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神情輕鬆地走進客廳,正巧瞥見麵色凝重的邪颯,麵對著電話緊蹙著雙眉沉思。


    修羅立即感覺到氣氛不對,他語氣沉重喚回正在思考的邪颯:"至尊||"


    邪颯的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冷酷,隨即露出一抹冷冷的笑容,"哼!真是個大膽的傢夥!"


    "至尊,你是指……"修羅納悶地問,邪颯怎麽會突然冒出這句話?


    "剛才任海狂打電話給我,說他想參加今年的賭王爭霸戰。"


    "任海狂!?"修羅沒想到這狂徒竟敢如此厚顏無恥,"毛遂自薦!?"


    哼!


    哈!


    隻聽見邪颯一陣冷笑,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中充滿著詭譎。


    "至尊,你的意思呢?"修羅根本摸不清邪颯心中的想法。


    "我答應他,讓他參加今年的賭王爭霸戰。"邪颯笑著說,那笑容裏的玄機教人不得不仔細玩味。


    "你答應讓他參加!?這傢夥有什麽資格可以參加這次的爭霸?"修羅不但疑惑,而且十分忿忿不平。


    "放心,我自有妙計。"邪颯低下頭,莫測高深地露出一抹笑。


    既然至尊都這麽說,修羅自然不再繼續過問。


    此時,羅麗亞手端著兩杯咖啡走進來。


    邪颯對羅麗亞問道:"我們的客人現在怎樣?"


    羅麗亞先是一怔,這才記起家裏是多了一位女客人,"不知道,不過到現在還沒見到她的人。"


    "哈!看情形一時半刻的還不可能清醒,啊……這就是女人。"修羅又口無遮攔,譏諷的話脫口而出。


    邪颯知道修羅每次都故意譏諷雪茵,因此他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冷笑,瞅著性情大變的修羅,"你這兩天是吃了什麽炸藥,說出來的話淨充滿著火藥味。


    "


    "我哪有!"修羅不服氣地反駁。


    "有沒有這回事,你心裏最清楚,還需要我來點明嗎?"邪颯繼續揶揄著修羅。


    倏地,修羅像泄了氣的皮球般,無奈地說:"我隻是不習慣旁邊有個女生嘛!"


    "不習慣身邊有個女生?"羅麗亞忍不住喳呼,手扠著腰移動著身子,氣呼呼地走到修羅的麵前,一手指著自己,"我不是女生嗎?"


    修羅一時忘了羅麗亞就在身邊,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連忙尷尬地說:"我不是指你,我是說"小"女生,你已是女人,我已經習慣了。"


    修羅的解釋並沒有消弭羅麗亞的怒氣,反而更是火上加油,"修羅!你的意思是說我老嘍?你今天不把話給老娘說清楚,看我今天的午餐會怎麽對付你!"


    修羅一聽羅麗亞會在午餐對付他,連忙安撫她:"我又沒說你老……"極力討好著她,還不時向邪颯拋著代為求饒的眼神。


    吃飯對他來說,可是人生一大事!


    邪颯卻露出一抹事不關己的笑容,調侃道:"自己惹的禍,請自行負責。"


    修羅見邪颯不肯幫他美言幾句,還狠心地撂下"自行負責",在萬般無奈下,他隻能圍著羅麗亞打轉陪不是。


    此時的邪颯腦海裏隻有雪茵的身影,當她昨天不經意地伏在他懷中時,他一向靜如止水的心,輕而易舉被她撥動,牽引出他更多的憐愛,這結果是他始料未及的。


    早晨,他拿著一束花,悄無聲息地走進她的房間,看見她沉沉入睡的容顏,粉嫩的臉蛋、兩片長而卷翹的睫毛,宛如一個陶瓷娃娃,但是眼前的她是那麽的真實,令他有股想親吻她的衝動。


    當這個念頭閃進腦子裏時,邪颯感到愕然驚訝!


