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聞見火藥味,跟見了絕世美人一樣走不動道,現在火藥味不行了啊。這小白臉基本上每天都做飯,而且一天一鍋湯,基本上不帶重樣。他不止做羊肉湯一絕,其他湯也香氣四溢,我剛靠聞就能知道他今日要做排骨湯。」曾躍邊說邊吸溜口水。


    「曾爺想吃,問他要啊。」陸少亭立刻道。


    「我沒臉,他是為了討郡主歡心,給郡主做的。我若是去要,他不給怎麽辦?」曾躍雙手捂臉,想起那丟人的架勢,他都感覺招架不住。


    哪怕臉皮再厚,他也不能承受,況且一開始他還自以為是,以為齊溫平是為了他做湯的,這就更不好意思去要湯喝了。


    「沒事兒,我年紀小不怕丟臉,我去要。正好我也想嚐嚐!」陸少亭一溜煙就跑出去了。


    他反正仗著自己還是少年郎,整天又嘴甜愛笑,沒少幹這種不要臉的事情,開口的時候都輕車熟路了。


    陸少亭這一走就不見了蹤影,他滿臉帶笑地去齊溫平麵前,都不用齊溫平開口,他就非常自來熟的大哥長大哥短,話裏話外都是想蹭飯吃。


    齊溫平正坐在鍋前燒草,聽他這麽說,眸光不由得閃了閃。


    他在這兒拿出看家本事兒做飯,結果老的硬要麵子還沒上鉤,這個小的剛回來倒是送上門來了。


    「你來這兒吃當然歡迎,不過是添一雙筷子的事情,你會燒火嗎?」齊溫平抬頭,麵容溫和的笑道。


    陸少亭一下子被他這個笑容給怔住了,他自己少年氣,天天嘻嘻哈哈的,但是實際上身邊的男性長輩或者同輩,都很少笑,並且還是這麽好看又溫柔的笑,像一個包容又寵溺他的兄長一般。


    「菜不會做,鍋還是會燒的。」他下意識地點頭。


    他是燕北王的養子,在王府裏就是被當個主子養大的,他還有個親兄長,隻不過幾年前離開燕北去參軍了。


    本來應該是衣食無憂,不過陸少亭閑不住,習武之後又對暗器製毒感興趣,在白雯的鼓勵下,經常出外曆練自己,他在江湖裏還拜了先生。


    出門在外,條件自然是艱苦的,那燒火是必備的生存條件。


    「好,那你來替我燒火。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我再多炒兩個菜。今兒又是你剛回府的日子吧,總要有幾道硬菜給你接風洗塵。」


    或許是齊溫平的語氣太溫和了,又或許是他說給自己做菜,等陸少亭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極其乖巧地坐在小板凳上,手裏拿著柴火往灶膛裏添,火光把他的臉都映得通紅一片。


    不過既然已經坐下了,而且鍋裏煮著的肉香氣四溢,的確是把他的饞蟲給勾了出來,倒是沒什麽不情願。


    甚至偶爾伸長了脖子觀察一下他,這位齊公子難怪能被瑾瑜姐瞧上,腰細腿長,麵容英俊,而且炒菜的動作熟練,偶爾還會問他是不是太熱了,簡直是心細如發,打著燈籠都難找的絕世好男人。


    他想一想,他如果是女的,也緊抓著齊溫平不放,而且還要提防著其他女人。


    至於曾躍,左等他不來,右等還是不見這小子蹤影,哪怕有卓然的勸阻,依然抓心撓肺的沉不住氣,索性就過來瞧瞧。


    結果瞧見他給齊溫平燒火,還燒得特別認真,連曾躍連連給他使眼色,都毫無察覺,氣得曾躍覺得心口痛。


    這混賬小子,一口飯還沒吃到嘴,就已經被收買了,他完全不服!


