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我心心念念了這麽多年;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這樣騙我;從來沒有一個人,讓我這樣寢食難安,憂思難解;從來沒有一個人,讓我舍不得打、舍不得罵,就算生氣也持續不過一天。文淵,你自己想想,我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歡你?」


    方文淵怔忪地盯著他,忽然嘴角微微上翹。


    「你呢,文淵?你現在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我不想再和你錯失經年,你告訴我,你到底喜不喜歡我?」蕭可凝視著她,緩緩地問。


    方文淵終於微微笑了,她踮起腳尖,在蕭可的唇上印下一吻:「小可,我喜歡你,一直以來都喜歡你,從前、現在、將來,永遠都不會改變。」


    蕭可再也按捺不住,噙住了方文淵的唇,輕柔地吸吮著,緩緩地撬開了她的唇齒,在她溫暖的口腔中梭巡,追逐著她的柔軟。方文淵的屏住了呼吸,被動地跟隨著蕭可的節奏,臉頰緋紅,雙眸氤氳。


    良久,蕭可終於鬆開了她的唇,她這才急促的呼吸了起來,綿軟地倚在蕭可的懷裏,渾身無力。


    蕭可隻覺得一股熱意從小腹直衝上來,恨不得立刻抱著方文淵倒在那張大床上。可是,扣著她的脈搏,聽著她的呼吸,蕭可深知這幾天折騰下來,原本就手無縛雞之力的方文淵身子虛弱得很,隻怕經不起這歡愛。於是,他隻好攝住心神,抱著她坐在了軟榻上,低聲說:「我去央芷姐姐幫你調理調理身子。」


    方文淵搖了搖頭說:「我才不要吃那些苦得要命的補藥呢,以前有人教過我吐息調理的法子,我總是嫌麻煩,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也沒什麽成效。要是你喜歡我身體強健,明兒開始我就認真點。」


    蕭可迅速地看了她一眼,沉聲說:「誰教你的?田景文?」


    方文淵怔了一下,默然點了點頭。


    蕭可眼中的陰霾一閃而過,半晌,他扶著方文淵坐好,自己則坐在了一旁的小圓凳上,鄭重地說:「文淵,既然今天我們倆坦誠以待,你就和我實話實說,你和田景文,到底是什麽關係?」


    方文淵有些傷心,定定地看著他,輕聲說:「小可,你還不信我嗎?我心裏隻有你一個,景文是我的恩人,是我的好友。」


    「那個文鼎商戶,究竟是誰的主意?」蕭可問道。


    「是我的主意,我在宮中閑極無聊,正巧景文過來看我,我把這主意和他一說,他很感興趣,就一起合夥搞了這個商戶。有一次我們把京城的一家落魄大族的家具販賣去了大楚,那大楚人哪裏見過這麽精美的物件,被一搶而空,賺了好多銀子。」方文淵說著說著,眉飛色舞了起來。


    蕭可心有不忍,過了一會兒,歎了一口氣說:「文淵,你光顧著賺錢,可你知不知道,田景文利用這個身份做掩飾,打探我大衍的民生軍備,為那楚天揚傳遞消息?」


    「不可能!」方文淵驚愕地看著他,「景文一直沒有入仕,怎麽會為大楚朝廷效力?」


    「你就說你知不知道吧。」蕭可皺著眉頭說。


    「小可,我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情!我生在大衍,長在大衍,我的家人、我的愛人都在大衍,就算我死了,也不會讓人傷害大衍分毫,你怎麽可以這樣懷疑我!」方文淵激動起來,頓時咳嗽了幾聲。


    「文淵,你說沒有,我自然信你。可田景文的事情確是千真萬確,他們田家是大楚的世家,他的堂妹入宮做了楚天揚的側妃,就算他不入仕,也是楚天揚的親戚。我和皇兄關注這個文鼎商戶很久了,你想想,你把這麽多東西販進大楚,大楚要是沒有人照應,怎麽可能如此順利?」蕭可耐下心來,仔細地和方文淵分析著。他不想再因為田景文和方文淵起什麽衝突,思來想去,隻有把這跟刺拔去了,兩個人才能真正地推心置腹。


