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船下一看,更加害怕了,隻見一具屍體立在那裏攔住了我的船。


    要在以前,我肯定嚇得要死,不過,現在好多了。


    師傅說過,立著的屍體都是“煞”,他們並想被撈出,而是想找人替她們伸冤。


    我趕忙拿出塊豆腐塞到女煞口中,按說,她吃了豆腐,就該沉入水中了,可她沒有,還是立在那裏。


    可正在這時,龍兒突然慢慢站了起來,突然跳進了黃河中,我急忙跳下去把她救上了小船。


    等我們上了小船後,我問龍兒怎麽了?她說,她也不清楚,剛剛迷迷糊糊中就感覺自己想死,覺著,活著沒意思。


    這時候,再看那個女煞已經不見了,我對她說,肯定是那個女煞想害你,她要再敢出來,我非把她滅了不可。


    回去之後,龍兒一直悶悶不樂,像是有什麽心事。


    我便讓龍兒早點去睡了,到了半夜,我突然聽到龍兒屋裏傳來了哭泣聲,這可把我嚇壞了,龍兒這是怎麽了,不會真撞邪了吧。


    我急忙跑了進去,隻見龍兒坐在床上正哭呢,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哭得梨花帶雨。


    我急忙抱住龍兒:“龍兒,龍兒,你這是怎麽了?”


    龍兒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但還在抽泣。又過了一會兒,龍兒穩定了一下情緒,這才說道。


    “剛蛋哥,我做了一個夢,一個非常真實的夢,我夢到,我在一艘船上,對,我想起來了,還有一個小女孩,我抱著她,船上有很多人,他們都望著我們,他們用那種怨毒的眼神望著我,她們都希望我們死,我就像犯了錯的人一樣,我求她們放過我,可他們沒有一個說話的,一直那麽望著我。


    到了後來,她們喊著什麽,像是要我去死,我害怕,我害怕啊剛蛋哥。


    龍兒說著,撲在我懷裏,又哭泣起來。


    龍兒從未這樣過哭過,看來,她是真害怕了。


    “別怕,別怕,有我呢。”我輕輕拍著她的肩頭。


    一晚上,她也沒讓我走,就那麽抱著她抱了一夜。


    第二天,龍兒好多了,但是說起昨天晚上那個夢,她還是心有餘悸。


    這時候,突然聽到外麵很熱鬧,出去一問,原來,十裏八村集資蓋了一個龍王廟,馬上要落成了,大家去看看。


    我看龍兒心情不好,便帶著龍兒去了,順便散散心。


    蒼蠅聽到這事,也跟著來了,這也是個喜歡熱鬧的主,小偷嘛,人越多,他越高興。


    來到廟前,這廟蓋得大,占地十幾畝,從裏到外兩層大殿,周邊還有別的小殿,高三層,全都刷著紅漆,最高處是個巨大的龍頭,張牙舞爪,栩栩如生。


    別看龍王廟還沒有正式落成,但外麵做買賣的已經把位置占好了,賣小吃的也不少。


    我給龍兒買了些小吃,龍兒一吃東西,把什麽煩惱都忘記了。


    本來,我和龍兒想去樓上看看呢,可是樓上還沒蓋好,看門的說話很難聽,不讓上,我們隻要好在別處轉轉了。


    “我的錢包丟了,我的錢包丟了――。”正在這時,一個民工慌張跑了過來。


    我朝周圍看了看,心想,不會是蒼蠅那小子幹的吧?。


    不一會兒,隻見蒼蠅笑著走了過來,我急忙把他拉到一邊,小聲問道:“蒼蠅,是不是你幹的?“


    “嘖,你怎麽不想我點好呢?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早已經――。”


    正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口袋動了一下,剛一摸,龍兒已經從他口袋裏拿出了錢包。


    我不禁瞪了他一眼,蒼蠅急忙解釋道:“誰讓那小子不上我上去,跟個看門狗似的。”


    剛剛我和龍兒也上去過,看門那小子是橫,跟誰欠二百塊錢似的,問什麽都愛答不理的,也難怪蒼蠅偷他。


    這會兒,龍兒正看那人的錢包,裏麵沒多少錢,倒有兩張黑白照片,她看了看,又放裏麵了。


    “嗨,我撿了個錢包,這是你的嗎?“龍兒,趕忙把丟錢包的工人喊了過來。


    工人急忙跑了過來,接過錢包,沒有看錢,先拿出兩張照片看了看。


    看過之後,這才放心,看來這兩張照片對他很重要,對龍兒連連道謝。


    “謝謝,謝謝!”


