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恪像是鬆了一口氣,緩緩笑了。江與別的身份不適合在醫院多待,即便醫院再有明文規定,但還是有不少護士來尋求合影。江與別對待粉絲一向很好說話,所以病房基本上就沒安靜過,肖恪一開始不知道,知道後就決定讓他出院了,反正排除了二次出血的可能,之後也隻是調養。在家裏反而要比醫院省心的多。江與別和宋毅都同意,尤其是宋毅聽說肖恪也要跟著江與別回去住,更是放心的不得了,說這下好了,我也不用給你找鍾點工了,更不用找營養師了,沒人比肖恪更體貼,更懂得照顧人了。江與別瞪一眼宋毅:“肖恪現在已經開始實習了,兼什麽職?”“哦。”宋毅反應過來了,遺憾的開口:“對,看來還得找。”肖恪看一眼兩人,淡淡說:“不急,我也不是很忙。”出院的這天是個周六,肖恪不用去學校,但卻需要值班,不過他跟同事換了晚上的班,所以白天沒什麽事情,跑上跑下的辦好了出院手續,帶著江與別回了家。因為肖恪在,宋毅壓根沒出現,隻打了個電話過來,江與別根本懶得接。最後還是肖恪接的,讓宋毅不用擔心,說:“我會照顧好我哥的。”那一刻江與別就在想,如果肖恪隻是把自己當成哥哥該多好,那麽他也可以永遠把肖恪當做弟弟。分別了兩年又2個月,兜兜轉轉不僅重逢了,甚至比之前還要更進一步,畢竟現在他們要住在一起了,江與別怎麽都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發展,站在門口等肖恪開門的時候都有一種他們並沒有分開太久的錯覺。幾個月沒回來,江與別原本以為家裏會到處都是灰塵的,但進了屋才發現,整個房間都光潔如新,窗明幾淨,他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一切,扭頭看肖恪:“什麽時候來的?”“昨天下班。”肖恪一邊說一邊從玄關的鞋櫃裏幫江與別取了拖鞋出來。江與別微微蹙眉,並不讚同他這樣的做法:“你真不用這麽辛苦的。”“我不辛苦。”肖恪說:“做這些我挺開心的。”江與別看了肖恪一眼,但肖恪沒看他,換了鞋就往廚房去了,順便囑咐他:“你去洗個澡吧,我去做點東西吃。”江與別不由笑了,兩年前遇事會問自己來拿主意的小朋友長大了,也會不動聲色的照顧人了。洗澡之前江與別接到了林周的電話,訝異的問:“你出院了?”江與別歎息一聲:“你出關了?終於想起我來了。”“我今天剛看到微博說你住院了,現在在醫院呢,但護士告訴我你出院了?”“嗯,剛到家。”“那我去你家。”林周說完這一句才想起江與別似乎並不喜歡別人去他家裏,又問了句:“能去吧?要是不方便就算了,等什麽時候你身體好點了咱們再出來聚。”江與別看一眼家裏四周:“沒什麽不方便的,來吧。”“行,那你發我地址,我還不知道你住哪裏。”江與別:“……”他有點懷疑這到底是不是自己朋友。江與別衝了個澡便去廚房找肖恪了,剛要告訴他林周可能會過來,大概率也會在這裏吃飯,但話都還沒說出口,肖恪看著自己就蹙了眉,江與別疑惑出聲:“怎麽了?”“怎麽不吹頭發?”肖恪問。“在家裏,又不出門……”江與別的話還沒說完,肖恪就放下手中的食材走出了廚房,江與別無奈笑了下跟著他走過去。客衛的洗手間裏,肖恪從櫃子裏拿出吹風機,看一眼站在門外的江與別:“過來。”肖恪難得的強硬讓江與別有些錯愕,瞬間便笑了:“……我自己來吧。”“我怕你吹不幹。”肖恪其實早就發現了,江與別不是很愛吹頭發,不過之前不吹就不吹了,身體也不是這麽糟,但現在剛出院,肖恪不可能允許他馬馬虎虎。“我保證這次會吹幹。”江與別說。肖恪舉著吹風機沒動,江與別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堅持,於是微微歎息一聲妥協了,邁步走過去,站在了肖恪身前。肖恪打開了吹風機,手指在頭發裏穿梭,江與別有點不習慣,雖然他不是第一次被這麽對待,去做造型的時候,去理發店的時候,造型師都會幫自己吹頭發。但可能是環境不同,江與別總覺得現在的自己和肖恪,有點曖昧。江與別閉上眼不去看鏡中的兩人,開口道:“等下你師父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