    「劈裏啪啦……」院中再次響起刺耳的炮仗聲,曾躍既是在提醒陸少亭,也是在宣泄心中怒火。


    可惜陸少亭的屁股就沒抬起過,甚至對炮仗聲還充耳不聞。


    蕭瑾瑜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了一地炸過的鞭炮碎紙屑,曾躍板著臉在地上尋找有沒有沒炸的,哪怕瞧見她也沒什麽好臉色。


    她輕咳了一聲,主動喊了一聲曾爺,曾躍衝她點點頭,也沒多搭理她,蕭瑾瑜立刻快步走向齊溫平的屋子。


    看著一個兩個都圍繞著這新來的混小子,曾躍覺得心口痛,他現在終於有點理解王爺的心思,又酸又澀。


    曾躍和卓然雖是王府門客,但是實際上在王府住了這麽多年,地位不同,蕭瑾瑜都是把他們當長輩看的。


    在長輩的眼皮子底下,鑽進外男的屋子,總讓她有些心虛,雖然她跟齊溫平並不會幹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況且還有幾個丫鬟隨行,但還是不那麽理直氣壯。


    「這是怎麽了?跟受驚的兔子似的?」齊溫平正在看書,聽見動靜抬起頭來,一眼就看見她這副驚慌失措的表情。


    「被曾爺嚇的,你是不是得罪他了?他雖然性子急躁,但是對我都極有耐心,一向很寵我。今兒卻看我哪哪兒都不順眼。」蕭瑾瑜拍了拍胸脯,忐忑地道。


    「我性子這麽好,都沒跟他說過幾句話,哪裏會得罪他。估摸著是他最近遇到了什麽不太順的事情吧,就算他對我有偏見,再過一段時日混熟了就好。」


    不過在燕北王府住過幾日罷了,他已經深諳往自己臉上貼金之道了,自誇起來一點都不曉得臉紅。


    蕭瑾瑜還讚同的點了點頭,看到他穿著一身常服,頭發隻用發帶送送挽起,想著自己這次來的目的,立刻雙眼晶晶亮。


    「那你準備好了?」她搓著手,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樣。


    齊溫平笑著點點頭,道:「我隨時都準備好了,鍋裏燒了開水,恐怕要麻煩你身邊幾位姑娘舀水過來了。」


    蕭瑾瑜揮揮手,滿不在乎地道:「今兒我都要親自給你洗頭了,她們倒個水算什麽。」


    幾個小丫鬟早就挑水過來了,不過心裏對溫平公子又敬重了幾分。


    瞧瞧人家公子這個氣度,還惦記著麻煩她們,果然郡主的眼光就是好啊,以後能有這樣的郡馬爺,她們的日子應該也不難過。


    身為大丫鬟的如意,腦子要比她們清醒許多,看著這幾個丫鬟滿臉感動的樣子,不由得有些鬱卒。


    能不能有點出息?


    這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嘛,就把你們給感動成這樣,動動嘴皮子卻極其有效的收買人心的方式。


    再一看她們郡主乖巧地站在他麵前,滿臉期待的表情,如意就覺得更沒救了。


    郡主帶頭沉溺在齊公子的溫柔裏麵,隻不過這溫柔不知道是陷阱,還是真實的歡愉。


    齊溫平正動作輕柔地給她將衣袖挽起,甚至因為她穿的是飄逸的寬袖,布料又極其順滑,就算挽起來也很快就滑落下來,根本不好動作。


    他有些無奈地讓她先替他散頭發,就見蕭瑾瑜有些緊張地站在他身後,抬起手略顯笨拙地給他散頭發,雖說好幾次都把他的頭發扯起,拽的頭皮都起來了,但是齊溫平連一聲責備都不曾有,還輕聲細語的鼓勵她。


    最後她終於將紮頭發的藍色發帶拿在手裏,齊溫平的發髻也散了下來,二人同時鬆了一口氣,實際上後背都生出汗來了,一個是太過緊張,另一個是疼的。


    「再去我的床頭拿一根發帶來。」齊溫平抬眼柔聲對她說了一句。


    蕭瑾瑜便屁顛屁顛地去了,也不吩咐旁人代勞,一定要親自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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