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兒子啊,他要沒了,我們老蘇家就絕後了,我求求你了。”大嫂說著又要下跪,嚇得我急忙扶住了她。


    我把她請到屋裏,對她說,你把你兒子的情況先跟我一下,我看看能不能救。


    她這才把她兒子的情況說了一遍,她說,我兒子名叫浩浩,今年十二歲了,兩個月前,他說和同學出去玩,可是回來第二天就發起了高燒,當時,我以為孩子病了呢,四處找醫生看,可是一點起色也沒有。


    後來,住進了醫院,醫生檢查說,孩子得了腦膜炎,按說這病不難治,可醫生怎麽治也治不好,已經兩個月了,我們什麽大醫院都看了,都沒有起色,今天我去廟裏燒香求佛祖保佑,沒想到,遇到了先生。


    先生不但免費為我測字,還說救我兒子,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先生;等我回到醫院的時候,正看到我丈夫坐在病床上哭呢,他說,今天醫院已經下病危通知書了。


    我急壞了,就在我拿紙擦淚的時候,掏出了一個紙條,正是先生寫的那四句話,你寫的一點也不錯,我們夫妻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還請先生救命。


    大嫂邊說邊哭,要不龍兒攔著,又不知道跪幾次了。


    我問大嫂,你兒子在生病之前,去過什麽地方,和什麽人玩的?。


    她說,我們村不大,和她兒子玩的也就是一條胡同幾個小孩。


    我想了想,從屋裏拿出幾張符,然後,拿出一張黃紙,折疊了幾下,輕輕一撕,撕成了一個小紙人。


    我對她說,拿著這張紙人回去,今天晚上十一點五十分用糨子(用麵做的麵糊糊)粘在你兒子那間病房的玻璃上,記住,一定要堅持十分鍾,這十分鍾之內,這張紙人絕對不能被撕掉,否則,你也不用回來求我了。


    這三張符在你貼紙人的同時,貼在你兒子的雙肩和眉頭上,最好別讓醫生看到;能不能救你兒子,就看今天晚上了。


    大嫂接過符,對我是千恩萬謝;我對她說,先別急著謝我,如是你兒子躲過這一劫,明天找個人領我們去你們村一趟,我查一下你兒子的病因。


    大嫂連連點頭,她說明天讓她丈夫來接我們,她記了我的電話號碼,臨走前非要塞給我幾百塊錢,我也沒收。


    送她的時候,我問她是怎麽找到這裏的,她說,她在我昨天算卦的地方,花一百塊錢,找一個算卦的人給算出來的,聽到這話,我差點吐血,不用問,肯定被騙了,等有機會,一定會會那騙子。


    送走大嫂,龍兒問我為什麽不收錢,我對她說,有些錢可以收,有些錢不可以收,她兒子病了這麽久,正是用錢的時候,我怎麽能收人家救命的錢呢。


    龍兒說我假高尚;對說她說,別管我是真高尚還是假高尚,反正是高尚了一回。


    第二天一早,我們剛吃過早飯,一輛麵包車突然在門外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他說自己是田桂英的丈夫,他叫蘇誌寬,生病的是他兒子,今天是特意來感謝我的。


    直到這時,我才知道,昨天那個大嫂叫田桂英,不過,看他丈夫長得不怎麽樣,個子不高,一臉的麻子,走路還撇腿,走起路來像個瘸子。


    我問他兒子怎麽樣了,他這才把昨天晚上的事說了一遍,他說,昨天她媳婦回去後,把貼符的事跟他一說,他一開始不相信,可當時他兒子已經快沒命了,也就死馬當活馬醫了。


    到了晚上十一點五十分,他急忙把紙人貼在了窗戶上,本來,他兒子兩天都沒睜眼了,這紙人剛一貼上,他兒子突然哭了起來。


    多虧她媳婦想到了那三張符,趕忙把符貼在了他兒子的雙肩和眉頭上,誰知剛貼上,不知什麽時候屋裏進來個護士,伸手就要揭窗戶上的紙人。


    嚇得他急忙把那護士推開了,誰知那護士橫眉立目的說,不讓在窗戶上亂貼東西。


    他對護士連說好話,說這是逗孩子玩呢,一會兒撕掉,可這護士死活不願意,非要他立刻撕掉,他這一著急,把護士還給打了。


    後來,護士叫來了醫生,醫生也吵吵著要把窗戶那個紙人撕掉,情急之下,他把醫生也給打了,好不容易熬過了十二點。


    說來也怪,剛過十二點,被打那護士哭著就跑了,其它醫生也不著急讓他撕窗戶上的紙人了,後來,保衛科的人來了,把他帶到保衛科好好教育了半天,他連忙承認錯誤,說孩子得病,自己心情不好,才打了醫生。


    保衛科的人看他可憐,也就沒報警,把他放了。


    等他回到病房的時候,他兒子已經可以吃東西了,不過,昨天晚上貼的那個紙人,怎麽擦也擦不掉,就像紙人融進玻璃裏麵了一樣,後來賠了醫院一塊玻璃。


    我對他說,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你兒子隻是躲過了這一劫,如果這事情得不到解決,你兒子還會有危險。


    他連連稱是,對我說,今天就是接我去他們家看看,看看他兒子的病因是什麽。


    我點點頭,和龍兒收拾好東西剛要走,蒼蠅也跟出來了,他說,他一個人撈屍真是撈夠了,讓我帶他散散心。


    他對他說,隻要你不害怕就跟著,他拍著胸脯子說,世上沒他怕的事。


    開著車,沒一個小時便到了他們村,聽蘇誌寬說,他們村叫黃土嶺,因為村外有兩道很高的土嶺,故此得名。


    來到他們村一看,他們村也並不富裕,多數還是磚瓦房呢,在村外還有幾間土坯房,從那裏經過的時候,還有炊煙從裏麵冒出,看樣子裏麵還住著人。


    我問蘇誌寬,村裏怎麽還有土坯房呢;蘇誌寬說,他們村是周圍有名的貧困村,全村每人隻能分到一畝地,而且多數是沙地,一年頭到根本打不了多少糧食。


    現在村裏的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老婆孩子在家,在咱們中國,婆媳婦關係大多數都不好,剛剛土坯房住的那幾位老人,都是被兒媳婦趕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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