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淵後退了幾步,警惕地說:「陛下,臣不是你那些嬪妃。」


    蕭可笑嘻嘻地說:「文淵你是不是吃醋了?」


    方文淵恍然大悟:「陛下,你是不是又想捉弄臣?不要再玩那些小孩子的把戲了。」


    蕭可定定地看著他,忽然斂起了笑容:「文淵,我說了,以後不在朝堂上,你叫我小可,你要再叫錯,我就要罰你。」


    「你罰我什麽?」方文淵愣愣地問。


    蕭可沉著臉踱了幾步,忽然湊到他的耳邊促狹地一笑:「罰你來親我一下。」說著,看著方文淵瞬間變色的臉,哈哈大笑著走了出去。


    方文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著蕭可的背影傻了很久。他思來想去,自己沒有露出什麽破綻,卻百思不得其解蕭可為什麽忽然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想去找田景文商量商量,身後卻一直跟著幾個尾巴,說是陛下嚴令一定要貼身護衛,違令者斬。


    翌日,蕭可照例過來幫他換藥,方文淵隻覺得如坐針氈,偷偷看了他幾眼,吞吞吐吐地說:「陛下,哦不,小可,其實我可以自己來。」


    蕭可看起來有點遺憾:「文淵,你偶爾叫錯了不打緊,我喜歡罰你。」


    方文淵滿臉通紅,討饒說:「小可,你饒了我吧,別再捉弄我了。」


    蕭可輕哼了一聲:「饒了你?沒這麽便宜。」


    「我做錯了什麽?你直接告訴我,我改就是。」方文淵提心吊膽地問。


    「我等你自己想起來。」蕭可若無其事地收了藥箱,興致勃勃地說,「走,我們去外麵逛逛。」


    行宮外十分熱鬧,昨日圍獵後鬧出了這麽一出,大家都有些提心吊膽的,沒想到今天蕭可心情十分愉悅,叫大家把昨日的獵物都拿出來,晚上弄個燒烤大會,不夠的今日各家再去獵場裏打。


    這下隨從的武將和王孫公子興致高漲,爭相想在蕭可麵前露一手,帶著各自的家仆,在大坪上忙乎得不得了。


    蕭可興致勃勃喊人牽來了自己的汗血寶馬,想去行宮旁的竹海散心。方文淵一見頓時鬆了一口氣,恭謹地說:「陛下,一路小心,早些回來。」


    蕭可饒有興味地看著他,看得他心裏七上八下起來。「文淵,誰說朕要一個人去了?」


    方文淵愕然:「沒有啊,不是有這麽多侍衛陪著陛下一起去嗎?」


    「朕就想你陪著一起去。」蕭可微微一笑。


    「臣手傷了,拉不住馬韁,讓臣跟在陛下的寶馬後麵走路,陛下一定不忍心吧?」方文淵小心翼翼地說。


    蕭可沉思了片刻,展顏一笑:「文淵所言甚是,那朕就犧牲一下,勉強答應和你共乘一騎吧。」


    方文淵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攏,嚴詞拒絕:「陛下,這於禮不合,臣不敢逾越,臣先告退了。」


    說著,他一轉身就想走。隻可惜蕭可的聲音陰森森地在身後響了起來:「文淵,你是要自己上來,還是要人把你抓住了抬上來?」


    方文淵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哆哆嗦嗦地說:「陛下,你……你這是在威脅臣嗎?」


    蕭可沒有說話,傲然抬起下巴,朝他伸出了手,方文淵左看右看,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可以讓他鑽進去。


    方文淵被迫在眾目睽睽之下上了蕭可的馬,坐在他的前麵,這馬背上仿佛長了刺一般,戳得他渾身上下都不自在。山間小路崎嶇,縱然是汗血寶馬也有些顛簸,方文淵渾身僵硬地挺直後背,小心翼翼地和蕭可保持著距離,不一會兒就渾身酸痛起來。


    蕭可歎了一口氣,衝著身後的侍衛做了個手勢,侍衛們會意,放慢了馬速。


    「文淵,我給你打了一隻狐狸,叫人給你製件狐裘,天冷了可以穿。」蕭可把頭湊到方文淵的耳後,低聲說道。


    方文淵渾身一緊,死死地盯著蕭可的手,胡亂地點了點頭,忍了半天,終於說:「陛下,你離我遠些,我覺著好熱。」


    蕭可哼了一聲,單手摟住了他的腰,熾熱的氣息在他的脖頸間流竄著,頓時,方文淵的耳後起了紅潮。「文淵,你叫錯了,過來親我一下。」


    方文淵嚇了一跳,又羞又惱:「小可,我沒有答應過,你不要再胡言亂語了。」


    「你不肯?那我先記著,晚上的時候問你連本帶利討回來。」蕭可笑嘻嘻地說,「你的腰好細,我喜歡。」


    這話帶著明顯的調笑味兒,方文淵隻當作沒聽見。


    不一會兒,竹海到了,這一片竹海方圓數十畝,入鼻便是竹葉的清香,令人神清氣爽;翠竹蒼勁挺拔,騎在馬上,仿佛輕舟蕩漾在竹的海洋之中;微風吹來,竹葉簌簌作響,儼如這世上最優美動聽的樂曲。


    蕭可摟著方文淵一帶,翻身下馬,方文淵立刻掙脫了他的懷抱,蕭可也不惱,隻是臉帶微笑地看著他,看得他心裏發毛。


    「小可,你這兩天是怎麽了?」方文淵心裏暗暗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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