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我隻是攆走一個大廚子而已,還有那麽多的老人兒呢。俗話說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可不想我一個正經主子,被這些下人甩臉子看。想必侯夫人應該明白我的苦衷。我的脾氣不算太好,外加在娘家的時候,全家都圍著我一人轉,所以我從小過得就是養尊處優的日子。不過一個下人罷了,用著不順手就換了。若是新來的這個大廚子,有什麽做的不對的,侯夫人也可以告知我。」


    她碗裏的都是小排,哪怕啃排骨也不會顯得特別粗魯,肉質筋道,滿口生香。


    「有句話叫打狗也要看主人,那大廚子是我安排進去的。長輩的下人你也敢動,郡主是不是該學學規矩了?」侯夫人立刻翻臉了,蕭瑾瑜咄咄逼人的狀態徹底惹惱她了。


    「規矩?侯夫人是在說我嗎?我想你才該多學規矩吧?我雖是你的兒媳,可更是郡主,你見到我不行禮,我孝順不與你一般見識,你倒是把長輩的名頭搬出來一壓再壓了,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蕭瑾瑜放下碗筷,臉上露出幾分冷笑的神色來,你若跟我計較,我就好好跟你掰扯一番。


    登時侯夫人就惱了,她直接站起來,就要往蕭瑾瑜麵前衝,張牙舞爪的樣子,好似要衝上來打她一般。


    蕭瑾瑜冷笑地看了她一眼,都不用動作,立刻就有丫鬟攔住了侯夫人。


    這攔住侯夫人的丫鬟還不是旁人,正是齊衡留下的雙胞胎。


    隻見她們二人看似輕輕地挽住了侯夫人的胳膊,實際上力氣很大,任由侯夫人如何掙紮,都未能撼動分毫,就像是被人玩弄於股掌的孩童一般軟弱無力。


    「大膽,你們這些賤婢竟敢攔著我。我要教兒媳,誰都不能攔著!」侯夫人連連揮動胳膊,卻依然不能動彈,活像個上躥下跳的小醜一樣。


    顯然她也察覺到了,臉色漲得通紅,外強中幹的叫囂著。


    蕭瑾瑜幽幽地喝完一碗湯,擰著眉頭道:「沒見侯夫人嗓子都喊啞了嗎?讓她歇歇吧,不要再喊了。免得待會兒回去,外人還以為我這個晚輩給她氣受了。」


    她的話音剛落,那邊兩個丫頭就動手了,直接拍了一下她的後背,把侯夫人疼得眼淚嘩啦的,都直接哭了,她張張口,忽然就喊不出聲音了,而且感覺自己受了內傷一般,五髒六腑都是針紮一般的疼痛。


    「我想告訴侯夫人的是,這府裏大半的人,都是我想換便換的。除了老夫人和侯爺房裏的人,我不能動之外,其餘的都能換。當然像兄嫂那些關起門來過日子的人,從來都是與我方便的,並不會給我添亂,也不會鬧到我麵前來。像是侯夫人屋裏的,不止下人能換,主子也是可以的,隻不過稍微費些功夫罷了。」


    她壓低了聲音,慢悠悠地道,邊說臉上還露出了幾分笑容來,像是在說今兒用什麽胭脂一般。


    實際上話語裏的警告意味十分強烈,把侯夫人都嚇得打哆嗦了。


    「侯夫人還有什麽問題嗎?」她又問。


    當然蕭瑾瑜沒收到回答,因為侯夫人此刻已經被嚇唬得六神無主了,隻知道愣愣地看著她,連思考的餘地都沒有了。


    「送侯夫人出去吧,記得,要恭敬些。」她揮揮手。


    雙胞胎立刻架著侯夫人出去了,等出了院門,兩人想縮回手的時候,侯夫人整個卻癱了,完全撐不住自己,她們一鬆手她整個就往地上癱,最後還是侯夫人身邊的兩個丫鬟接手了,才沒讓她出這個大醜。