    他以為天底下的女人,沒有一人能觸動他心底蟄伏已久的情愫,但是麵對雪茵,在心底的那抹情愫,卻有著蠢蠢欲動的衝動……


    o o o


    藍雪茵迷迷糊糊地醒來,因昨天匆促趕飛機,她體力完全透支,不過她依稀記得,她因為支撐不住而偎進邪颯的懷裏,在他的懷裏她能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的身上還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奇妙的清香薰得她有些微醺,耳畔是他規律沉穩的心跳,像催眠曲般讓她好舒服、好安心。


    藍雪茵倚靠床頭,整個思緒都在邪颯身上,倏地一陣暖暖的和風從落地窗吹進來,透過薄薄的法式窗簾,掀起波浪般美麗的波動,並夾帶著一陣花朵的香鬱。


    藍雪茵隨著香氣找尋它的源頭,赫然發現一束飄散著清香的花束,靜靜地躺在床頭邊。


    她拿起花束湊近鼻子聞著,除了它本身的清香還混合著早晨的清露,頓時,讓她的精神清爽起來。


    她的心中卻在猜想著,誰送給她的花?難道說會是至尊?


    在爹地還沒遇害時,她就時常聽到爹地不斷在她的麵前誇讚至尊,當時她的心裏就十分好奇,想一窺至尊的風采,更想知道他到底有什麽過人之處,竟能讓爹地佩服得五體投地。


    對於她的要求,爹地總是笑笑地說:"很少人能親眼目睹至尊的尊容,他一直位居幕後,操縱著整個賭界,也因為他的睿智才能使得賭界相安無事。"


    賭界的人對至尊懷著無上的尊崇,但是對於他長相的了解卻是一片模糊,甚至還有人說,至尊隻是賭界所捏造的人物!總之,對於他繪聲繪影的傳說,始終不曾間斷。


    相傳他是一個精猛敏銳且恩怨分明的人,他在賭界主持正義與公道,不胡作非為或是趾高氣昂。


    如今得以一見,很顯然,"至尊"這封號他是當之無愧!


    她看了看錶,連忙下床梳洗一番,將昨日的疲憊全藉由蓮蓬頭沖出的水柱,完全沖刷乾淨。


    不一會兒,她已換上一件寬鬆舒適的白色連身洋裝,帶著羞怯的神情,緩緩走下樓||


    當她徐緩地走進客廳,映入眼簾的竟然就是自己剛才在想的人!


    搶眼讓人無法忽視的他,隻是靜靜地坐在靠落地窗的一隅,一隻手支著下顎沉思。


    醒目的白色運動衫,配上耳垂上耀眼的鑽石耳飾,在耀眼的陽光下顯然特別突出,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雪茵暗暗地倒抽口氣,直接朝他走過去,在他麵前站定,試探地說:"謝謝你送我的花。"


    "喜歡嗎?"邪颯抬眼微笑,深不見底的眼眸令人迷惘。


    藍雪茵不禁一陣驚喜,果然是他送的花!


    她屏住呼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他那短而有型的頭發與他的氣質極為協調,十足的冷靜與自信,看似冷酷卻泛著一絲溫柔。


    她壓下自己驚喜狂躍的心,淺淺一笑,"謝謝你,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就隻是淡淡地一句,彷彿他所做的隻是一個很平常的舉動,並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藍雪茵原本狂歡至高點的喜悅,刹那間因他出奇冷淡的語氣而跌落至萬丈深淵,隨後便沉默不語。


    邪颯瞧出她眉宇之間那抹悒鬱,心想著她一定還沉浸在喪父之痛中,無端遭受此變故,會傷心是人之常情。


    "你叫什麽名字?"


    雪茵這才想起,經過昨天一天的相處,兩人卻一直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我叫雪茵。"


    "雪茵,藍雪茵……嗯!這名字很美,真不愧是才學淵博的藍老,連給女兒取的名字都充滿美感。"邪颯故意想緩和悲傷的氣氛,愉悅地說著。


    想不到藍雪茵卻絲毫不領情,冷硬地說:"這是我媽咪取的,不是我爹地!"


    邪颯沒想到她竟然回頂他,頓時讓他無言以對,為了不讓僵硬氣氛籠罩在他們之間,他又道:"我陪你到外麵走走好嗎?"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藍雪茵卻將話題一轉,無畏地緊盯著他的俊臉。


    邪颯不禁一怔!


    自出道以來,還沒一個人敢如此無禮的問他,眼前的小妮子竟敢在他麵前大膽地直問他的名字,他忍不住訕笑一聲,"你也稱我至尊好了。"


    "至尊!?至尊是你在賭界的名號,而我並不是屬於賭界的人,我沒必要稱呼你至尊。"她的語氣一點兒都不放鬆,直逼著他。


    "說得也對,你並不是賭界中人,是沒必要稱我至尊,那你就叫我邪颯好了。


    "邪颯有些招架不住,隻好對她說出自己的名字。


    "邪颯!?有人姓邪嗎?"藍雪茵納悶地問。


    邪颯被她逼急了,顯得有些不耐煩的說:"姓隻是一個人的稱呼罷了,有必要這麽在意嗎?"


