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有喜事,一直忙到天色黑透了,蕭瑾瑜才能喘上一口氣。


    齊衡回來的時候,她就歪在躺椅上讓人給她按摩。


    「新人送洞房了?還有人在裏麵鬧嗎?」她輕聲問道,因為太過困乏了,說話的時候,語氣都有些迷迷糊糊的,似乎快要睡過去一般。


    齊衡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她身邊,伸手給她按了按太陽穴,笑著道:「二哥這個差點要打一輩子光棍的人,好不容易才娶回來的媳婦,怎麽可能允許有人打擾他洞房,已經讓我轟出去一輪了,沒人敢去鬧。」


    他二哥從來不求他,也就這事兒終於對他提要求了,齊衡拍著胸脯說幫他辦妥當了。


    「那就好。」蕭瑾瑜點點頭,說完之後,就似乎真的睡過去了,主要是實在有些累。


    「我知道你今日辛苦了,但是洗洗再睡啊。我讓人打水過來。」


    他低聲說道,蕭瑾瑜沒管他,任由他去了。


    結果等他抱著自己進了浴桶,仔仔細細地給她洗了一遍,還給她搓搓後背,又給她洗頭發,結果徹底把她折騰醒了。


    蕭瑾瑜滿臉都是無語的神色,急聲道:「我都讓你隨便洗洗就得了,你也累了,讓丫鬟們來,你偏不要親自幫我洗,結果把我弄醒怎麽個意思?」


    齊衡還是一臉好脾氣的架勢,將她擦幹了抱到床上去,自己又洗了一下,等他出來的時候,蕭瑾瑜在擦頭發,還沒睡,顯然困癮過去了。


    「今天是黃道吉日,趁著這良辰美景,皓月當空。卿卿,我們也再過一次洞房吧?」


    他坐到床邊,身上帶著草木的冷香。


    蕭瑾瑜一抬頭,就對上了他那雙熱情如火的眼眸,他動手摸向她的脖頸,動作極其輕柔,像是怕驚擾了她一般。


    她仔細一想,頓時就明白過來了:「你特地把我給弄得清醒過來,就為了再過一次洞房花燭夜?」


    他點頭,表情認真道:「什麽都瞞不過卿卿。」


    「一邊去。」她揮手讓他走,結果這男人纏上來,再想攆走,就很困難了,好像被一塊牛皮糖纏住一樣,這牛皮糖還極近溫柔之事,把她迷得暈頭轉向,幾下撩撥,便找不著北了。


    人家新婚燕爾,齊衡也拉著蕭瑾瑜重回洞房花燭,昨晚折騰了大半宿,蕭瑾瑜感覺自己的骨頭架子都要被搖散了,最後怎麽結束的都沒什麽印象,就沉入了夢鄉之中。


    不過天還沒亮,她睡得迷迷糊糊中,就有丫鬟走進來喊齊衡。


    「四爺,外頭說陸大人派人來送信,有急事。」


    齊衡一下子就起來了,他立刻翻身下床,蕭瑾瑜動了動,似乎想要醒過來,他立刻伸手拍了拍她的胸口。


    「你睡。」


    似乎是男人的沉穩,讓她感到了安心,很快她便再次進入夢鄉之中。


    直到她醒過來的時候,外頭已經日曬三竿了,齊衡叮囑過丫鬟們,不要喊她,讓她睡到自然醒為止。


    她洗漱之後,坐在了餐桌上,才徹底清醒過來,也記起了今兒早上的事情。


    她有些憂心,還沒等她想著細打聽,齊衡就已經回來了,他臉上遍布著寒霜,顯然事情很嚴重。


    等到揮退了伺候的人,隻餘他們兩個的時候,他才道:「皇後娘娘被軟禁了,估摸著活不了了。」


    蕭瑾瑜一驚:「是與人有私情的事查清楚了?」


    「陸少淵並沒有上報,是皇後昨晚找皇上,自己承認了,她與人有私情。皇上震怒,皇後還說證據都被陸少淵拿走了,結果他也吃了掛落,皇上責怪他明明早就調查清楚了,卻遲遲不上報,因此被留職查辦,錦衣衛暫且由他人統領。」


