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子坐在了椅子裏,然後脫掉了自己的上衣,這上衣脫下去就看到兩個肩頭被那猛禽抓出來的六個血洞。


    秦嵐先幫助剛子處理傷口,止血,縫合之後,剛子穿上了衣服,然後親自去給狗子檢查傷口,狗子的皮肉被撕裂多處,不過狗子好像一點不疼。也許狗子的疼痛神經不如我們敏感。


    剛子為狗子處理完傷口之後,他去了裏屋,他臉色很不好,閉上眼去睡覺了。


    他失血過多,且得養幾天呢。


    我這時候說:“女鳧,你把我們帶到這裏就行了,你要是沒有什麽別的事情,你可以回去了。”


    女鳧說:“我不急,我還是留下來吧。這裏我比你們熟悉,比如我知道,這梧桐樹上會長木耳,這種木耳有生血化瘀的功效,對外傷的愈合也很有好處。”


    我說:“是嗎?這木耳長在樹的什麽地方?”


    女鳧說:“在那鳥窩的下麵。那裏麵住著一隻青鸞。在這鳥窩下麵常年濕潤,會從樹皮的縫隙裏長出木耳來。不過采摘的時候得小心些,不要打擾到青鸞,更不要好奇去看青鸞的窩。”


    我說:“要是看了呢?”


    女鳧說:“我沒看過,我從來不做危險的事情。”


    剛子說:“這麽說,你根本不知道青鸞是不是喜歡別人看它的窩,是嗎?也許青鸞願意我們看看它的窩呢?”


    女鳧說:“你最好不要去試,容易死。”


    張一曼嗬嗬一笑說:“死?不就是一隻鳥嗎?我還沒見過青鸞呢,這青鸞到底是什麽鳥啊?”


    小鳳說:“是鳳凰的變種,全身青綠色,長得和鳳凰基本一樣。隻不過,鳳凰是屬陽,青鸞屬陰。青鸞更願意在夜裏活動,它有夜視的能力。不過,白天它也能出來。就像是人一樣,喜歡白天活動,不代表夜裏就出不去家門。鳳凰屬於智慧型生命,有著和人類一樣的智慧。青鸞不是,青鸞依靠本能生存,但是它最不缺乏的就是戰鬥力。”


    張一曼說:“那有什麽可怕的?我去采這木耳,順便看看這青鸞的家裏什麽樣!”


    女鳧說:“你們就是一群毫無敬畏之心的人,我之所以能活到現在,就是因為我和你們不一樣。”


    張一曼說:“你就是個膽小的妖精,有什麽好擔心的,大不了再死一次。”


    女鳧說:“你有金身護體,自然比我膽子大,我的命隻有一條,我死了就真的死了,再也活不過來了。”


    小鳳說:“其實神死了基本就很難活過來了,等機緣?十年,一百年,還是十萬年?這都說不準的。曼曼,你還是不要魯莽,你要是死了,可就沒人再救你了。”


    張一曼說:“一隻鳥不至於要了我的命,放心。”


    張一曼大大咧咧地說:“驢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青鸞什麽樣?”


    我說:“沒問題,我們這就去采木耳,看青鸞。”


    胡俊傑說:“那我也得去瞅瞅,千載難逢。”


    秦嵐說:“諸位,不要大意啊,這不是鬧著玩的,我怎麽覺得你們都以為這是遊戲呢?你們要有清醒的認知,這不是遊戲,搞不好是會喪命的。”


    我說:“沒什麽好怕的,不就是一隻鳥麽!”


    我們三個說著就都出來了,胡喜梅也要跟去,被胡俊傑阻止了。


    這梧桐樹的樹幹直徑有五米多,這大樹怎麽就能長這麽粗壯呢?這遮天蔽日的大樹簡直就是神樹啊。


    剛子感歎道:“這樹長得太漂亮了。”


    女鳧說:“整個鳧麗宮的家具全是這棵樹上的樹枝打造的。不生蟲,不腐爛,不變形,不褪色。”


    我說:“這才是無價之寶啊。”


    胡俊傑仰著脖子說:“我們上吧!”