    她的心不由得被他的話重重一震,臉色也隨之凍結,"對不起。"隨即扭頭走出客廳。


    邪颯自己也甚感訝異,為什麽他會對她發脾氣呢?他的心裏原先是想著要如何陪著她度過這傷痛,沒想到隻是一句話,就將所有的努力全部毀滅……


    o o o


    邪颯雙手插進褲袋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著逕自走向海邊的藍雪茵。一頭烏亮的發絲任其在風中飄揚,她赤腳走在柔細的沙灘上,任海水打濕她的裙擺||


    邪颯不由得輕歎一聲,喃喃自語:"好美||"


    "至尊。"修羅輕巧地走到他的身邊。


    "什麽事?"邪颯習慣性地問,眼睛仍然緊盯著在沙灘上漫步的雪茵。


    "美國那邊來消息說,任海狂極力尋找藍老的女兒。"他收到消息便立即回報給邪颯。


    邪颯揚一揚濃眉,"任海狂難不成想趕盡殺絕,連她都不放過?"


    修羅靜默不語,雙眼直盯著眼前怒火高張的俊臉,他知道邪颯心中的怒火,已經讓他的情緒處在一個燃點上。


    邪颯緊蹙著濃眉,眺望著還在沙灘上的藍雪茵,心中突然有個念頭||


    "修羅,任海狂的狂妄幾乎已經到了殘酷的地步。"邪颯有感而發。


    "以目前來看,任海狂的確已經到桀驁不馴的地步。"修羅也有同感。


    "如果再不懲治他,相信整個賭界的秩序都會因為他一個人而大亂……"邪颯冷靜地說。


    邪颯語氣平穩,卻令修羅全身的神經處於警戒狀態,"你的意思是?"


    "我準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是什麽意思?"修羅聽不出邪颯話中的涵義。


    "我不是答應他,讓他參加今年的賭王爭霸嗎?"邪颯冷笑地說,他的笑讓修羅依舊摸不著頭緒。


    "沒錯!你的確說過。"修羅百思不解。


    "我打算親自訓練一個人,讓她也參加這次的比賽,與他爭個高低。"邪颯露出陰沉的眼神,嘴邊噙著冷漠的諷笑。


    "你打算親自訓練人?莫非你的心中已經有了人選,誰能擔當此重任?


    "修羅好奇地問。


    "有!就是藍、雪、茵!"邪颯一個字一個字地慢慢吐出來。


    "什麽!?藍雪茵?"修羅被邪颯的決定驚愣住。


    "是的,我準備訓練她,讓她和任海狂爭奪賭王的寶座。"邪颯自信滿滿的說著。


    "你當真要訓練她,讓她參加這次的賭王之戰?"修羅不能置信地愕視著邪颯。


    "怎麽?聽你的口氣,你不相信我能訓練她?"


    "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隻是……至尊,這可是一場世紀之戰,她一點也不像是一塊璞玉!"修羅憂心忡忡地說。


    邪颯並非不讚同修羅的看法,隻是事情已迫在眉睫,而藍雪茵是眼前最適合的人選,為了賭界將來的平靜,他咬緊牙也要達到目的。


    "修羅,她是不是一塊璞玉還值得商榷,不過我自認本人的鑑賞力應該比你強。"


    修羅見邪颯心意已定,也隻能附和著他:"唉!我是擔心你會一敗塗地,損了你至尊的封號。"


    邪颯沉默了一會兒,語重心長地說:"為了藍老,我隻能這麽做。"


    "話是不錯,但是未必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修羅打從心底就認為至尊的決定,實在冒著過大的風險。


    邪颯看出修羅臉上明顯不認同的表情,立即給他一個鼓勵的微笑,"事情沒你想得這麽糟,不信你等著看。"


    "但願藍老在天之靈能保佑。"修羅無奈地仰著頭凝望著天花板。


    邪颯卻是自信滿滿地微笑,他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賭界將會出現第一個女賭王!


    o o o


    "我打算訓練你為下一任的賭王。"


    邪颯突如其來的宣布,像一道閃電,擊中她渾身的神經與細胞,刹那間她隻覺得眼前一片昏眩。


    她張著錯愕的眼問:"賭王!?"


