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淵卻不信,齊衡給他的感覺不太好。


    「這本是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我不該管得太多,但瑾瑜是我的妹妹,我難免多問幾句。總之你記著,若是你欺負了她,哪怕燕北王府不能動你,我也會以命相搏。」他沉著聲音道,沒有故意冷下氣場,仿佛隻是輕描淡寫的一說,但卻足以讓齊衡察覺到他警告的嚴肅。


    「好,兄長這句話我記下了。作為妹夫,我也想跟兄長說幾肺腑之言,對人對事講究一個成竹在胸,以免打草驚蛇,但並不適用於對情。感情這種事情,沒有先後之說,唯有誰搶到了緊緊抓在手裏才是真的,否則猶豫再三,眼看已經花開,卻覺得自己還不夠格去摘,隻會被旁人摘了果,追悔莫及卻又無人知曉,徒惹笑話。」


    齊衡衝他抱拳作揖,忽而正經地道。


    他這話乍聽起來,像是莫名其妙,不知所雲,但是越到後麵陸少淵的臉色就越發難看起來。


    「咚」的一聲,他的衣襟被人緊緊抓在手裏,脖頸前也橫著一條強有力的胳膊,將他用力地抵在了牆上,臉都憋紅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


    「兄長是聰明之人,自然知道我說的是什麽。」


    「我與瑾瑜是兄妹之情,你不要用你這顆齷齪的腦袋來汙蔑我們的感情。」陸少淵很生氣,手上抵著他的力道也很大,似乎要將他活活掐死一般,額角的青筋直爆,足見他有多惱火。


    齊衡有些喘不過氣來,氣勢倒是絲毫不減,還抿著唇角笑了出來。


    「陸兄不必這麽緊張,我從來沒有玷汙你們的意思。少年慕艾,本是這世上最美好的事情,誰都不會說什麽。我的妻子自然是這世上最好的女子,有其他人喜歡也很正常。無論你對她是哪種喜歡,以後都隻能是兄妹之情。我也相信陸兄的為人,隻不過陸兄性情如此冷淡,並且看起來還固執古板,隻怕要打一輩子光棍,為了防止此等悲劇發生,我才多此一言。」


    齊衡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麵對他的陰冷氣勢,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而且明明這在陸少淵看起來十分嚴肅的事情,落到他的臉上卻是一副嬉皮笑臉的尊榮,讓他也有些拿捏不準。


    「勞你費心,你管好自己就成了。」


    陸少淵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鬆開了他。


    麵對這樣的無賴,他總覺得渾身不得勁兒,就算一拳揍過去,恐怕也是打在棉花上,反而讓自己更加鬱悶。


    「我不知道你在瞎想什麽,不要著了別人的圈套才是。反正跟瑾瑜過好你們的日子,有什麽問題隻管來問我。我不會對她有任何非分之想,倒是你——」


    他緊盯著齊衡的臉,忽而冷笑了兩聲,哪怕齊衡自認為臉皮夠厚,但是瞧見他這不陰不陽的笑容,還是覺得身上起了雞皮疙瘩。


    「王爺都跟我說了你離開燕北的時候,被黑衣人追殺。他們心裏怎麽想的,我不清楚。不過我始終存疑,你是皇上親封的錦衣衛指揮使,那麽大的能耐,龍潭虎穴都能闖得,那麽多貪官汙吏的肮髒事兒都被你給挖出來了,跟瑾瑜去山上玩兒,卻被一群黑衣人給盯上了,這事兒我不信。你無非是怕身份泄露,讓瑾瑜惱火,從而給自己增加一個英雄救美,以命相搏的砝碼罷了。我鄭重警告你一次,不會再有下次,無論你處於什麽目的,都不該把她置於危險的境地。」


