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不出錯就行。白珩倚在門邊,看著喬擇在鏡子和洗臉台麵前打圈,口中不停:“我頭發什麽時候這麽長了,完了完了這會兒剪還來得及嗎?我最近沒熬夜啊,怎麽眼裏這麽多紅血絲?”喬擇拿起眼藥水,正打算往眼裏滴,手腕一把被人扼住。白珩接過他手中的眼藥水小瓶子放在桌子上,緩緩從後麵環抱住他,對著鏡子,撫了撫他耳邊的幾縷碎發:“我爸挺喜歡白白的,它在我家就喜歡黏著我爸,他原來和我一樣,也討厭小動物,所以從來沒養過,但他很喜歡白白。”他頓了頓,聲音裏有種安撫的力量,繼續道:“他也會很喜歡你。”白珩很少說這麽一長段話,對於白珩來說,能讓他多嗯兩個字都算是不得了的大事兒。喬擇感受著貼在背上的溫度,心中注入一絲安定,心放寬了不少,但頓了頓還是猶疑不服道:“那人和貓能比嗎?”白珩輕笑,把腦袋擱在他下巴上,點點頭:“不能比,貓怎麽能比得過你。”被白珩這麽一鬧,喬擇心緒再緊張,都提不起擔憂的勁兒來了。喬擇第一次來白家是作為白珩朋友的身份,第二次是作為貓貓主人的身份,第三次來是作為白珩男朋友的身份。雖然有了前兩次做鋪墊,但身份跳躍得實在太快,喬擇坐在白家客廳的時候都還是有些恍惚。這點恍惚在白白跳到他腿上的時候消失得無隱無蹤。半個月不見,白白真的胖了不少,從肉乎乎的小肉墊和圓滾滾的貓肚子上看得出來小日子過得相當滋潤。白白一上來又撲又跳,在喬擇懷裏蹭來蹭去,喵喵喵的抬起貓腦袋,伸出爪子勾住喬擇的領口,又用尾巴圈住喬擇的手腕,纏了一個圈,仿佛怕喬擇又一次丟下它跑了。喬擇笑著撓了撓它的腦袋,應和著跟著喵了一聲。貓貓立馬伸出舌頭,在喬擇臉上輕輕舔了一下。這一幕剛好被端著果盤過來的白媽撞見,她眼角帶笑,掃了喬擇和白珩一眼,對喬擇道:“來,吃水果。”喬擇被一眼弄得有點心虛,瞟到白珩突然反應過來。白媽不會以為他和白珩以前也是這種相處模式吧?一人一貓舔來舔去的?喬擇第一反應是有口難言,白媽冤枉他,第二反應才發現好像確實是這樣。他倆不僅舔來舔去,還一起睡覺一起洗澡。無可辯駁的事實。雖然有點不太恰當,但喬擇確實是有種被捉奸在床的感覺。好在白媽掃了一眼就繼續開口,沒給喬擇太多羞恥的時間,轉而看向白白,眼神滿是慈愛,仿佛在看自家兒子:“養了它半個月,我還真有點舍不得。”貓貓仿佛聽懂白媽的話,立馬轉頭,跳下沙發又窩到白媽懷裏,蹭著喵了聲。白媽看著貓貓,眼神都快化成水了,揉著貓貓的背。白白雖然認生,但一熟起來能黏著你一整天,連你上廁所都能堵在廁所門外用爪子撓門那種。喬擇開口道:“要不舍得就讓它在您這玩幾天,我這次回來得休息好一陣,改天我來接它就行。”白媽摸著貓貓沒回話,轉而關心起喬擇:“拍節目還習慣吧?我聽陸文說你們跑好多地方,還挺辛苦的。”喬擇點點頭:“還行吧,拍戲比這累多了。”白媽笑笑:“挺好的,節目反響不錯。”為了讓喬擇不尷尬,白媽沒提看節目這茬,但喬擇很快反應過來,白媽一定看了節目。那些鏡頭無論是節目組剪輯炒cp還是兩人本來就曖昧,播出來落在觀眾裏都是一個意味。唯一慶幸的是白父肯定不會看,喬擇鬆了口氣。一想到白父白珩又開始緊張,連著喝了幾口水。喬擇的緊張被白媽看在眼裏,她摸著貓貓看向喬擇:“讓珩珩帶你去轉一圈兒吧,這後麵有個小花園,他爸還有一會兒回來,你們去自己玩會兒。”白媽口中的小花園著實不算小,一眼望過去喬擇以為在廣闊無垠的旅遊景區。再往外走有兩個恒溫遊泳池,他蹲下身來,在草坪上坐下,感歎了下資本的力量:“白影帝,你是不是不好好演戲,就得被迫回去繼承你爸的萬貫家產啊?”白珩在他旁邊坐下:“隻能繼承我爸的破公司和一堆公司的事兒。”喬擇看了白珩一眼。也就白廷南的兒子敢把白氏稱為破公司。喬擇撇了撇嘴:“為了演戲,你沒少和你爸鬧吧?”不用費太多腦細胞,隨便想幾部電視劇情節就知道,像這種豪門家庭,一般都會扯出“父親想要兒子子承父業,兒子偏不”“父親想要兒子家族聯姻,兒子偏不”的種種狗血情節。隻是沒想到還真會發生在自己身邊。仔細一琢磨,這兩個情節白珩都占盡了,喬擇緊張的原因有一部分也來源於這個,雖然是白珩先看上自己,先表的白半路把他帶彎了,但他老有種沒來由的心虛和愧疚,他就擔心白父覺得是自己把他兒子帶跑偏了。白珩點點頭:“倒也還好,我媽中間做和事佬,他也就是表麵強硬態度堅決,實際沒你想那麽可怕。”他轉頭補充:“我出櫃這事兒也一樣,氣一場就過去了,所以你別有心理壓力。”他想了想,為了防止喬擇不信,抖摟了自家爸小學雞的另一麵,“他還看我演的電視,每集都看,還用小號給我留言,和網上的黑子吵架,但他不告訴我,瞞著我偷偷的。”喬擇啊了一聲,有些刷新對白廷南的三觀,但立馬又想到另外件事兒:“等會兒……那豈不是你爸也會看綜藝!”白珩點點頭,一臉帶笑看向喬擇。喬擇心裏一萬句哀嚎奔騰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