    梧桐樹沒有褶皺的樹皮,這麽粗的大樹,樹幹無比光滑,我們無從下手。我把爪拿出來了,掛在了繩子上,往上一扔,直接就抓住了樹杈,我最先拽著繩子爬了上去,到了樹杈上之後,就好爬了。我仰著脖子看看,這鳥窩距離我還有三十多米呢,這樹真的太大了。


    我們三個到了樹杈上之後,看是抓著枝條往上爬,爬上一個個的樹杈,然後繼續往上,我們三個都很靈活,就像是三隻猴子一樣。隻用了幾分鍾就到了鳥窩下麵。


    鳥窩搭建在一個三股杈上,就在正下方就是樹杈的交叉點,木耳就長在裏麵了。我上去很容易就摘了一袋子。摘完了之後,把袋子扔到了下麵,秦嵐在下麵接住。


    他們下麵的人當場就打開看。


    剛子在下麵喊著說:“看看有沒有什麽鳥蛋,采幾個鳥蛋下來啊,我們木耳炒鳥蛋。”


    女鳧說:“青鸞不會下蛋。”


    剛子說:“別的鳥也行啊!”


    女鳧說:“整棵樹都是青鸞的地盤,別的鳥可不敢來。”


    我們三個一商量,從三個方向上去看青鸞。不過這鳥窩倒是不怎麽好爬,周圍沒有可以借力的樹枝,我們隻能抓著鳥窩往上爬。這鳥窩倒是也結實,都是用梧桐樹的樹枝和幹草交叉起來的。


    我抓住鳥窩開始往上爬,胡俊傑在我右邊,張一曼在左邊。我們三個就這樣一直爬到了邊沿,我慢慢探出頭來,一眼就看到一個豔藍色的大鳥趴在裏麵正在酣睡。它的羽毛顏色藍中有綠,而且隨著角度的不同,顏色還會有變化。


    這鳥實在是太漂亮的。


    不過就是這時候,這鳥醒了過來,抬起頭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張一曼。


    張一曼說了句:“睡醒了啊!”


    青鸞二話沒說,張開嘴對著張一曼鳴叫一聲。這一聲叫,我就覺得周圍氣溫瞬間下降到了冰點以下,而我再看張一曼,她竟然凍成了一個冰坨子。


    但姿勢沒變,手還在摳著鳥窩的邊緣。


    青鸞翅膀張開,站了起來,然後用爪子抓向了張一曼。


    直接抓在了張一曼的頭上。


    這哪裏行啊,我大喊一聲:“嘿,這裏呢?”


    青鸞一扭頭看向了我,張嘴就對著我噴了一口寒氣,我立即往下縮,就算是這樣,也把我給凍慘了,就覺得凡是露著皮膚的地方都刀割一樣疼。


    胡俊傑手疾眼快,這時候已經過去,把張一曼給夾在了腋下,然後鬆手自由墜落,一邊墜落,一邊用右手抓一根根樹枝緩衝。


    我也用這個辦法往下落,和胡俊傑幾乎是一起落到了地上的。


    胡俊傑左手死死地夾著張一曼,此時,他放開了,我發現,他的手凍傷了,腫的和饅頭似的。


    張一曼掉在地上當的一聲,就像是一個石像。


    剛子過來伸手去抓,但是這一抓,這手可就粘上了,剛子想把手拿開,根本就不可能。


    秦嵐手疾眼快,拿了水壺往剛子手上澆水,但是這水澆上去就凍成了冰塊。


    剛子手疾眼快,左手掏了錘子出來,用力一砸,這冰就炸裂了。他的手才算是從冰中抽了出來。但是再看這隻手,皮膚已經發黑壞死。剛子罵道:“他奶奶的,這張一曼不會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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