劉三手眯著眼睛環顧四周,半響才說:“事情大概過去了七八年左右的光景,一位進山打獵的獵人拾到了一本勘探筆記,裏麵記載了大量有關於死亡之蟲的記載,稱此蟲形狀特殊,看似蜈蚣,卻同體呈透明狀,拿棍一挑撥時瞬間四散成一隻隻單個的小紫蟲,透出幽幽綠光,口中分泌出一種透明粘稠液,不管人還是動物,但凡皮膚與之產生直接接觸,身體初期會出現同一般感冒發燒類似的發熱症狀,進而產生嘔吐腹瀉,在不接受任何治療的情況下,病情會迅速得到好轉,卻在感染的第三日,身體忽然僵硬,徹底喪失生命氣息。”


    我聞言一愣,下意識地就想到了閣樓裏那些保持著臨死狀態的日本兵,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極其恐怖的念頭,慌忙把腳抬了起來,驚恐地看著沒腳深的草叢說:“咱們這裏有死亡線蟲?”


    劉三手點點頭說:“書中最後記載,但凡是被死亡線蟲感染致死之人,死後體內的骨骼會急速氧化,變成一根根玲瓏剔透的琉璃骨,並且這些死亡線蟲會在人死後鑽入體內,吞噬皮膚表層的肌肉,然後在這個過程中體內不斷排出一種粘合力極強的排泄物,從而導致這些屍體在死後很長的時間裏都能保持臨死前的動作,因這些蟲子致死的日本兵屍體,在日軍要塞中,不下千具,截至目前得出的初步結論,是和他們在這裏做的生化實驗有關,生化輻射感染了附近的蟲蛇,從而發生變異,再遭其殘殺。”


    我聽了好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咽了口口水,看著四周成片成片的分音,有些緊張地問劉三手,道:“那這些死亡線蟲還會不會在附近?”


    劉三手拍了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來說:“七十多年了,這種生化變異的玩意兒不在自然的生物鏈當中,活不了這麽久。”


    “那你剛才在找什麽?”我不解道。


    “腦袋。”


    劉三手呲著牙說:“當時那本上曾經提到過,死亡線蟲如果想要繼續生存下去的話,會在蠶食掉死者身上所有的肌膚後躲在大腦裏,進入一種體能極其穩定的狀態下,靠一點點吸食人腦或者動物的腦子才能維持生命特征,這些墳裏的屍體的腦袋都不見了,估計是這些日本兵發現了它們的藏身處,連同腦袋一起銷毀了。”


    “但是他們明顯沒有想到這一帶的死亡線蟲的數量會有那麽多,或者說是當中出現了什麽變故,才會導致今天這副樣子。”


    劉三手的話讓我想到了那些日文文件,便掏出那張文件紙遞給劉三手說:“能看出點什麽名堂麽?”


    劉三手疑惑地將文件接了過去,恨不得貼在臉上看,不大會兒的功夫,一句句苦澀難懂的日文發音,從他嘴裏傳了出來。


    “我操,你懂日文?!”


    我腦子一懵,還沒來得及多想,就感覺胳膊被紅鯉戳了戳,等我轉過目光看向她時,就發現她拿手指了指劉三手的腰,嘴唇微動地說道:“少了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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