    齊衡越說語氣越低沉,顯然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不可控了,皇後娘娘主動承認,這其中牽扯到諸多事情。


    「皇後怎麽會主動承認?」


    齊衡捶了一下桌子,怒火中燒,道:「少淵已經被大理寺看住了,皇上說得是留職查辦,但是並沒有要他回家思過,而是直接讓大理寺帶回去查辦。我好容易才進去見他一麵,他說最近東廠看起來很安靜,在錦衣衛查案的時候,也沒有任何搗亂的意思,但是實際上底下小動作不斷。皇後娘娘親生的十皇子,最近幾日病了,足不出戶,也沒去上學。我懷疑是劉有德利用十皇子,逼迫皇後娘娘就範。」


    蕭瑾瑜聽完之後,雙眼瞪得大大的,明顯是被劉有德的大膽給驚到了。


    她揚高了聲音道:「他也太大膽了吧?皇嗣也是他能碰的?」


    「能,他不是第一次這麽幹了。他之前曾經直接跟卓爺說,六皇子是他的種。」


    齊衡冷笑了一聲,麵露嘲諷。


    「他一個太監,怎麽會?」蕭瑾瑜還是難以置信,估計是劉有德在夢裏生的六皇子吧?


    「我當錦衣衛之後,曾經整理過之前錦衣衛指揮使辦案的卷宗,就有一件是皇上曾要錦衣衛調查先皇和劉有德的事情,劉有德有從龍之功,皇上能順利登基,也多虧了劉有德拉著宮裏那幫太監和宮女幫他,有些時候不止是前朝那些大人物們能做出重大決定,這些不起眼的宮人們,也可以扭轉乾坤的。皇上想用劉有德,但又畏懼他手中的力量,畢竟身邊伺候的人,如果認錯了主子,就等於把自己的生命安危托付出去。因此他不敢用,才找人查。」


    「事實證明,並沒有查出什麽問題,劉有德那麽謹慎的人,必定是把所有的證據都抹的幹幹淨淨,不會給自己留有一點後顧之憂,因此他重新得到了皇上重用,一直到這麽多年。不過那個卷宗裏提到過,在先皇離世前半年,太後被查出有孕,但是後來意外小產了。我看過時間,查出有孕的時間太過巧合,正是劉有德自宮後兩個月,太後的身孕或許是先皇不願意讓她生下來。」


    齊衡已經冷靜了下來,一句接著一句道,蕭瑾瑜倒是越來越驚訝。


    這種程度的宮闈秘辛,足夠讓她心驚膽戰。


    先皇懷疑太後腹中的胎兒不是自己的,因此要她流產,但是她小產後不到半年,先皇就暴斃了。


    之後劉有德暗中推皇上登基,讓皇上感恩他,重用他,並且皇上也沒有被劉有德戴綠帽子,所以劉有德與皇家那點齟齬就不存在了,他再次回到權力中心。


    事實證明,這是一場豪賭,而且他賭贏了,直到現在都手握大權,並且還能利用他太監的身份,隨意出入後宮,與太後這麽多年的私情都沒斷了。


    「六皇子就是在先皇死後、新帝登基沒幾個月出生的,說起來六皇子與卓爺的孩子差不多大。」


    蕭瑾瑜眨了眨眼,她半晌沒有反應過來,顯然覺得腦子都有點不夠用的。


    「若是太後當時假裝小產,先皇死的時候,正是她肚子要顯懷了,之後她隻要以悲傷過度為由,躲在宮裏不出現在人前,然後生下孩子,倒是跟六皇子的出生日期對的上。可是六皇子名義上的生母呢?」她想了半天,總算是稍微捋順了,立刻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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