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劃動小船,沒想到,小船還真的可以劃動了。


    “剛蛋,剛剛什麽東西掉水裏了。”蒼蠅望著水麵,驚奇的問道。


    我說,管他是什麽呢,趕快找龍兒要緊;說著話,我們趕快劃著船離開了那裏。


    不管那東西是什麽,但可以確定,應該是不幹淨的東西,否則不會攔住小船。


    正在我倆慢慢的往前劃時,突然間我看到,前麵有一口棺材,我們急忙劃著小船過來,隻見這口棺材,正是“鬼送親”的那口棺材,可是卻沒見龍兒。


    “龍兒,龍兒――。”我忍不住大聲喊道。


    這不喊還好點,這一喊,隻見平靜的水麵上,“咕嘟咕嘟”全都翻起水泡來。


    還沒等我弄明白怎麽回事呢,水麵上漂出許多死屍攔住了小船。


    這下我和蒼蠅可傻眼了,沒想到,龍兒沒喊出來,喊出這麽多死屍出來。


    隻見這些死屍,有穿衣的,也有沒穿衣服的,沒穿衣服的,並不是她們沒穿,是因為屍體在水裏時間長了,身子暴漲,會把衣服崩開,時間更久的話,衣服也會爛掉。


    不過,有些屍體的衣服還很新鮮,其中一具屍體,穿著一身紅,一看就是新娘子的裝束,我明白,這都是“鬼送親”,送來的新娘。


    沒想到,這都新社會了,還會有這麽多“鬼送親”的習俗,很顯然,這都不是同一批送的。


    不過,這些新娘透著詭異,似乎在笑;難道,她們很樂意嫁給黃河大王嗎?。


    正在我疑惑之時,隻見這些屍體上又爬出了許多白色的屍蟲,我心中暗叫不好,這些屍蟲一出來,肯定會引來白老鼠。


    這種白老鼠,應該是傳說中的“食屍鼠”,別看剛剛他們隻吃屍蟲,真要餓急了,說不定連屍體也吃。


    我正擔心這事呢,突然看到成群的白老鼠飛快的朝這邊跑來,跳到那些屍體上,抓住那些屍蟲往嘴裏就塞,有的還往屍體嘴裏掏兩下,看得我一閉眼,胃裏直翻騰。


    看這樣,要等老鼠吃完屍蟲,屍體沉下去,我們才能走了。


    蒼蠅這會兒早嚇壞了,捂著眼看都不敢看,一是害怕,再就是惡心。


    這些老鼠吃得正歡之時,突然水麵上出現了一道水線,這些老鼠正吃屍蟲呢,猛然間嘎然而止。似是感覺到了巨大的危險,突然嚇得四散奔逃。


    那些浮出水麵的屍體也跟著沉了下去,這可把我也嚇壞了,誰知道那道水線是什麽呢。我來不及多想,喊上蒼蠅急忙跳上了岸。


    隻見那道水線來到我的船下,突然就消失了。


    這可把我和蒼蠅嚇壞了,這道水線究竟是什麽,是黃河大王,還是別的東西?。


    “剛蛋哥,剛蛋哥――。”正在我望著小船疑惑之時,突然聽到了龍兒的喊聲。


    我急忙打著手電望去,隻見龍兒正從山洞的裏麵,堅難的朝我這邊走來。


    看到她,我是又驚又喜。


    我知道她沒了鞋,急忙喊道:“龍兒,你站在那別動,我去接你。”


    此時,我早把那道水線忘到腦後去了,叫上蒼蠅跳上船,急忙向龍兒劃了過去。


    不等小船停下,我急忙跳下船去接龍兒,龍兒也正朝我跑來,猛的撲到我懷裏,哭泣起來。


    “剛蛋哥,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沒事了,沒事了――。”我輕輕拍著她的肩頭安慰道。


    看到龍兒哭了,我鼻子一酸,也差點眼淚掉下來。


    “哎呦,我說兩位,咱們回去哭行嗎?”蒼蠅著急的說道。


    我這才想起來,現在這裏還很危險,急忙抱著龍兒上了小船,因為她沒穿鞋,小腳早都紮破了。


    上了船,我和蒼蠅急急的向外劃去,可是劃著劃著,蒼蠅突然不劃了,望著前麵發呆。


    我抬頭望去,隻見原來看到的那個女煞,此時,還站在那裏呢。


    這不禁使我心頭一緊,偷偷拿出了“神鐵”,她要真敢過來,就和她拚了。


    我們慢慢的劃著小船從女煞身邊經過,說來也怪,那個又煞似乎對我們視而不見,我們就這麽過去了。


    剛拐了彎,我和蒼蠅立刻加快了速度,逃也似的向外劃去。


    當我們快劃到洞口時,突然間,看到很多屍體擋住了去路,蒼蠅看到,用槳去推那些屍體,這不推還好點,一推“噗”的一聲,那具屍體的肚子突然爆了,臭味就甭提了,熏得我和龍兒急忙捂住了口鼻。