    “謝倒不必了,能不能讓我去樓上看看?”龍兒朝三樓望了望說道。


    “這個――,那你跟我來吧。”


    蒼蠅衝我笑了笑,那意思是,怎麽樣,這種人就是欠偷。


    我們來到樓上,正好能看到那浩瀚的黃河,如一條彎彎曲曲的長龍直奔東方。


    這時,那人還在看錢包裏那兩張照片,我邁步走了過來,看那照片還是黑白的,看樣子是有些年頭了。


    一張是,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孩子,孩子可能有一兩歲,樣子很活潑,女人有二十多歲,樣子很淳樸,應該是個賢惠善良的媽媽。


    我心想,難不成,這是他媳婦和女兒;可是又一想不對,這照片起碼有二十年以上了,他才三十歲左右,怎麽會是他媳婦呢。


    “大哥,這都是你的親人吧?”我問道。


    工人點了點頭,苦笑了一下說:“這張是我,這是我媽和我妹子。”


    “是不是想她們了?”


    “想啊,每天都想,可惜他們都不在了。”工人長歎一聲,把照片收了起來。


    “對不起啊,我不知道――。”


    “沒事,已經二十多年了。”工人強顏歡笑望的那遠處的黃河說道。


    經過交談我得知,工人叫馬寶山,是工程隊的技術工人,由於快完工了,他負責看門。


    從龍王廟回來,龍兒對我說,她覺著這個馬寶山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見過。


    我笑著對她說,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他蓋龍王廟肯定不是一兩天了,說不定什麽時候碰見過呢。


    “哦,我想起來了,那小子去咱們那買過紙錢。”這時,蒼蠅突然插嘴說道。


    龍兒卻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


    到了晚上,龍兒想起昨天晚上的夢,不敢睡,一直讓我陪著她。


    一直到深夜,龍兒才漸漸入睡,今夜還好,龍兒沒再做噩夢。


    這幾天沒什麽事,龍兒有事沒事就去龍王廟轉轉,可能去玩了吧,我也沒去管她。


    這天,龍王廟落成,十裏八村的人,全都來了,十分熱鬧,外地人還有坐輪船來的。


    別看我們在黃河邊長大,但卻沒上過輪船,出於好奇,我們本想上船上看看,可不買票,老板不讓上,而且船票還死貴。


    龍王廟熱鬧的第二天,來了一艘老式的輪船,船上來的竟些中老年人。


    龍兒看到這艘船,覺著很特別,非要過來看看,船老板是個老頭很和藹,聽說我們想上船參觀一下,老頭很好說話,說,可以免費參觀。


    我們上船之後,隻見船體雖老,但卻很幹淨,看來船長很愛惜他的船。


    來到船頭,我和龍兒正扶著船邊張望,突然龍兒又小聲哭了起來,我聽到哭聲,扭頭一看,差點把我的魂嚇掉,隻見她一邊哭,一邊往上上了兩蹬,那樣子像是要跳河。


    我一把把她抱了下來,龍兒這才回過神來兒。


    我擔心的問龍兒怎麽了?。


    龍兒對我說,她也不知道怎麽了,她一摸住船梆,突然那種害怕,那種無奈,那種委屈又湧上了心頭,她隻想跳下去解脫。


    我心中暗想,肯定是那個惡煞搗的鬼,明天什麽也不幹,去黃河裏會會那個惡煞,用“青龍赤血陣”打得他連渣都不剩。


    船長看到龍兒不舒服,便請我們去他船艙休息一下,還給我們倒了兩杯水。


    龍兒這一休息,居然還睡著了,這兩天她沒睡好,我也就沒打擾她,她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多虧船老板人不錯,沒趕我們下船。


    當我們下船的時候,隻見那些祭拜龍王的香客都回來了,在船下我們還碰到了馬寶山,他說,這艘船正好經過他家,工程上也沒活了,他正好順道回家。


    不過,龍兒看那些香客時,卻一直發楞,看他們上了船,我和龍兒便回去了。回去的路上,龍兒似是有什麽心事,問她,她也不說。


    回來之後,隻見蒼蠅哼著小曲,正得意呢。


    “吃蜜蜂屎了這麽高興?”我笑著問道。


    隻見蒼蠅伸手拿出幾張毛爺爺,得意的道:“比吃蜜蜂屎高興,今天馬寶山又來買紙錢了,兩箱給了一千塊。”


    聽到這話我不禁一楞,馬寶山要那麽多紙錢幹什麽呢。


    這時,龍兒突然搶過蒼蠅手中的錢:“別說話,讓我靜一靜,紙錢,船上,馬寶山,我似乎想到了什麽。”


    隻見她坐在那裏,閉上雙眼,慢慢的回想著,猛然間她睜開了雙眼。


    “剛蛋哥,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我認出船上那些香客了,還有船長,是他們,我夢中,就是他們那麽望著我,是他們想逼我跳河的。”龍兒,突然激動的說道:“等一下,我又想到了一個人。”


    隻見龍兒慢慢又閉上了雙眼,我和蒼蠅都看傻了,連大氣兒都不敢出,怕打擾到她。


    “我認出他了,我認出他了,船上還有一個小孩,是馬寶山,不錯就是馬寶山,當時他也在船上。”龍兒突然激動的站起了身:“他根本不是回家,他是去報仇,剛蛋哥,快跟我走,咱們一定要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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