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繼續盯著山下,這人到了葡萄園呆了有四十分鍾左右,又回去了。


    小趙這時候有點明白過來了,說:“要是來看園子的,就應該住園子裏。


    這院子裏應該是有小棚子的,是吧?”


    我說:“我們農村管那種小棚子叫鋪(四聲)?”


    小趙說:“這人來幹啥了呢?”


    我說:“這就說明,葡萄園裏,還有人。


    他是來送飯的,或者是來溝通的,送信兒的。


    肯定不是來看園子的。


    ”


    小趙說:“我們連夜下去堵她,你看咋樣?”


    我說:“現在下去我們得打燈,手電筒,馬燈,在這晚上很明顯的。


    我們順著山坡往下一走,張各莊的人可就都看到了,葡萄園的人也看到了。


    根本就沒有辦法堵住她,我們必須出其不意。


    ”


    小趙說:“那就得白天才行。


    ”


    我說:“天快亮的時候,我摸下去,你在上麵觀察指揮,一旦那女的跑出果園,你得告訴我她跑哪裏去了,我們手機一直通著,你就是我的天眼。


    ”


    小趙說:“她要是個女人,跑不出多遠。


    ”


    我說:“一個被封印了幾千年的女人,還能活著出來,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這起碼是個女神級別的。


    這是活神仙啊!”


    小趙一聽嚇了一跳,說:“驢子哥,你在開玩笑吧。


    我覺得這最多就是個女妖精,活著是僵屍。


    ”


    我說:“甭管是啥,肯定不是普通人,你就在這裏給我盯住了,我抓到她就什麽都清楚了。


    ”


    小趙說:“幹脆我倆一起下去,我們前後一堵,她跑的機會都沒有。


    ”


    我說:“我們目標還沒明確,倆人下去的話目標太大,反而容易暴漏。


    搞不好還會被張各莊的人包了餃子。


    他們人多勢眾,我們隻能出奇製勝。


    ”


    小趙笑著說:“驢子哥,你行啊!”


    我說:“睡覺,明天雞叫頭遍的時候,我下山,我們電話保持通話。


    對了,你手機啥套餐?”


    小趙說:“你打給我唄,我這沒啥錢,電話費挺貴的。


    ”


    我說:“我打給你,我這分鍾數多了去了,正發愁用不完呢。


    別看了,睡覺吧。


    ”


    我倆倒在帳篷裏,蓋著個毯子,說心裏話,空調房住慣了,突然住這種野外,很不舒服,太潮了。


    不過我啥苦沒吃過啊,這都不算啥。


    到了夜裏十一點的時候,突然起了風,這風還越刮越大,我們的帳篷都晃來晃去的。


    小趙坐了起來,說:“這麽大風,這是要下雨吧。


    ”


    我也坐了起來,點了馬燈,我們的窗戶和門都朝著西邊,這樣,張各莊的人是看不到光的。


    帳篷的窗戶是透明塑料的,有拉鏈,我把拉鏈拉開,頓時冷風就吹了進來。


    我說:“這怕是要下冰雹啊。


    ”


    我抬頭看看天,黑沉沉的,外麵伸手不見五指,我知道,烏雲壓頂了。


    沒有一會兒,一個閃電哢嚓一下就打了下來,就是這閃電一閃的時候,我看到一張慘白的臉出現在了我麵前兩米外,這一下把我的嚇得往後一閃。


    同時,哢嚓一聲炸雷。


    小趙哈哈笑著說:“驢子哥,打雷而已,你怕啥?”


    我拎著手電筒就出去了,到了外麵的時候,大風已經吹得嗚嗚響,雨點劈裏啪啦斜著就下來了,打在臉上還挺疼的。


    我四處尋找,再也沒有找到那張臉。


    小趙在帳篷裏喊:“驢子哥,回來吧,你幹啥去了?找啥呢?”


    我回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淋濕了,我脫了衣服,裹著毯子認真的說:“小趙,剛才我看到那女的了,就在帳篷外麵,離著兩米。


    閃電一閃的時候,我看得特別真切。


    ”


    小趙說:“兩米?驢子哥,你可別嚇我。


    這大晚上的,她咋爬上來的?”


    我說:“我沒和你開玩笑。


    ”


    這時候,外麵又打了閃電,我到了窗戶前麵看著外麵,在這大雨中,十米外的地方,站著一個人,隻要閃電一下來,我就能看到她。


    雖然看得模模糊糊,隱隱約約,但是我知道,這是個女人。


    小趙這下也看到了,她靠在我身邊說:“驢子哥,這女的就是那怪物嗎?”


    我說:“你也看出是女的了嗎?”


    小趙說:“樣子像是女的。


    當然,我隻是猜測,我沒看到代表女性的顯著器官。


    ”


    我說:“我欣賞你的嚴謹態度,我也覺得這是個女的。


    要是一般人吧,不可能這大半夜的,還下著大雨,跑到這山頂上來玩的。


    這應該就是廟裏那被封印的怪物了。


    ”


    就是這時候,我們的帳篷劈裏啪啦響了起來,下冰雹了。


    冰雹順著帳篷頂往下滾,很快就在邊緣堆住了,我和小趙在裏麵往下推,帳篷質量很好,並無大礙。


    這女的一直就站在那裏,也不怕冰雹。


    我打開了帳篷的門簾,抓了一把冰雹,這冰雹大的有雞蛋那麽大,這麽大的冰雹砸腦袋上,能把人砸暈。


    但是這女的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盯著我們,這到底什麽意思啊!


