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擇點頭:“行,那就麻煩陸文哥了。”喬擇混了這麽多年娛樂圈,立馬就能明白陸文話裏的意思。再說了,陸文也不是會坑貓的人,無所謂放不放心的。兩個人就這麽商量好,拍攝的日子過得也很快,眨眼之間就到了周末。站在家門口,喬擇抱著貓貓,捋了捋它的毛,不放心叮囑道:“它不太喜歡別人摸他,吃飯不吃貓糧,也不愛玩貓玩具,這貓挺通人性的,把它當成小孩兒來對待就行。”白貓艱難的抬起眼皮。回醫院……他躺著的那個醫院。那個臨界點就快到了,他能意識到。混混沌沌的瞌睡戰勝了意識,白珩沉重的合上了眼,又陷入沉睡。陸文站在這兒聽了快半個小時喬擇的叮囑小論文,趕緊趕在喬擇說下一句前打斷他:“好好好,我知道,一有問題我會打電話給你。”喬擇點頭,擔心的看著白貓。又睡著了,這幾天一直都這樣,醒著的時間不超過兩個小時,連飯也不吃幾口。白貓一離開喬擇,他心裏就不安穩,一直心悸。明明隻是貓貓短暫的離開一下,卻有種悵然若失,患得患失的難過。仿佛是一去不回的別離,又仿佛意識到什麽東西會發生一樣。陸文打開車門,把貓貓連著毯子,放在副駕駛上,對著喬擇揮了揮手,啟動車。醫院不在市中心,陸文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開到醫院。醫院附近環境很好,說是山清水秀不過分,不像是醫院,倒像是世外桃源,也正因地理位置不好找,保密性才這麽好。陸文一摸到貓貓,就覺得這貓真是病的不輕。渾身都在發燙,陸文隔著一層毛都能感受到滾燙的體溫,燙手的很。事不宜遲,陸文連忙把貓帶到了寵物分院。主治大夫把貓放在體重秤上測了體重,隨即測了體溫,又抽了一點血,讓陸文等在外麵,等著結果。陸文點頭,走到外麵電話等著,坐了一會兒,包裏的電話震動起來,他看看來電顯示,不敢怠慢,忙接起,小聲道:“怎麽了?”那邊語氣很激動,快要哭出來一般:“陸哥,少爺好像,動了一下……”陸文心中一激靈,拿著手機的手有點顫抖。這麽幾個月,白珩一直躺在醫院裏,永遠都是靜止的狀態,隻有起伏的呼吸,才能表明他還活著。國內國外的醫生都束手無策,每天都是一樣,無止境的等待,無數句安慰“也許明天就能醒”,無數次期盼,無數次期盼後的落空,落空後的失望,失望轉化成的絕望。陸文深呼吸了一口氣:“……真的?”那邊呼吸不穩,語言也不連貫:“是……真的動了下,我看得清清楚楚。”陸文點點頭,鎮靜下來,當機立斷道:“你快去叫餘醫生,我剛好在醫院,馬上趕過來。”陸文放下手機,轉身剛好撞上拿著化驗單的醫生,對著他道:“醫生,麻煩幫我照看下這隻貓,我這會兒有點事兒。”“喵~”正躺在病椅上的貓突然叫了一聲,支撐起身子,忍著疲倦一步步緩慢朝陸文靠近。陸文驚訝的看著腳邊的貓貓,心中一軟,一時熱血湧上心頭,蹲下身把貓貓抱在懷裏:“走。”醫院很大,從分診這邊過去白珩的病房,開車過去差不多都要上半小時。陸文心急如焚,直接開車衝了過去。白珩費力的睜開雙眼,看著前方的道路。太熟悉了,這裏對他而言。陸文平複了下激動的心緒,想接通白父的電話給他報喜,又沉下心來勸服自己。不行,萬一是看錯了怎麽辦。萬一是虛驚一場,誰都承受不起二次傷害。陸文最終壓下了想法,定了定神,讓自己冷靜下來,決定還是到了病房再說。陸文剛下車,貓貓就很自覺的跳下了車,拖著步子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後,平時碧藍澄清的貓眼此刻卻是眯成了一條縫,四隻腳走路也是一副站不穩的樣子。陸文連忙把貓貓抱在懷裏,火速朝醫院門口飛奔去。等陸文到了病房,病床周圍早就圍滿了醫生。隔著玻璃窗,陸文深吸了一口氣,抱著貓貓走進去。陸文懷中的白珩費力的睜開眼睛,把目光投向病床。距離越來越近,白珩看清了病床上躺著的人。知道自己靈魂出竅是一回事,親眼見證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