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跟在月白白身後走,見月白白盯著街上陌生男子的臉,一個一個看過去,然後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月小丫不明白了,開口問道:「小姐,你這是在做什麽?」


    月白白的眼睛繼續尋找目標,「你好生看緊了,見到哪個男人長得好看的,就去拔他幾根頭發。」


    「啊?」


    「我們分頭行動,快去。」月白白對著月小丫吼出了她的要求,「記得,要好看的,若是不好看的,別怪你家小姐不客氣。」


    月白白這家夥一根筋,突然瞥見街角那兒有個男人,背影頎長挺拔,頭發墨黑如綢緞。月白白將視線放在他身上便移不開了。月白白喃喃自語道:「看這個家夥是不錯的人選,可以拔他一根頭發。」接著她就以最快的速度朝那個男人跑去,然後以極其快的速度伸手……


    她的指尖都還沒有觸及到這個男人的頭發,另外一隻修長有力的手已經及時握住她的手腕,月白白還沒有明白怎麽回事,整個人已經被翻倒在地上。


    月白白滿臉怒容,整個人像隻死豬一樣躺在地上,動都動不了,隻能哼哼幾句,疼。


    接著一張臉微微低下頭來倨傲地看著月白白,那黑亮茂密的的頭發有幾根落於前胸,特別是那張臉一時讓月白白飛了魂,卷密的長睫翹翹的、狹長的丹鳳眼裏那淡墨色的眼眸帶著疏離和冷漠,堅挺的鼻梁勾勒出硬朗的線條,他的唇輕輕地抿著,看了地上的月白白之後淡淡道:「你想做什麽?」


    聲音也好聽,嘿嘿嘿,月白白忍痛從地上站了起來,脾氣也沒有了,想想未來的日子,嗯,摔一跤也值得了,她一言不發繼續靠近此名男子,清了清嗓子,諂媚道:「我想要種子……不、不,是你的頭發……」此男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揮袖轉身就走。


    「哎……等等……」月白白又上前,這次此男人本來不準備理睬她的,沒有想到月白白這個家夥突然拉住了他的頭發,還揪了一大把下來。男子原本那張如同冰山一般的臉龐頓時更多了一份寒意,他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住月白白的衣襟,「說,你想做什麽?」


    月白白緊迫之下,將手中那一撮頭發藏到腰間的袋子裏,閉著眼睛不說話,因為她魂兒還沒有歸來,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就想,若是這個男人要打她,她忍著就是了,心中卻想著我一定要培養出一個比這個男人溫柔一百倍的男人。


    「小姐!」月小丫拿著手裏的一撮頭發找來了,還未靠近就看到了月白白被一個凶惡的男人拉著,臉色一白,情急之下張手揮臂大聲叫嚷,「不許欺負我家小姐!」


    此男看了一眼月小丫,知道再讓她叫嚷下去,有可能將大街上所有人的眼光吸引過來,手指微張,鬆開月白白的衣襟,月白白不由自主地朝後仰去,而男人便瀟灑離去,沒有再回過頭來。


    月白白躺在地上望著天空中漂浮的雲朵,喃喃自語,「種子終於找到了。」


    「小姐疼不疼?」月小丫急忙將躺在地上的月白白扶了起來,拍拍她身上的灰塵,「小姐,方才那男人怎麽能這麽凶,你也就這麽任由被欺負?」


    月白白卻一點也不介意的樣子,眯著眼眸笑,「小丫,那個男人是不是長得很好?」


    「呃?」月小丫從來不知道小姐也是一個「花癡」,「剛才被你嚇得半死,都沒有怎麽注意他長怎樣,但是應該是……對,很好看,是比我青樓門前碰到的男人要好看很多,完蛋了,頭發……小姐,頭發沒有了……」


    「沒關係。」月白白咧開了大大的笑容,雪白的貝齒閃動著淡淡的光澤,她寶貝似地從腰部的口袋裏拿出了一撮頭發,在小丫麵前晃了晃,「拿到了。」


    「噗……」月小丫噴了出來,自己找人家要一根頭發,這小姐拉了人家一大撮頭發,那……那個男子的頭頂不是禿了一塊?呃……那個男人真是寬容,居然沒有揍小姐一頓。


    月小丫還在想些什麽,月白白卻已經不見了,轉頭月白白正以脫韁的野馬速度往家裏跑去。


    完蛋了,她又在練妖術了……找男人的「種子」,她想幹嘛?她想幹嘛?