    這是警告嗎?


    冰雹下完了之後,大雨繼續下,這樣的大雨很快就會形成山洪。


    不過我們在山頂不用擔心這個,山洪再大也影響不了我們。


    不過小趙著急了,他說:“我得回去,這雨太大了,得泄洪才行。


    閘門都是手動的,老張自己搞不過來。


    ”


    我說:“黑燈瞎火的,你下去還不得摔死啊!你給老張打個電話,問問啥情況。


    ”


    小趙說:“老張那人睡覺會關機,他睡覺死著呢,尤其是這刮風下雨的,睡得更香。


    一旦水位超限,大壩塌了,我就得槍斃,這不是鬧著玩的,下遊十幾萬人呢。


    ”


    我看著外麵說:“這雨越下越大,山洪在所難免。


    看來你還真的得下去了。


    不過下去之前,你還是打個電話。


    ”


    小趙拿出手機按電話,果然關機。


    打辦公室電話,老張不可能接到啊!


    我說:“別打了,我們走,一起下去。


    ”


    我把那望遠鏡包好,背在身上,然後頂著雨就出來了。


    小趙我倆還是有點準備不足,我倆沒有帶雨傘,也沒想到這麽多。


    一出來,用手電筒再照那女的,那女的竟然帶頭下山了,是從南邊下山的,就在我們身前三十米的地方。


    像是在帶路一樣。


    我們兩個就跟著那女的走,這還真的是一條下山的不錯的路徑,一直走到了山下,我們都沒有發生任何的險情。


    到了山下,走到了柏油路上的時候,這女的在前麵走著走著突然就消失了。


    小趙拉拉我手腕說:“驢子哥,我們是不是見鬼了啊!”


    我用手擦著臉上的水,然後抬著頭看看天空,剛好一個大閃電下來,把我們周圍照得雪亮,還是沒有看到那女人。


    我說:“還真的是見鬼了。


    ”


    這時候已經下雨超過倆小時了,大雨一直就這麽下,我最擔心的就是發生山體滑坡,要是這上麵滑下來,我倆都得死。


    我說:“快走吧,這裏很危險。


    ”


    水順著山坡下來,跨過柏油路,形成一條條漫水河,特別急,書裏還有泥沙,有石頭,我倆必須小心翼翼才行。


    柏油路旁邊就是水庫,水位眼看著就漲上來了。


    小趙急得恨不得長翅膀飛過去。


    我倆就這麽淌著水一直走,總算是到了上我家的柏油路上,我說:“小趙,你在小廟裏等我,我去開車。


    ”


    小趙說:“我騎摩托回去,你不用管我。


    ”


    我說:“聽我的,你就在小廟裏等我好了。


    ”


    小趙說:“這多不好意思啊!”


    我說:“快進去吧。


    ”


    我把馬燈給了小趙,我看著小趙進了小廟,我才打著手電筒往山上去的。


    到了山上的時候,我回頭看看,馬燈還亮著呢,我知道,小趙沒事。


    我先進了屋,秦嵐這時候開了燈,她說:“你們總算是回來了,我都擔心死了。


    ”


    我說:“我得送小趙回單位,他得去給水庫放水。


    ”


    秦嵐說:“開車去嗎?現在出去多危險啊!”


    我說:“那也沒辦法,不然要出天大的事情。


    ”


    秦嵐明白天大的事情代表什麽,說:“那快點去吧,別耽誤大事。


    ”


    我開上車往山下走,結果在拐彎的時候,車順著水往下滑,直接就滑到了溝裏去了。


    我下車去查看,然後回到車上,把車倒出來,繼續往下走,就這樣小心翼翼下山,到了小廟前麵的時候,看到馬燈還亮著。


    我在外麵按喇叭,小趙拎著馬燈出來,上了車。


    上車之後,我掉頭,小趙卻轉身往小廟裏看。


    我看到他不對勁,我說:“你看啥呢?”


    小趙說:“沒啥,走吧,水庫那邊得放水。


    ”


    我剛掛上前進擋,他又回頭看。


    我知道小趙騙我,這小廟裏有人。


    我推門就下去了,打著手電筒進了小廟,照了一圈,沒發現人。


    我回來上了車,看著小趙說:“你有事瞞著我。


    ”


    小趙很慌亂,他說:“驢子哥,沒事,快走吧,再不開閘放水,可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


    我知道那邊十萬火急,我開上車帶著他快速到了管理處,也不叫老張了,我和小趙兩人開始去開閘,這閘打開,水轟的一聲就撞了出去,噴出去很遠。


    我倆忙活了一個來鍾頭,才算是忙活完了。


    我倆回來進了辦公室,小趙脫了上衣,一邊擰水一邊說:“我就說吧,指望老張,不行的。


    ”


    我說:“小趙,小廟裏是誰?是不是那女的?”


    小趙這時候用舌頭舔了舔嘴唇,說:“沒有人,驢子哥,我還能騙你嗎?”


    我見過的人多了去了,一個眼神我就知道怎麽回事。


    他肯定是騙我了,那小廟裏,肯定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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