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幫我約陳玄吃個飯。”肖恪的動作頓住,看向江與別。“你說什麽?”宋毅不可思議的看著江與別:“約誰吃飯?”江與別無奈的歎出一口氣:“聽到了就別讓我說第二遍,人太多,去車裏說。”說完就先一步邁步離開了,宋毅簡直跟吞了隻蒼蠅一樣的難受,見此二話不說就追了上去,肖恪靜默幾秒也跟了上去。肖恪上車的時候宋毅已經炸了,語速快的肖恪都沒聽到他在說什麽,不過看到自己上車之後情緒明顯緩和過來一些,語氣也沒有之前那麽衝了,但表情還是很猙獰:“你到底怎麽想的?你怎麽想的?!是肖恪做的飯菜不好吃還是我給你的關愛不夠了?讓你去找那個端著屎盆子就等著往你頭上扣的人吃飯,你是嫌棄你自己最近胃口太好了嗎?”“……”江與別疲憊的捏了捏眉心:“能給我個說話的機會嗎?”宋毅咬牙切齒的瞪著他:“你說!”江與別將今天和孫複達成的交易說了說,宋毅聞言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麽話來,畢竟能將陳玄所有的戲份都集中到一起拍攝的話,那麽之後很多事情都可以不用這麽糟心了,總而言之就是一個長痛不如短痛的選擇,宋毅也不能說江與別做的選擇不對,於是到最後也隻有一句:“我的錢你不能少分我啊,還有肖恪的工資。”江與別:“……這點兒出息。”宋毅找了家很隨便的餐館,隨便到狗仔都不會在這種地方蹲拍,甚至大手一揮直接包下來的時候都不帶心疼一下的,江與別開車過來的時候,對著眼前這間平房牌匾是沙縣小吃的店麵無語片刻,給宋毅去了個電話想要表達一下自己的抗議,但宋毅沒給他這個機會:“怎麽?瞧不上?全國連鎖的好嗎?再說了,你哪次在外麵好好吃過飯?這次還是麵對一個王八蛋,不吐出來就不錯了,吃什麽吃?回來讓肖恪給你做點好吃的,肖恪也不知道去哪裏了,估計是去買菜了,你早點談完早點回來吧,順便還能去接一下他。”想到肖恪的手藝,江與別便釋然了:“行吧。”陳玄來的時候有諸多不確定,江與別坐在沙縣小吃最中間的的一個位置,能從窗戶看到外麵東張西望的陳玄,似乎極力想要從這沙縣小吃和蘭州拉麵中找到一家看起來符合自己身份的門店,但他失敗了,幾次確認後終於邁步進來,小心翼翼的探出個頭進來,在看到江與別的時候才算是相信他們的確是要在這裏吃飯了。江與別一直看著陳玄,不明白為什麽同樣都是隻露一個腦袋的動作,肖恪做起來就那麽自然,甚至是帶了點可愛的,但陳玄就一副是做賊心虛的猥瑣模樣呢?揮走腦袋中不必要的想法,陳玄也在江與別的對麵坐下來了:“江老師怎麽選了這麽個地方?”江與別沒接陳玄的話,他有點餓了,想回去吃肖恪做的飯,所以速戰速決,直接奔了主題:“你想讓我帶你入戲,孫導也找我談了話,你的目的達到了,從明天開始,我帶你入戲。”陳玄笑了起來,但話都還沒說出口就被江與別攔了下來:“你要明白,我帶你入戲不是自願,是被迫,我剛闖蕩電影圈,孫導這樣的名導我不可能拒絕,所以我希望我們之間的交流隻限於工作,除了有關工作之外的話我一句都不想聽到,希望你可以做到。”“我們之間的關係一定要成這個樣子嗎?”剛說不想聽到除了工作之外的話,陳玄下一秒就說了一句,但江與別的臉上也沒什麽表情,好似對於陳玄聽不懂人話這一點並不意外,幾秒後江與別從座位上起了身:“也不一定,依照你現在的表現,很可能會更糟!”說完這句話,江與別就邁步走向了門口,陳玄坐在原位靜默片刻,似是突然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的起身追了出去。江與別的車子就停在路邊,他邊走邊用鑰匙開了車鎖,卻在距離車子還有一步之遙的距離被陳玄拉住了手腕,那一刻對江與別來說,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纏繞上了一樣。他厭惡的甩開陳玄的手,轉身冷冷的看著他:“你是希望我連最後的一點體麵都不留給你嗎?”“江老師。”陳玄想要靠近,卻被江與別冰冷的視線釘在原地:“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行不行?我們重新開始,我再也不做讓你傷心難過的事情了,我可以不拍電影,也不拍電視劇了,我什麽都不要了,我隻要你行不行?”江與別緊蹙的眉頭從陳玄碰觸到他的那一刻就沒有舒展過,此時看著陳玄那張嘴臉更是隱隱有點反胃,宋毅說的果然沒錯,不吐出來就不錯了。“你是想複合?”“是。”陳玄近乎急切的說:“我後悔了,我以為我……”江與別抬手打斷他的話:“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想過李總怎麽想,想過秦總是什麽感受,又想過我會不會惡心嗎?如果你沒想過,我告訴你,我挺惡心的,分手之後我沒對你說過什麽難聽的話,是覺得既然分開了,就沒必要拉扯的太難看,但你如果覺得我留給你臉麵是一件多餘的事情,現在撕破臉倒也不晚。”“我懶得去問你出軌的理由是什麽,刺激也好,交易也罷,但從你邁出那一步開始,我們之間就徹底結束了,你選擇的路怎麽走都和我沒有關係,但是不要走回頭路來惡心我,我不會覺得這是你舊情難忘,隻會覺得你是在侮辱我,你憑什麽覺得我會重新接受一個沒有底線,為了一點資源就會出賣身體的人?不好意思,我從不作踐自己!”“如果你還想拍這部電影,明天就拿出你為數不多的職業素養出來,這樣我說不定還能高看你一眼,至於其他的,我勸你還是不要想的好,想也不要想到我的身上來。”江與別說完便準備轉身離開,卻不想陳玄卻淡淡開口:“你不和我複合,是因為他嗎?”江與別不明白陳玄在扯什麽鬼話,剛要開口卻發現陳玄的視線根本沒有在看自己,而是越過自己的肩膀,看向自己稍微旁邊一點的方向,他突然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轉過頭去看才發現肖恪站在馬路對麵,不知道站了多久。“我能感覺到你對他的不一樣,你喜歡他嗎?”陳玄笑了下:“成年了嗎?”江與別從知道陳玄出軌的那一刻開始就惡心,所以他才會換了房子換了車,將一切和陳玄有關的東西全部清理幹淨,但這近兩年的惡心加起來都沒有這一刻多,他真的感覺快要吐出來了。可能是感覺到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肖恪也從馬路對麵跑了過來,站在江與別身邊警惕的看著對麵的陳玄。陳玄也看著他,帶著笑,但那笑於肖恪來說於吐著信子的毒蛇無異,讓人覺得惡心。“你怎麽來了?”江與別問。“不太放心。”不放心什麽?怕被人欺負了?不過到底是肖恪的好意,雖然這個局麵江與別不太想發生,但還是笑了下:“現在沒事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