    方文淵的臉色蒼白了起來,喃喃地說:「難道景文一直瞞著我?不,不可能!」她一下子抓住了蕭可的手,急急地說,「小可,你讓我見見他,我要親口問他是怎麽回事,一定是另有隱情!他不會這樣做的,這樣要引起兩國之間的猜忌和爭鬥,他向來心存仁善,不可能這樣做的!」


    蕭可冷哼一聲,淡淡地說:「萬事皆有可能,他在你麵前是個良善之人,可背後是怎樣的,誰又能知道?」


    方文淵搖搖頭:「小可,你不知道,當初我在大楚,追殺我的兩個人就是楚天揚派來的,一個被我使計誑下懸崖,另一個惱羞成怒,要對我痛下殺手時,他剛好路過,看不得那人恃強淩弱,下手狠毒,才出手相救;我養傷期間,楚天揚多次派人搜城,也多虧了他百般遮掩,我才逃過一劫;後來他的大哥發現了我的身份,要把我綁往大楚皇宮,景文他以死相逼,才讓他大哥放我回到大衍……小可,景文他平日裏雖然風流倜儻,可他經常扶助弱小,行俠仗義,要是他想得到大衍的情報,憑他的武藝,一定有的是辦法,何必用這種手段?我不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蕭可呆呆地看著她,忽然心酸地說:「文淵,難道說我在故意說謊騙你?如果我們兩個人站在你麵前,各執一詞,你是信他,還是信我?」


    方文淵也呆了,半晌呐呐地說:「小可,我當然信你,可是……景文他……」


    蕭可凝視著她,心一橫,與其讓方文淵一直牽掛著這麽一個人,惹得大家都不痛快,不如讓她去和那田景文對質,了了她心頭的這個念想。想到這裏,他沉聲說:「好,文淵,這可是你說的,明日我帶你去見他,隻是你再也不要說什麽讓我放了他這種話,這是國家大事,我不能由著你的性子來。」


    方文淵心裏一喜,揚起臉來笑著說:「小可,君無戲言,你可不能言而無信!」


    她的笑容燦爛,讓蕭可有些暈眩,他摟緊了手中單薄的身體,心裏模模糊糊地想:怪不得古人有烽火戲諸侯的奇事,要是文淵驕縱些、無理些,說不定朕也會做出這樣的傻事來……


    正想著,李公公把冰鎮的荔枝送了上來,蕭可喜滋滋地剝了一顆,送到方文淵的嘴邊:「你嚐嚐,這是南疆的定王送來的,一年就這麽幾回,甜蜜多汁,你一定喜歡。」


    方文淵嚐了一個,頓時覺得齒頰留香,忍不住吃了一個又一個,吃完一盤還眼巴巴地看著蕭可。蕭可不由得想起了方思瑜的話,生怕她吃多了上火,搖頭說:「沒有了,宮裏每人分了一點。」


    方文淵頗有點意猶未盡,舔了舔嘴唇說:「下次我們去南疆,到定王那裏去吃個夠。」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李公公前來稟告說:「中書田侍郎和禮部吳侍郎已在甘露殿等候多時,說是和陛下商討端午祈福之事。」


    方文淵一聽,頓時雙眼發亮:「陛下,是賽龍舟嗎?往年我都偷偷擠在人群裏瞄上一眼,這次我可不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看?」


    蕭可哼了一聲說:「你居然自己一個人去看龍舟,都不叫上我,那我為什麽要帶上你?」


    「我沒有叫你帶上我啊,我可以讓小叔在天寶酒樓定個最好的位置,那裏視線最好。」方文淵撓頭說。


    「什麽!你居然還是想自己一個人去!」蕭可頓時怒了。


    方文淵頓時不吭聲了,眨著眼睛看著蕭可,委屈地說:「你能去看嘛,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我要被爺爺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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