    府中不少下人,都在等著看侯夫人與郡主鬥法的結果,畢竟這位侯夫人雖然不得幾位爺們的承認,連出門交際都被人斷絕了,但是也正因為她上不得台麵的性子,才會不管不顧的撒潑。


    之前的三夫人因為是庶媳,再加上出身也是小門小戶,對上這個繼室婆婆總是不硬氣,而且也沒她不要臉,因此才會有一種被隱約壓著的感覺。


    如今這位郡主既是唯一的嫡子媳婦,而且出身極其高貴,嫁到齊侯府來也算是低嫁了,因此根本不給侯夫人麵子。


    有不少人偷偷觀察的,瞧見侯夫人那副沒用的模樣,心裏頭就隱隱有了猜測,知道郡主不是好熱,頓時之前的僥幸心理全都消散了,甚至還有想渾水摸魚的,此刻也都掐滅了心思,頭一轉便認真幹活了。


    蕭瑾瑜不過用了幾日的功夫,就將侯府上下整理了一遍。


    她不僅將侯夫人敲打了一遍,連她院子裏的管事嬤嬤都客客氣氣地請來,非常明確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她不會管長輩們院子裏的事情,所以無論在院子裏鬧成什麽樣兒都與她無關,但是一旦鬧的嚴重了,涉及到侯府整個利益了,就別怪她翻臉不認人。而且這可沒有事不過三這回事兒,隻要犯她手裏,什麽初次犯錯輕微處罰這種事情,在她這裏是不可能實現的,所以請都打起精神來。


    雖說郡主隻找了侯夫人的管事嬤嬤說這個事兒,但是聞弦而知雅意,其他院子能幹到管事嬤嬤的人,都不是蠢貨,馬上約束起自己院子裏的人。


    包括太夫人那邊,她原本還怕這個燕北王的掌上明珠,在家裏被寵的太過了,於這些事情上拿不出魄力來,結果這麽一瞧,人家可是果斷極了,絲毫不拖泥帶水,很有大家風範。


    侯夫人還曾到齊侯爺那裏哭訴,結果最後卻被攆出來了,齊侯爺忙著在書房裏與身邊的兩個俊俏丫鬟玩遊戲,根本顧不上搭理她,一聽她開始哭就頭疼。


    「卿卿最近辛苦了啊,我之前跟祖母請安的時候,她每每都要誇你,要我好好對你,否則就要找棍子抽我。三哥也讓我一定要對你好,哪怕吵架也不能讓你撂下中饋,他如今與三嫂琴瑟和鳴,有更多的時間膩在一起,而且他還不用被奴役著圍繞後院的事情出主意,簡直是無事一身輕。就連小妹都說你好,如今這一家人都向著你了,我可得好好犒勞你,否則若是把你累壞了,那我就成了千古罪人。」


    蕭瑾瑜趴在躺椅上,齊衡正給她揉著後背,桌上放著一碗酸辣湯,此刻正冒著熱氣,勾著人的食欲。


    「你都把我爹娘弄得跟你成一邊的了,我再不努努力,豈不是以後周邊人都向著你了。若是吵架了,那沒人幫我,所有人都勸我讓著你,那我得憋屈死。」


    她趴在躺椅上哼唧了兩聲,主要還是齊衡按得舒服。


    她在按摩這一塊兒比較吃力氣,平時幾個丫鬟下手都很輕,哪怕她喊了幾次重,也不怎麽有感覺,倒是齊衡舍得下力氣。


    「那正好,到時候我們倆若是真的有爭執了,我們家都向著你,你們就人多勢眾,我到時候還是得跟你低頭不是?」齊衡這好聽話說得跟不要錢似的。


    其實主要是他怕蕭瑾瑜真的撂挑子不幹,最近家宅安穩,完全沒有後顧之憂,他出門在外無論幹什麽都覺得幹勁十足。


    難怪人常說先成家再立業,原來是要穩定後方,再無牽無掛地披荊斬棘,古人誠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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