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女人對星雲之力的來曆如此咄咄逼問,我也越來越斷定她或者她身後的勢力與道人之間的關係,便更加堅定了不能將道人透露出來的決心,咬了咬牙說:“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信不信在你,反正你想殺我也不過是順手的事情……”


    但不等我把話說完,就見這女人手中的紅珠突然爆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緊接著耳聽得“啪”的一聲炸鞭震響,赤焰長鞭憑空出現在我的身前,在空中卷起一道炫目的弧線,鞭身切近,狠狠抽在了我的身上。


    我當時隻感覺眼前一黑,皮肉燒焦的味道陡然在四周的空氣裏彌漫,我身體本就趴在地上,被她這一鞭子直接給抽的翻了個身,掙紮呻吟中,就聽她冰冷說道:“我這人最缺的就是耐心,你要是不願意自己說,那我就打到你說為止,或者你也可以繼續動用你身體裏的神秘力量,隻要你敢用,我就能認定你到底師承何處!”


    赤焰長鞭如同煙花絢爛般在空中一鞭鞭落下,打在身上,痛徹靈魂,而且她這次出手和之前不一樣,力道掌握的恰到好處,在讓痛感達到極致的同時,卻不不至於致命,每一鞭都狠狠落在我的身上,一鞭也不曾落空,痛得我滿地打滾,攥緊了拳頭,卻絲毫不敢還手。


    “看來不光是你的心法有問題,就連身體也有古怪。”


    長鞭打碎了凝固在我身體外層的血液結痂,露出了完好無損的皮膚,紅衣女人手中攥著鞭子饒有興趣在我身上打量,隨即手腕一抖,長鞭裹著我的身體卷在空中直接就給帶到了她的腳下,緊接著她穿著黑靴的腳掌猛地踩在了我的臉上,彎下腰,將腦袋衝著我冷笑道:“你要不說,那看來我隻好從別的人口中要答案了。”


    衛君瑤!


    我心頭猛地一顫,通紅著眼睛盯著她,匆忙說:“心法是我偷學來的!”


    “偷學?”女人看著我微微眯起了眼睛,說道:“在哪偷學的?”


    “一個瘋女人手裏。”我咬著牙說道。


    “哪個瘋女人?”女人問道。


    “我不知道。”我大腦中飛速轉動,一邊想一邊說:“那瘋女人很厲害,把我抓到死亡峽穀說是要把我喂龍,但她一到夜晚就神誌不清,被我逃出來了,逃跑的時候我見那瘋女人正在修煉心法,就偷偷瞟了幾眼,才學會了這幾招。”


    說完之後,我立即就閉上了嘴,緊緊地盯著女人臉上的表情,就發現她好像是半信半疑,狐疑地盯著我說:“然後呢?”


    我不假思索道:“然後我就逃到了古道,可聽說最近有不少南溟的人都去古道找什麽人,我以為是瘋女人在找我,就又跑回來了。”


    “你還在說謊!”


    女人手中的長鞭一抖,眼看著在空中又要朝我身上砸下,我急忙吼道:“不信你可以去峽穀裏找,那瘋女人之前一直都住在一個山洞裏,山洞裏還放有我當時逃跑時留下的一柄斷劍,雪白色,名滄淮,是那個瘋女人想要殺我,我反抗時被弄斷的!”


    見赤焰長鞭落下的勢頭陡然一滯,我再度開口說:“那個山洞就在死亡峽穀通往古道的轉角旁邊,你要是不信現在就可以派人去,要是有半點假話,你隨時都可以殺了我,我也絕無半點怨言!”


    說完我將脖子一仰,腦袋一閉,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長鞭落身,緩緩睜開眼睛,就發現那女人已經又重新坐回到了伏案身後,淡淡地盯著我道:“那瘋女人長什麽樣?”


    “赤身裸體,蓬頭垢麵,還是個聖人!”


    “哢嚓!”


    一聲物品破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陡然一驚,驚看見她張在女人麵前的伏案應聲變得粉碎,木屑橫飛,冷冷盯著我道:“那女人去哪了?”


