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姑娘愕然,不由得緊走了幾步到了方文淵身邊,不舍地說:「公子,這麽快要走了?奴家還想請教公子呢。」


    方文淵對這位玲瓏剔透的女子也心存好感,笑著說:「來日方長,下次再來拜訪姑娘。」


    蕭可往門口走了幾步,方文淵猶豫了半晌,隻好跟了過去,回頭對田景文說:「景文,明日我再來找你,你等著我。」


    田景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文淵,你就這樣把我扔下了?」


    方文淵衝他擠了擠眼,做了個手勢,急匆匆地跟著蕭可走了。


    上了馬車,蕭可坐在軟榻上,手托著頭,沉默不語,方文淵坐在一旁,看著窗外。不一會兒,方府就到了,方文淵看著他,叮囑說:「陛下,回宮後一定要讓禦醫瞧一瞧,小心為上。」


    說著他跳下了車,剛想進去,隻聽得蕭可喊了一聲他的名字,站在馬車門口,定定地看著他。


    方文淵心裏突突一跳,強笑著說:「怎麽了,臣臉上是長花了嗎?」


    蕭可淡淡地說:「文淵,你變了,變了好多。」


    方文淵垂下頭,良久,低聲說:「陛下,人的樣貌都是會變的,可臣的心卻一直沒變過。」


    蕭可搖搖頭,扣住他的下巴抬了起來,逼視著他的眼睛:「文淵,你抬起頭來看著我,告訴我,不要騙我,你這些年到底是怎麽過的?你究竟有什麽秘密,不能告訴我?」


    方文淵有些茫然,良久搖搖頭說:「陛下,我沒什麽秘密。」


    蕭可頓時覺得一陣無力,甩了甩袖子,冷冷地說:「好,我等著你自己告訴我。」


    第二天上朝,群臣發現蕭可的好心情已經消失殆盡,往日淺淺地掛在嘴角的笑容不見了,那目光落在人身上,總有一些陰森森的感覺。


    「陛下,昨日京城府尹收了一張狀紙,所訴之事和福王有關,府尹不敢擅自做主,送到大理寺,請陛下裁決。」大理寺卿陳易上奏。


    「照實嚴查,如實上奏。」蕭可輕吐出一句話。


    「陛下,吏部已將今年春闈入選的舉子安排妥當,請陛下審閱。」吏部尚書風武陽上奏。這件事情向來是件燙手山芋,入選的舉子向來是朝中各派勢力暗中角鬥的重點,盤綜錯雜,一不留神就會得罪了什麽高官貴族。幸得風武陽是前朝明睿帝倚重的重臣,調任吏部尚書之後,不偏不倚,向來甚得蕭可的信任。


    「先呈上來,待朕細閱。」蕭可依然簡潔地說。


    ……


    眾臣的奏折都被蕭可幾個字解決了,一時之間,一些懂得察言觀色的都識相地閉上了嘴。


    禮部侍郎吳潛接到父親吳太傅的眼色,退無可退,隻好硬著頭皮上前啟奏說:「陛下,臣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吳潛是吳貴妃的哥哥,從一個六品的小吏一直到了三品侍郎這個位置,為人精明老到,善於見風使舵,今天這樣,也是被逼到了沒辦法。


    蕭可冷眼一瞥說:「吳卿在朕身旁也有好幾年了,定然知道什麽當講,什麽不當講。」


    吳潛尷尬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說:「臣經常聽到傳言,民間企盼著陛下早誕龍子,可以萬民同慶。」


    此語一出,大殿上頓時有些嘩然。蕭可登基四年後依然膝下空懸,朝中的幾個老臣早就憂心忡忡,多次明裏暗裏向蕭可表示過自己的憂慮,蕭可隻做不懂。今天吳潛把這件事情擺到了明處,頓時幾個老臣都站了出來。


    「陛下,此事確是大事,連民間的百姓都在憂心啊。」


    「陛下,龍脈傳承,馬虎不得。」


    「不知禦醫有沒有幫皇後娘娘把過脈?」


    ……


    蕭可一陣頭暈腦脹,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冷冷地說:「此乃朕的家事,不牢吳侍郎操心了。」


    「陛下,天家無家事,陛下的家事就是國事啊!」一旁的一個老臣激動地說。


    一旁有幾個大臣附和著點頭。


    蕭可的臉沉了下來,剛想說話,隻見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方思瑜走了上來,躬身說:「陛下,臣有本奏。」


    蕭可心裏一喜,終於有人來幫他說話,於是點頭溫言說:「方愛卿但說無妨。」


    方思瑜跪了下來,神情懇切地說:「陛下,臣以為各位大臣說的很對,皇後無嗣,臣和伯父都深感羞愧,為了江山社稷,懇請陛下賜皇後入廟帶發修行,將後位讓與有德之人居之。」


    此語一出,滿堂眾臣瞠目結舌,蕭可驚愕地看著他,嘴唇蠕動了幾下,半晌才說:「一派胡言!」


    方太師也走了上來,一臉沉痛:「陛下,思瑜此言,句句都是老臣的肺腑之言,老臣一直想找機會向陛下陳情,懇請陛下恩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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