    "是的,藍老生前在賭界裏號稱"藍狐狸",不過他可是一隻仗義執言、不畏強勢的狐狸,為了替藍老報仇,我決定將你訓練成賭王,並且一定要青出於藍。"


    "怎麽可能?我從來沒碰過與賭有關的任何東西啊。"藍雪茵感到很意外。


    "藍老的女兒居然不會賭?"驚愕不已的修羅,下巴差點掉下來。


    "是的。爹地在世的時候,嚴禁我去碰賭……"藍雪茵又想起最親、最愛的爹地,忍不住淚潸潸。


    邪颯卻一點都不驚訝,不以為意地走到藍雪茵的麵前,"可是現在的情形不同,你一定要贏得賭王寶座。"


    "賭王寶座?為什麽?"藍雪茵睜著一雙好奇圓大的杏眼直視著邪颯。


    "因為你必須先贏過任海狂,才能替藍老報仇。"修羅直言無諱地說出來。


    藍雪茵錯愕地愣住,隨即像發了瘋似的緊抓著修羅的雙臂,"任海狂?他是誰?他是殺我爹地的凶手嗎?"


    邪颯像是怪他多嘴似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修羅知道自己話說得太快,但是他都已經說出來,也無法再收回了,隻有無奈地向邪颯拋個求救的眼神||


    邪颯莫可奈何地長歎一聲,"雪茵,既然修羅都說出來了,不妨告訴你實話,任海狂確實是殺害藍老的凶手。"


    藍雪茵乍聽邪颯的說辭,忍不住惡眼瞪視著他,"既然你知道凶手是誰,在台灣的時候為什麽不主動告訴警察?為什麽||"


    "雪茵,就算我告訴警察,他們也找不到任何的證據||"邪颯無奈的解釋,畢竟雪茵還太嫩了,壓根兒不知道這些人作案哪有可能會留下證據,等著警察來逮捕他歸案?


    "既然沒有證據,你們又怎能斷定是任海狂呢?"藍雪茵不相信他的說辭,憤怒地反駁。


    "這個……"邪颯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顆鈕釦,大拇指用力一彈,不偏不倚地落在藍雪茵的手上。


    藍雪茵看著那枚閃閃發亮的鈕釦,滿臉的疑惑不解,"這……"


    "你仔細看看,這枚鈕釦上有一個標誌,那是任海狂所偏愛的標誌。"邪颯耐心的解釋。


    藍雪茵仔細地看著鈕釦,上麵確實有著一個醒目的標誌,她這才相信邪颯所說的每一句話。


    "在藍老遇害前,曾將其他長老被害的消息傳真給我,他擔心自己有一天也會遭到任海狂的毒手,所以將美國的生意全交還給我,並說要帶著你回台灣。"說到此,邪颯的臉上有著沉重的自責。


    "當時,我和至尊一接到藍老的傳真,生怕藍老真的會遭到不測,立即趕到台灣,但是還是晚了一步,這鈕釦就是藍老當時緊握在手中的證物。"修羅補充說明。


    藍雪茵不經意地回想著當時情形||淚水再次忍不住流下。


    她的淚水惹得邪颯心痛不已,他走到藍雪茵的麵前,溫柔地看著她,"為了不讓任海狂起疑,當他毛遂自薦說要參加今年的賭王爭霸戰時,我就順其心意答應了他。


    "


    藍雪茵終於懂邪颯的意思,她噙著淚水,凝望著邪颯,"所以你才想出這笨主意,要我參加賭王爭霸戰。"


    "至尊,你看吧!不隻我認為你所想的是笨主意,連當事人都認為這是個笨主意。"修羅不忘嘲笑邪颯。


    "修||羅!"邪颯一聲斥喝,冷眼瞅著他。


    修羅無奈地聳聳肩,退到牆邊,挨著牆麵雙手環抱在胸前,兩眼猛盯著他們。


    "雪茵,隻要你能賭贏任海狂,你就有機會為藍老報仇。


    "邪颯肯定的語氣充滿著溫柔的期待。


    "真的嗎?"雪茵半信半疑,一臉茫然。


    "相信我一次,好嗎?"邪颯的溫柔令人為之一顫。


    修羅第一次聽到、看到邪颯的溫柔,他禁不住竊笑,"拜託,有多少人夢想拜至尊為師,今天他主動要收你為徒,大小姐你還婆婆媽媽的。"


    邪颯又送他一記白眼。


    藍雪茵受不了邪颯的一再誘導,心開始動搖起來。


    沉寂了好一會兒||


    "好!我答應你。"她堅定的說完,隨即轉為輕聲低喃:"我要付出什麽的代價呢?"