    我示意蒼蠅不要再推了,這些屍體攔路,肯定是有目的。


    蒼蠅問我什麽意思,我對他說,這些屍體死後都很慘,全都被黃河大王困在這裏麵了,所以,她們會心生妒忌,她們是不會讓龍兒活著離開這裏的。


    說著話,我抽出了匕首,目光望向了龍兒。


    “剛蛋哥你――。”看我拿著匕首,龍兒嚇壞了。


    “剛蛋,你要幹什麽,你要敢傷龍兒,我蒼蠅第一個不放過你。”蒼蠅說著,猛的用槳攔在我麵前。


    看到龍兒嚇得小臉煞白,又看到蒼蠅緊張的樣子,我實在忍不住笑了。


    我一把推開他的槳,沒好氣的道:“行了,誰說我要傷害龍兒了,我隻不過借龍兒的血用用。”


    說著話,拿出一張黃紙,折疊了一下,輕輕一撕,撕成了一個小人,遞給龍兒說道:“滴點血在這上麵。”


    龍兒咬著嘴唇,接過匕首輕輕在手上劃了一下,一滴血滴在了紙人上。


    我接過紙人,用筆寫上龍兒的生辰八字,甩手扔進了水中。


    這是一種騙鬼的方法,用紙人當成真人扔進水中,女屍會以為,她和自己一樣都死了,屍體就不會心生妒忌了。


    其實,這和活符的道理差不多,用紙人偽裝成真人。


    隻見紙人被扔進水中之後,很多女屍都遊了過來,把紙人壓在了水中。


    我看到這些屍體上當了,急忙又撒了些開路的紙錢,說也來怪,這些紙錢一撒,這些屍體還真就慢慢讓開了道路。


    出了山洞,我們劃著小船,直到後半夜才到家。


    到家之後,龍兒當天晚上就病倒了,一直高燒不退;我一直守著她,用熱毛巾給她敷頭。


    說來也怪,這熱毛巾比藥都管用,第二天,她這燒還真退了。


    自從碰到“鬼送親”之後,我們好幾天都沒出船,一是照顧龍兒,再就是怕碰到黃河大王。


    非止一日,這天,我和龍兒正在院裏紮紙人呢,李二楞提著禮物來了。


    說是,聽蒼蠅說龍兒姑娘病了,特意前來看望。


    我忍不住把他臭罵了一頓,要不是你小子攔住了那口“鬼送親”的棺材,龍也不會病。


    那天的事,李二楞肯定聽蒼蠅說了,我罵了他半天,他一個勁的道歉。


    時間過得很快,這天是我爸媽的忌日,我準備好許多紙錢,準備去墳上一趟,龍兒也非要跟著;我們倆便趕著驢車去了。


    當我倆來到墳前一看,不禁楞了,隻見墳頭有新燒的紙,還有人送的供品。


    我心中納悶,我家也沒什麽比較親的人了,表哥死了,表妹上學呢,這會是誰呢?。


    龍兒也覺著奇怪,問我,是不是別人燒紙來錯墳頭了?。


    氣得我瞪了她一眼,不過,也不排除這種可能,這年頭,燒紙找錯墳頭的多了。


    上墳回來的路上,我趕著驢車正胡思亂想呢,突然看到村口站著一個女孩,嚇得我急忙躺在了驢車上,讓龍兒趕車。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把龍兒也弄得莫名其妙;可是這驢車,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下來。


    我正納悶呢,突然感覺有人揪我的耳朵。


    “表哥,你這是在躲我嗎?”一個女孩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知道,躲是躲不過去了,隻好陪了個笑臉說道。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表妹啊。”


    這女孩非是旁人,正是有表哥的妹妹趙婷婷,別看我表哥長得不怎麽樣,但表妹卻長得亭亭玉立,是村裏有名的美女,聽說在學校還是校花。


    自從她考上大學之後,我已經很少見她了,當然,以前縱是見了麵,她也不會理我,因為小時候的事,她算是恨透我了。


    剛剛我之所以躲著她,就是因為那件事,怕見了麵尷尬。


    我見龍兒和婷婷互相望著,我趕忙給她們倆做了介紹。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給我找了個小嫂子呢?”婷婷望著龍兒笑著說道。


    “你表哥眼光太高,咱們這樣的小女孩,他根本看不上。”龍兒也跟著笑道:“他說,他要找胖嬸那樣的。”


    這兩個女孩,你一言,我一語,竟調侃起我來了。


    我問婷婷怎麽有空回家了,她說,她馬上要畢業了,最近正實習呢;近期他們的工作隊要在這一片工作,所以就回家看看了。


    我這才想起了,婷婷學的好像是考古專業,當時我記得,因為報專業的事,她爸還打過她,最後,她還是報了考古專業。


    我對她說,回來了,就多住幾天。


    她點了點頭,問我最近過得怎麽樣?我說,還能怎麽樣,湊合著過唄,天天跟屍體打交道。


    她應該聽說了我撈屍的事情,所以,也沒有深問。


    她說,她還沒去過我那呢,非要來我這看看,順便也實習一下,我也就把她帶來了。


    等到了我這,她非要看看我們撈的屍體,我便讓龍兒領著她去了,沒一會兒,就見龍兒扶著她滿頭大汗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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