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水仙兒的屍體平穩的放到了一邊,迅速的向一邊跑了出去,因為我擔心到時候會傷到水仙兒,所以打算將那謝龍引開,那樣的話我也不會因此而束縛手腳了。


    大約跑出去了十幾米遠後覺得差不多了便駐足停了下來,轉身雙手就把魚叉緊緊的握在了手中,而在這一刻謝龍離我已經是相當的近了。


    本想著趁機喘上口氣的,現在看來是沒有機會了,想跟他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是不太可能了,首先在體力上我就輸了,所以眼下想要擺脫他的糾纏的話,就隻有硬碰硬的幹一場,總不能不管他吧,要是把他引回到水坳村的話,還不被屠了村子。


    在我看來詐屍的屍體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僵屍,沒有刀槍不入的身體,隻不過跟我一樣的肉體凡胎而已,所以應該不會太難對付才對。


    呼吸之間那謝龍就已經跳到了我的身前,一張血盆大口直奔我就撲咬了過來,見狀我忙側身想一旁躲閃,及時的避過了這一撲。


    由於我的躲閃,謝龍沒有得逞,直接就撲到了一顆手臂粗細的歪脖樹前,他以為那樹是我,當即一口就咬了下去,竟然一口就將那歪脖樹攔腰給咬斷了,看到這一幕我的後背是一陣的發涼,乖乖,夠狠的啊,這要是被他咬上一口的話,鐵定是沒命了。


    其實在引謝龍過來的時候,我就早就已經盤算好了,就剛剛這一下子的躲閃,也是在我預料之中的,謝龍一次撲咬落空也是給了我一次重創他的時機,我是肯定不會再給他第二次撲向我的機會了。


    趁著他剛剛咬斷樹幹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功夫,我雙手握緊了魚叉對著他的身體就猛的刺了過去,就聽噗呲一聲,魚叉深深的刺進了謝龍的體內。


    魚叉的刺入並不會帶來多大的傷害,隻有拔出來的那一刻才是致命的傷害,魚叉都有倒鉤,為的就是捕魚的時候令魚無法逃脫,硬是掙脫的話,免不了會皮開肉綻開膛破肚,就像上一次對付水猴子,如果它不是披了一張人皮的話,恐怕早就死翹翹了。


    如我所料,隨著我將魚叉用力的拔出之後,謝龍的身體被我撕開了一個無法彌補的缺口,腸子之類的東西更是被我勾出來了一大截,同時還散發著一股子腐爛的惡臭,嗆的我不停的咳嗽。


    本想著一擊斃命的,可是那謝龍卻好像是沒事人一樣,對於身體所遭受的巨大重創毫不理會,直接對我就展開了第二次的撲咬。


    這一撲是我預料之外的,離的如此之近,想要及時的躲避顯然是不可能的,但我也不能站著等死,想著一擊不行再來一擊,卻發現手裏的魚叉被扯出來的腸子給纏住了,越扯越緊。


    情急之下我雙手連忙就放開了魚叉,身體向後稍微一傾,抬腳對著鉤子這一麵就狠狠的踹了過去,再看那魚叉直接就穿透了謝龍的身體,從背後穿了出去。


    這一腳出去,由於慣力謝龍整個人向後退了出去,而我借著這個機會彎腰一個側滾滾到了謝龍的身後,伸手一把就抓住了那滿是血肉的魚叉猛的就是一拽。


    本想著趁此機會拔出魚叉再給他來一下的,可是我這一拔魚叉好像是勾到了什麽東西,明明鉤子的鉤刃都已經露出來了,可就是拔不出來。


    將魚叉拔出來是當下最重要的事情,要是那謝龍轉過身來的話,我就隻有放棄魚叉了,一旦放棄了魚叉就等於失去了勝利的希望,所以我是絕對不會鬆手的。


    想到這裏我雙手死死的握緊了魚叉,一隻腳抬起蹬在了謝龍的後腰上,隨著我那隻腳猛的那麽一蹬,哢嚓一聲脆響,魚叉應聲的拔了出來,而那謝龍則撲通一下就趴在了地上。


    拔出了魚叉後我將魚叉的方向重新的調轉了過來,本想著迎麵再給那謝龍一擊的,卻發現他壓根兒就沒有爬起來,就趴在地上嗚嗚的低吼著,仔細一看竟然發現謝龍的背後竟然露出了一大截的脊椎骨。