    "代價!?"邪颯怔了一下!臉色頓時大變。


    她的腦袋瓜裏到底裝了什麽東西?竟然會說出"代價"這兩個字。


    藍雪茵低垂著頭,低聲說道:"一般在小說裏或是在電影裏,當一個人培訓另一個人時,都會要求相當的代價,不知道你索取的代價……"


    她一雙不安的眼神卻有著另一種期待的心情,她凝睇著邪颯等待他的回答。


    她奇怪的表情惹得倚靠在牆邊的修羅再也忍不住爆笑出聲:"雪茵,你所謂的代價該不會是指"以身相許"吧?也許你還不知道,至尊向來是不近女色的。"


    修羅的話才一說出口,邪颯和藍雪茵便不約而同睜著圓大的眼睛瞪著他。


    修羅覺得自討沒趣,立即封住嘴,噤聲不再多語。


    邪颯一本正經的說:"既然你問起代價……我的代價就是||當你坐上賭王的寶座時,你必須接下你父親生前所有的生意。怎樣?這代價還公平吧?"


    他所提的代價固然顯示出他是一個正人君子,但是在她的心裏卻有著一絲的失望,這股沒來由的失望讓她心頭不禁一震!


    難道說……她心裏想付出的代價,會是修羅所說的"以身相許"?


    邪颯敏銳的察覺到她神情的變化,他再一次的試問她:"這代價還合理吧?"


    藍雪茵不禁苦澀地乾笑二聲,"還可以接受。"


    難道他真如修羅所說的,他向來不近女色?


    邪颯眼底透著一抹詭異睨著藍雪茵,"為了不讓你半途而廢,我要跟你訂一份契約。"


    "契約!?"藍雪茵不由地愣住!


    "契約?拜師學藝還要訂契約?我還真破天荒第一次聽到。"修羅也忍不住嘟噥著,難不成至尊是衝著他所說,她不是一塊璞玉?


    邪颯冷眼瞪修羅一眼,意思要他封緊自己的嘴,接著他對雪茵說:"放心好了,不會要你簽下賣身契!"


    "好吧!隨你。"藍雪茵覺得目前所有的一切對她來說,已經不再重要,最重要的是,眼前這自傲的男人能幫她報仇!


    聽到她無奈地答應,邪颯心裏不禁偷笑著,"修羅,去拿紙和筆來,立刻寫契約。"


    修羅先是瞠眼瞅了一下邪颯,瞧他一本正經不似在說笑,他隻好乖乖地拿出紙和筆放在邪颯的麵前。


    邪颯立即洋洋灑灑在紙上寫下契約||


    "你看看其中的內容,認為可以就"請"簽個字!"邪颯冷傲的眼神瞟向她。


    藍雪茵漫不經心地走到他的麵前,詳閱著他所擬訂的契約。


    刹那間,隻見她的臉色一陣刷白,忿然說著:"什麽?我如果贏得賭王頭銜,我得替你管理美國的生意,如果我輸了或是半途而廢,要在你身邊一世為奴為婢!"


    "沒錯!"邪颯神情傲然,語氣強硬地說:"因為你輸了或是半途而廢,我必須親自出麵為藍老報仇,基於如此,你身為藍老的女兒,定當要報答我這恩情,相信我的要求一點都不過分。"


    "這……"藍雪茵猶豫了,但是為了替父親報仇……思索半晌後,她苦笑著說:"其實這和賣身契也差不了多少,好!隻要能替爹地報仇,我簽!"她咬著牙簽下這張契約。


    邪颯見她愁著臉簽下這份契約,忍不住冷笑說:"這樣一來你就會用心去學了。"


    他陰冷的眼神緊鎖著她憂愁的眸子,"記住!輸了或是半途而廢,你將終生做我的奴婢!"


    藍雪茵整個人不由地一震!為奴為婢……


    不!這輩子我藍雪茵絕對不會成為你的奴婢!


    藍雪茵捺不住對他冷冷一笑,"你放心!我藍雪茵今生不會成為你的奴婢。"


    "希望是如此。"邪颯冷笑離開。


    藍雪茵忍不住忿恨咒罵著:"什麽至尊,簡直就是撒旦的化身!我竟然和一個撒旦打交道、訂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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