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口唾沫,詫異道:“不是說還得大半個月麽,怎麽突然就這麽快?”


    “你們在前線殺敵,留在後方的人一分一秒也不肯閑著,要不是為了迎接英雄回歸故裏,估計這會兒大家還都在林子裏忙著呢。”玉姐道。


    “可是就算加班加點……這也有點太快了吧?”我看著玉姐難以置信道。


    玉姐點點頭,“本來是不可能的事情,卻因為整個古道中吳山公主的仰慕者得知她在這裏的消息,並可能身陷困境的情況下,一天的時間光是來聲援的就達到了萬數,還有許多賴在這,要誓死守衛公主的也不少,本著廢物利用的原則,我和江老大就商量了下,以吳山公主養傷需要為由,讓他們全來種樹了。”


    聽玉姐這樣說,我才想起來縈塵去五原城的事情,便問玉姐她現在人在哪。


    “就在大陣裏麵。”


    玉姐說著口中默念口訣,拉著我的手邁步就朝竹林裏走。


    進了竹林我才發現,這些人非但幾近完成了萬棵綠竹的種植,就連林中的小路,假山,甚至引活水灌渠培育竹林,再在正中央形成一片巨大的湖泊,而湖泊的岸邊,則是一幢古香古色的莊園。


    “現在大家都已經搬出鏢局住在園子裏,隻不過園子的名字還沒想好,等你回來起。”


    二人說話間,園子裏已經有人走了出來,是鬼爺爺。


    “淮北和花七顏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估計要不了兩天就會蘇醒,至於劉雲飛,傷勢太重,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見麵後,鬼爺爺直入主題道。


    我聞言不由得暗自歎氣,從霍老太一人昏迷,到現如今的四人倒下,總共時間也不過幾天,看來古道險惡,遠超出我的想象。


    整個園子的設計多少有些模仿綠柳山莊,正中心的地帶是一座高達七層的木質塔樓,站在第七層頂上,可以鳥瞰整個大禁山林法陣的全況,可是我在外麵的時候也沒有看到這棟高樓,疑惑之際,就聽玉姐說:“石老大已經將大陣開啟,沒有製定的法決,外人看著這裏就是一片普通的竹林,但是近來之後,將會經曆大大小小三十二個困陣和十六個殺陣,並且大陣套小陣,陣陣相連,相互影響,當然這也隻是以目前的狀況來算,等到大禁山林法徹底完成,效果將會翻倍還不止。”


    我應了一聲,就對身旁的鬼爺爺說:“麻煩鬼爺爺告知江老大,在將將士們的遺體妥善安置之後,立馬派人前往五原城支援吳霽雲將軍,等到了那邊,所有事宜,全聽他一人差遣。”


    鬼爺爺離開後,我問玉姐:“既然隻要有口令便能隨意出入,若是讓有心之人將口令透露了出去,那辛辛苦苦布置下了的大陣,豈不是如同虛設?”


    玉姐搖搖頭,“大陣運轉目前在石老大的掌控中,因為陣法尚未完善的緣故,所以落雁鎮中基本上人人都知道可以出入的口令,但是一旦等陣法徹底完成,就會改變口令,隻有落雁鎮的核心才能自行進出此陣,其他人員則必須要在特定人員的帶領下才能出入,包括進陣之後的活動和防禦範圍,也都是固定的,不能隨意走動。”


    “所以現在落雁鎮能用的人究竟有多少,江老大有沒有統計過?”我問道。


    玉姐沉吟了片刻說:“不到兩萬,但都是些烏合之眾,除了種樹外沒別的什麽用途,不過這次被送去五原城,經吳霽雲之手調教,可能會好很多。”


    “這麽多啊。”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可聽到兩萬這個數字時,還是忍不住被嚇了一跳,而且這麽多人被送往五原城,有了吳霽雲這個先鋒將軍過手,對以後躋身古道勢力爭鋒,搏得一席之位,也將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那個人來過了。”玉姐沉默了半晌突然說道。


    “白南遠?”我聞言一怔,隨即問道:“怎麽樣,他沒找什麽麻煩把?”


    玉姐莞爾一笑,“我實在沒辦法把那個失魂落魄的青年人和你之前所形容的那個不可一世的梟雄聯係在一起,不過這也證明了此人忍辱負重,能屈能伸的性格,假以時日,必將是你涉足古道路上的一個強有力的對手。”


    “咱倆想一起去了。”我嘿嘿一笑:“遇強則強,遇弱則弱,不是遇上他,我怎麽也無法會想象自己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將他擊敗,要知道,他以前在我心目中可是神一般的存在。”


    “你長大了。”玉姐看著樓下的竹林悠悠地歎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麽,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有點想起你的大哥。”


    “我大哥?”不解地看著玉姐,就見她歎道:“當年你大哥在殺死一個曾經需要仰望的對手時也說過你這番話,隻不過從那以後,他便踏上一條不斷挑戰強敵之路,無休止境,一直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才徹底罷手。”


    聽著玉姐的話,我仿佛想起了很多許久之前的往事,特別是那個被八爺帶回成都的女人,不由得心跳微跳,覺得事到如今也是該問個清楚了。


    “八爺當年從黃河帶回來的女人並不是英子……”


    玉姐依靠在憑欄,突然淡淡開口說道:“那個女人是什麽來曆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八爺曾經說過,這個女人是他這麽多年來煞費苦心想要憋的一件大寶的關鍵,你也知道,他做事我從來不會多問,他願意說自然就會告訴我,不願意說的事,我問再多也沒用。”


    “連八爺都要煞費苦心才能憋到的天靈地寶……而且那女人又是從黃河而來……”我沉吟了片刻說:“應該就是分水劍吧?”


    “或許是吧,自從八爺帶那個女人回來之後整個人開始變得不正常,易怒,暴躁,焦慮,就好像急於要做什麽事情,卻時間不多了一樣……”


    玉姐說到這裏,突然轉過頭看向我說:“你還在懷疑八爺對不對?”


    可接著又自言自語道:“其實你懷疑他是對的,八爺變了,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對天靈心懷慈悲,對地寶留守不決根,對下人處處關心的南水季八爺了。”


    “那他變成了什麽樣?”我疑惑道。


    “自私,固執,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不惜犧牲他人性命……”


    玉姐話說一半,突然止住了嘴型,緊接著瞪大了眼睛,雙手猛地捂住了脖子,就好像是有人在拚命掐她喉嚨一樣,身體不受控製地倒在了地上,開始張大了嘴劇烈掙紮。


    我一時間被嚇傻了,趕等反應過來,大聲呼叫著草王的名字,趕緊蹲下身,可是玉姐的麵色漲紅,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不由得心中大駭,可是卻無從下手。


    草王看就在四樓看守著幾位傷員,聽見聲音迅速跑了上來,看了眼在地上拚命掙紮的玉姐,喝了聲“幫我按住她”,我聞言急忙抓住了玉姐死死攥著自己喉嚨的胳膊,緊接著草王從從袖中掏出一方針盒,快速打開取出正當中的金針之後,出手如點,迅速紮在了玉姐的眉心。


    金針入體,伴隨著草王撚著針頭的雙指緩緩轉動,玉姐掙紮著的身體也隨著漸漸恢複平靜,可片刻後,就見那金針入體之處,漲出了個大血泡。


    就跟被滾熱的開水燙過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長越大,草王見之臉色劇變,迅速拔掉金針,眼看著血泡恢複如常,可剛剛才平靜下來的玉姐,卻再度瘋狂起來。


    “有人在她體內種了憋寶,人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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