    望著那露在體外的脊椎骨,我恍然大悟,我就說剛才怎麽感覺魚叉像是鉤到了什麽東西呢,原來是脊椎。


    斷了脊椎就站不起來了,對我也失去了威脅,本想著就此離開的,但是一想我是不是應該送佛送到西,於是閉著眼睛對著謝龍的腦袋就是一魚叉,這一會他是徹底的沒了動靜。


    終於化解了這場危機,我虛脫一般的癱軟在了地上,躺了足足有半個多小時才再次的背起了水仙兒。


    謝龍的屍體我沒有處理,因為在黃河邊有數不盡的烏鴉,它們是專吃腐肉的,謝龍的屍體很快就會被啃食幹淨的,到時候野狗再把骨頭一叼走,一切也就都完活了。


    回到水坳村之後我背著水仙兒直奔村南的亂墳崗,到了之後爺爺已經在那裏等著了,我們兩個將水仙兒的屍體重新的下葬,將那土洞重新的填上了,等到昨晚這一切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我望著那剛剛填好的土洞有些擔心的對爺爺說“爺爺,水仙兒的屍體咱們是搶回來了,可是萬一他們再來偷怎麽辦?”


    爺爺則叫我放心,說陰親沒有結兩次的規矩,一次不成就代表無緣,絕不會有第二次。


    聽爺爺這麽說我也就放心了,心裏也像是落下了一塊大石頭。


    “孫子,你這身上的血是怎麽回事兒?”聽爺爺這麽一問我忙朝自己身上看去,隻見身上除了血就是土,感覺就像是剛剛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一樣。


    望著身上的血土,我無奈的笑了笑便將所發生的事情前前後後的講了一遍。


    但是當我講到那個姓柳的隻問了我性命跟住處就幫了我的時候,爺爺的臉色立刻就難看了起來,我問他怎麽了他也不說,隨後就轉身走了。


    折騰了整整一夜,回到家後換了身衣服洗了洗身上的血汙便倒頭睡下了,再一睜眼睛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醒來後感覺肚子有些餓,便想問問爺爺有沒有什麽吃的,可是我剛一出屋就發現爺爺此刻正在院子裏跟一個人在說話,而那個正在跟爺爺說話的人,竟然就是昨天晚上幫過我的那個被稱為柳大師的人。


    一見他來了,我心裏有些小激動,忙開口打招呼,“柳大師,你怎麽來了?”那姓柳的見我也是微笑著對我點了點頭。


    剛想著向爺爺介紹眼前的這位就是昨晚救我那個人的時候,隻見爺爺忽然轉過頭陰著臉對我大吼道:“小南,進屋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


    當時我愣住了,長這麽大任憑我做了再錯的事兒,爺爺都沒有像現在這般對我大吼過,到底是因為什麽爺爺才會這麽對我,試問我也沒有犯什麽錯啊,難道說是因為眼前這個姓柳的嗎?


    被爺爺這麽一吼,我乖乖的回了屋,等到那姓柳的走了我才再次的走出了屋子,出了屋子發現爺爺正在一邊的石凳上坐著抽著煙,忙就走過去開口問“爺爺,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那個人來幹什麽的?”


    爺爺抬起頭眼神十分凝重的看向了我,那眼神中給我的感覺好像是隱藏著什麽一樣,令我無法猜解。


    “哦,沒事兒,他來就是想讓我幫他撈一具屍骨的。”爺爺開口回答。


    “那……您答應了?”


    “沒有!”


    爺爺回答的很幹脆,甚至他回答這句沒有的時候,語氣略帶些許的憤怒,我不明白那姓柳的算是我的恩人,沒有他的話我是覺得要不回來水仙兒的屍體的。


    僅僅是撈一具屍而已,為什麽爺爺不答應,而且還對我一反常態的大吼,那個姓柳的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爺爺見了他之後像換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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