    在月小丫的眼中,她家小姐是會一些旁門左道的,雖然她隻是一個半吊子,但是練起妖術還是挺恐怖的,當初她研究僵屍,找不到死人,卻找來了一大堆死雞。月小丫三更半夜起床上茅房的時候,見到十來隻光禿禿的雞在月白白的控製下很有架勢地跳動著,月小丫被嚇得半死。從此以後睡覺前不敢喝水。


    月白白還曾經煉過丹,遞了幾顆給月小丫說是滋補養顏。月小丫看著那些黑不溜丟的東西不敢下口,就拿去喂狗,沒想到那隻可憐的狗因此拉了三天的肚子。從此之後月小丫不敢再嚐試月白白弄出來的東西。


    對於這次月白白是否能成功種出個男人,月小丫隻能拭目以待,別無他選,因為她若是在月白白的興頭上去阻止她,肯定會被想法子整。


    無垠的天幕上繁星閃耀,一輪明月如銀盤掛在天空中,灑下滿地亮輝。月光清幽,照在月家後花園的土地上,如此明媚的午夜,月白白的心情極佳。她拿起一把短鋤頭在土裏挖了無數個坑,然後將白日拔來的頭發一根一根地放入。她低低地念叨著,「種子種子快發芽,相公相公快長大。」


    當她忙完活之後,心情大好,春天雨水豐富,最適合生長了。她樂嗬嗬舉頭對明月道:「我就是最聰明的那個女人,嘿嘿嘿,種一大堆的相公出來。」她一步一步跳著回房睡覺去了,哼著歡快的小調。


    她之所以種那麽多的坑就是防止失敗,種了幾十坑總有一個能種出來吧?至於萬一太多的話,她就把它掐掉吧。月白白之所以能夠得到手中這些秘笈也是機緣巧合,還記得小時候,月白白曾經夢遊到隔壁的一座山上,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在一山洞口,後來發現裏麵除了幾具屍骨之外,還有很多的古籍。她偷偷地摸了幾本出來,坐到太陽底下看,越看越津津有味,甚至忘記了回家,她待在這裏餓了兩日就是為了看這些書,後來餓得受不了了就帶些書回家去。


    失蹤這幾天回去之後,家裏人問她去了哪裏,她都閉口不談,隻是以後她都會偷偷地去隔壁的山上,這件事她誰都沒有說。這些書上記載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甚至有一些古老的巫術和禁術,隻是古籍上說,得此口訣者不能相傳他人,否則法術無效,所以她將這些東西都當作秘密,而月白白也已經從原來的不信到完全相信。


    這次這個「種男人」計畫,書籍上寫著是種動物到馴養動物的過程,而月白白認為,這些法術都是相通的,用在男人身上與用在牲口身上是一樣的。


    月白白的生活完全顛覆,白日裏睡覺,夜晚出來活動。她每日都要對著那些坑咕嘰咕嘰地講一大堆的咒語,完事之後還坐在那裏對著那些坑吹笛子,吹她唯一會吹的那首曲子,她已經盡量吹好聽了,因為古籍上說,種子在坑裏的時候,就要聽一些聲音以便日後豢養。


    城鎮以東的華陽城裏的程宅。這幾日來,男主人程獨夜夜起床摔東西,而這嚇得他的管家程叔趕忙進來,顫抖著說,「少爺,怎麽了?」


    「將那吹笛人給拖下去關起來。」聲音冰冷,修長的雙手撫上太陽穴,輕柔地擠壓著,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和陰狠。


    「少爺……」程叔低聲道:「奴才、奴才沒有聽到笛聲。」


    「嗯?」整個程府的下人都跪在程獨的麵前,「少爺,我們沒有聽到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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