    陸少淵的語氣很重,說到最後,幾乎一字一句地蹦出來,足以見得他對這事兒有多麽的鄭重。


    齊衡的眉峰高高揚起,整理了一下前襟,道:「看樣子這點我與大舅兄倒是非常有默契,我們對彼此都不怎麽信任。那這些話題暫時封存在這兒,隻等往後看,究竟誰不是個東西!」


    他說完就抬腳往外走,陸少淵捏緊拳頭,好幾次想要衝過去對他一陣拳打腳踢,他連背影都是那麽令人討厭,但是最後他都忍住了。


    齊衡這廝明顯是愛用陰招那種人,他若是打過去了,才是上了他的當。


    像這種不要臉的小白臉,肯定馬上仰著被打腫的臉去告狀,說不定還讓瑾瑜更加心疼他,並且疏遠自己,這就是一招苦肉計,堅決不能幹出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來。


    隻不過是要不要打一拳而已,就讓陸少淵如臨大敵,並且腦海裏已經翻轉了好幾次,連兵法都用上了。


    看起來雲淡風輕走出去的齊衡,實際上剛跨過門檻,就加快了步伐,一路小跑。等衝出了院門之後,則是發足狂奔。


    他真的很怕被打,瞧著這位大舅兄的架勢,就是硬核正麵剛的類型,他也怕啊。


    剛剛走出來的時候,似乎都同手同腳了,就怕一個不差被打成了殘廢。


    還好他跑得快,沒追上嘿嘿嘿。


    再說白雯這邊,她拉著蕭瑾瑜走回了後院。


    等沒了外人之後,蕭瑾瑜的腳步立刻就慢下來了,還拽著白雯的胳膊,不讓她走得太快。


    「白女俠,您走慢些,我腿疼。剛從莊子裏回來,累得很呢,根本不想動彈。要不是為了少淵哥,我還得歇幾日才回來呢!」


    蕭瑾瑜如今找借口十分順溜,她總不能說實情吧。


    她可沒忘,齊衡那廝翻出來的那本不正經書,還是她娘給她塞的。


    要不是這書,她也不能受這個苦啊。


    可惜她找的這個借口,沒能糊弄住白雯,反而笑眯眯地看著她。


    蕭瑾瑜對上她這不懷好意的笑容,總覺得心裏瘮得慌,頭皮發麻。


    「娘,你這麽看我作甚,好像當賊了一樣。」


    「你可不是當賊了,心虛著呢!娘也是過來人,你究竟怎麽了,還想糊弄我啊。你出嫁之前一連幾日騎馬打獵,都不曾喊過腿疼。如今坐馬車去個莊子,就把你腿疼得一瘸一拐啦?騙誰呢!你們是新婚燕爾,房事上難免把持不住,娘能理解。」


    白雯不愧是女俠範兒,說話一點遮掩都沒有,完全直來直往,差點把蕭瑾瑜給嚇得踉蹌了一下。


    「娘,你怎麽又這麽說。這回還都怪你給的書,讓他給看見了!」


    反正都已經丟人了,蕭瑾瑜索性就說開了,還跺了跺腳,臉上全是不滿的神色。


    倒是白雯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把蕭瑾瑜臊得臉通紅,忍不住一轉身就跑了。


    她真是沒法再跟她娘待下去了,她得找個地方靜一靜,哪有這樣的人啊。


    當然蕭瑾瑜和齊衡要走的時候,白雯又給她塞書,羞得她硬不要,母女倆拉拉扯扯那股勁兒就好像要打起來一樣。


    最後還是白雯作罷了,她拉著蕭瑾瑜不忘叮囑:「雖說夫妻恩愛是好事兒,但也莫要為了這些一時貪歡傷了根本。溫平若是要的太多,你得懂得拒絕。」


    「娘,您說您雖然是仗劍走天涯的女俠,但也是個女兒家,怎麽說的話如此不害臊。我得聽婉約一點的!」


    「你這個孩子,別人跟你靦腆,你跟人家耍流氓,娘換個套路跟你直白,你又跟我扭捏。你說你這不是唱反調嘛。反正心裏有數就成,我和你爹就你這麽一個閨女,那是什麽都得愁上幾分,唉。好好過日子啊,閨女,別讓爹娘太操心,我們還要過日子呢,總想著你有點破壞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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