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總,現在是下班時間,請問有什麽事嗎?”


    甄雪蘭接起電話,用一種不溫不火的口吻對電話裏的人說道。


    起初,甄雪蘭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隻是有些嫌惡,聽語氣應該是嫌棄那些下班時間還談工作的人。


    但是,這種表情僅僅持續了一小會兒,因為緊接著,甄雪蘭臉上的表情就凝固了。


    “你說什麽?!”


    看樣子是電話裏的事情太過令她驚訝,一時間都忘了壓低自己講電話的聲音,頓時引得旁邊幾桌還在用餐的情侶頻頻側目。


    但是緊接著,甄雪蘭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用手半掩著嘴,低聲對電話說道:“好的,我知道了,我馬上回去。”


    君承宗看著甄雪蘭的這個反應也是很好奇,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事情讓她出現了如此反應。


    甄雪蘭掛掉電話,一邊起身一邊對君承宗說道:“君先生,真讓你說中了。”


    “拍賣行的股東剛給我打了電話,說展廳裏出了人命,讓我趕快去處理一下,”甄雪蘭說著,已經將自己的包拿在了手裏,“你要不要跟我去看一下?”


    出了人命?


    君承宗一聽這話,頓感不妙,連忙起身對甄雪蘭說道:“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說完,兩人匆忙離開餐廳,坐上車直奔聖伯利拍賣行。


    起初,君承宗聽說展廳裏出了人命,以為跟朱迪有關,於是他悄悄給朱迪發了個信息,詢問那幅《剃頭匠》毀掉了沒有。


    然後,君承宗得到的自然是肯定的答案。


    當然了,朱迪也不知道她明明已經燒掉的那幅畫竟然會像植物一樣自己長出來,


    在路上,甄雪蘭跟君承宗簡單的說了一下展廳出的事。


    死在展廳裏的是當然的值班警衛,警察現在已經到現場了,具體的情況還在調查。


    不知道怎麽的,君承宗心裏總是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


    果然,當他們到達聖伯利拍賣行,聽處理現場的警察說了死者的情況之後,君承宗立刻就覺得事情不對勁。


    割喉,疑似臨死之前看到了凶手的臉。


    警方調查了聖伯利拍賣行的監控,但是在死者死亡的區域,剛好是監控盲區,根本沒有看到凶手殺人的景象。


    可是,令警方感到難以理解的是,他們調取了與這個區域相連的幾個區域的監控錄像,卻並沒有看到有任何的人出現。


    說來也是湊巧,《剃頭匠》那幅畫陳列的區域,剛好是在兩側監控的死角之中,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畫中的剃頭匠殺人以及朱迪從上麵跳下來割掉畫的景象都沒有被監控拍進去。


    “警察同誌,還有什麽其他的細節嗎?”警察跟甄雪蘭說完基本情況之後,君承宗連忙上前,問道,“就是在死者臨死之前有沒有說什麽之類的?”


    警察聽到君承宗這麽問,有些疑惑的拿起之前用來做筆錄的本子翻了翻,說道:“有,據另一個警衛回憶,在出事之前,死者曾經用對講機問他‘那幅畫裏有幾個人,是四個還是五個’類似這樣的問題。”


    聽到警察這麽說,甄雪蘭當時就愣住了。


    “好的,謝謝您。”君承宗對警察道了聲謝,旋即將甄雪蘭拉到了一旁。


    “你也聽到了,問題就處在那幅畫上。”君承宗將甄雪蘭拉到一旁,低聲對她說道。


    甄雪蘭怔怔的點了點頭,她很清楚,那幅《剃頭匠》的畫上,明明是有五個人的,絕對不可能是四個人。


    這下,甄雪蘭就算再怎麽不敢相信,那也隻能選擇相信了。


    待警察處理完現場,將死者胡家瑞的屍體帶走之後,君承宗和甄雪蘭這才來到展廳裏。


    因為第二天還有拍賣會要開,所以就算出了這樣的事情,拍賣行其他的部門也顧不上哀悼,隻得加班加點的打掃現場的血跡。


    因為頸部被剃刀劃開的緣故,一部分血跡噴濺而出,灑到了旁邊的那些藝術品上,估計要修複還得需要時間和金錢,其中帶來的損失絕對不是個小數目。


    不過,首先要解決的還是那幅《剃頭匠》,否則未來可能帶來的損失絕對不止這麽一點。


    君承宗和甄雪蘭來不及等到現場打掃幹淨,就先一步進了展廳,並且看到了那幅完好無損的《剃頭匠》。


    看到畫還完好的擺在那裏,最驚訝的莫過於君承宗了。


    他從朱迪那裏得到的反饋明明是已經將這幅畫毀掉了,可是這個時候這幅畫怎麽會又重新出現在這裏?


    君承宗在確定可以進入現場之後就給朱迪發了消息,而朱迪這個時候也已經到了聖伯利拍賣行。


    “怎麽了喬治?”朱迪匆忙走進聖伯利拍賣行,可是卻一眼看到了擺在展示架上的《剃頭匠》。


    君承宗看到朱迪來了,也再沒有一點隱瞞的意思,將他們之前的盜畫行動跟甄雪蘭和盤托出。


    甄雪蘭為了證明那幅畫完好無損,還親自上前鑒定了一下,根本沒有辦法從那幅畫上看到有任何的撕裂痕跡。


    朱迪難以置信的看著擺在畫架上的《剃頭匠》,對君承宗和甄雪蘭說道:“我明明已經把那幅畫割下來燒掉了,我不知道它為什麽還會出現在那裏。”


    “而且,我來的時候,還沒有出事。”朱迪看著君承宗他們,著實有些想不通。


    第一次麵對這樣的事情,甄雪蘭隻能是在他們身邊靜靜地聽著,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做。


    而君承宗卻已經是看慣了大風大浪,發覺燒畫這一條路不通之後,很快便想到了其他的可能性。


    “沒有什麽不可能,這說明這幅畫並非是邊緣靈的載體,看來想要讓這個邊緣靈安息,還是必須得從這個剃頭匠本身入手。”說著,君承宗抬手一指不遠處的這幅《剃頭匠》。


    “那……那我能幫得上什麽忙?”正在這時,一旁的甄雪蘭突然開口,詢問道。


    “你?”朱迪一愣,語氣中頓時流露出些許的不屑和輕蔑。


    的確,這種事情還是得交給他們這些專業的來處理,其他人貿然參與到這種事情中,結果很有可能就是徒增傷亡。


    但是,君承宗卻並這麽認為。


    “其實,還真有一件事必須你來做。”君承宗轉過頭,對甄雪蘭說道。


    甄雪蘭一聽,連忙點了點頭,讓君承宗盡管吩咐。


    “這幅畫,從現在開始禁止銷售,並且單獨安排到一個空間裏,不要讓任何人靠近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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