    我一愣,隨即搖搖頭說:“不知道,應該會南溟了。”


    “應該?”


    看著女人眼睛升騰的火焰,我急忙說:“這次從古道回來,我特意去了那個山洞,發現瘋女人不見了,但是山洞的洞壁上留有字。”


    “什麽字?”


    “南溟見!”


    “她竟然回了南溟?”


    女人的情緒緩和,卻變得越發深沉。


    我站在地上一時間左右不是,其實我挺想借這個機會打聽那個瘋女人和道人究竟是什麽來曆,但從眼下這個情況來看,明哲保身才是唯一的出路。


    更何況我現在的一舉一動還都係著衛君瑤的安危,說什麽也不能讓她被無端牽扯到這種無妄之災中。


    良久過後,女人臉上的神色再度恢複到了冰冷,手中的長鞭也重新變成了微微泛著光的紅珠,隨後拿起了躺在地上的那本書,輕輕拍了拍上麵的木屑,將書翻開,恢複到了進門時的狀態。


    就在我對她此時的態度深感不解時,身後的鐵門被從外推開,那名帶著我來的男人躬著身子一路走進,抬起手一把抓住了扣在腕子上的鐐銬,頭也不回,就見我硬生生給拖了出去。


    此時我也在意不了這麽多,能從這個女人手底下逃出生天實則是萬幸,卻也深深地懷疑,南溟這個地方,當真隻是一個幽都王和魔君這麽簡單麽?


    再度被拖回了牢房之內,見我能活著回來,淮震和那個五號似乎趕到十分驚訝,特別是五號,尖嘴猴腮,天生的一副奸象,在我被扔回牢房的一瞬間,深深地歎了口氣:“還以為後天的角鬥能少一個對手,可惜。”


    我沒有搭理他,對於今天同住在一個屋簷,明天就要生死相向的人我實在是不願意多費口舌,掙紮著站起身,在淮震注視著的目光中走在他的身邊坐下,問道:“你知道幽都王和魔君麽?”


    淮震本是木訥的麵孔一愣,狐疑地看著我說:“你幹什麽?”


    我舔了舔幹澀的嘴唇說:“沒什麽,就問問,不願意說就算了。”


    “幽都王和魔君是目前掌握南溟最強大的兩方勢力,你連他倆都不知道,看來你並不是我南溟人。”淮震淡淡說道。


    我聞言尷尬地笑了笑,說:“那九大無極魔呢,他們在南溟又算什麽?”


    “算什麽?”淮震還沒說話,就聽見身後的五號陰陽怪氣笑道:“九大無極魔的站隊直接決定著幽都王和魔君之間實力的懸殊差距,隻不過當下雙方各掌握著四大無極魔,還有一個無心侯已經在南溟消失很久了,也正是因為他的消失,幽都王和魔君才誰也不敢動誰,但聽說兩方已經派出了大量的人馬出去找他,一旦無心侯回歸站在某一方的陣營裏,這南溟可就要大亂嘍……”


    難怪……


    我深深吸了口氣,難怪自古兩不相幹的古道和南溟竟然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始糾扯不清,也難怪南溟中人雖然一直對我虎視眈眈,卻沒有一個敢真正拿我怎麽樣,但既然如此,像把我們關押在這裏的玄火教又算是怎麽回事,道人和瘋女人在南溟又處在什麽地位,因為從之前那個女人對瘋女人的態度來看,她好像並不怕這個失去了神智的聖人。


    猶豫著將心中的問題有選擇的拋出,然後就聽五號說:“幽都王和魔君是目前南溟最強的兩方勢力不假,可也不排除在南溟之中還有一些隱世不參與世俗紛爭的門派大教,比如說鳳鳴山,歸墟,無憂島……他們雖然手底下人數不多,但哪一個不是以一當百當千的絕世強者,要不是礙於天道法則,隨便一個踏入兩大勢力紛爭,其所帶來的力量,可絲毫不亞於一個無極魔助陣嘍。”


    我聞言心駭,咽了口唾沫,轉身看向五號,輕聲問道:“那你說的這幾個門派裏,有沒有一個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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