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山來到老扈太太家附近時,已經有不少鄰居堵在門口,對著院子裏指指點點的。


    “嘖嘖,老太太怪可憐的,自己一個人死在屋裏了。”


    “你說,她連個家人都聯係不上,誰給她辦喪事啊。”


    兩個婦女靠在大門上,手裏抓著瓜子,一邊吃一邊扯老婆舌。


    張鶴山見已經有人發現了屍體,也就不多做停留,想著回家看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就轉身往回走,轉身的時候看見一個黑影穿過兩個婦女的身體…


    “嗬嗬,死人門前論是非,活該閃舌頭。”


    張鶴山沒頭沒腦的說了這一句後,消失在路口。


    兩個婦女一前一後打起寒顫,還在嘀咕著:“哪來的邪風,吹的後背涼嗖嗖的。”


    ……


    黃大莊在家裏找了幾塊長木頭,帶著釘子和錘子一起上山去了。剛走到村口看見張鶴山正往回走。


    “你咋這麽快就回來了?”


    “我看有人圍在老扈太太家門口,我就沒進去,我是個生麵孔,怕惹人生疑。”


    一想也是,張鶴山從來沒在王莊露過麵,突然出現個生人是挺惹眼的。


    “那你跟我上山吧,我帶你去看看那個棺材。”


    張鶴山點點頭,跟在身後,兩人往山上行去。


    兩人在山上行至一路無話,來到昨晚黃大莊發現的棺材哪裏,一個大窟窿還在擺著,低頭往下望去,是十幾米深的洞。


    “你昨天從這出來的?”


    “咋的了?我硬是用刀把這撬開了,牛批吧。”


    張鶴山看了看棺材斷茬的地方,看木料這個墳包應該有些年頭了,可是連個碑都沒立,下麵又被挖了一個洞,一直通到兩人當初埋葬老扈太太的地方。


    仿佛這個洞是來回走人的,可荒山野嶺的,誰會從棺材下麵來回走?


    “你要把老扈太太埋在這,我看你以後也別想過安生日子了。”


    黃大莊聽的雲裏霧裏,可是現在一時半會去哪給她買棺材?


    張鶴山下到棺材與山洞的夾縫中間,觀察了一圈,發現棺材下麵有不少的抓痕,棺壁上也有深深的抓撓痕跡。


    探出頭對著黃大莊一通劈頭蓋臉的數落:“你昨天就沒發現蹊蹺嗎?你來看看這分明就是一具活人棺!你把老扈太太埋在這真是腦袋裏長苞米秸子了。”


    “活人棺?”


    黃大莊撓了撓頭,活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東西。


    不過字麵的意思自己也能猜出個七八成,大概就是…活埋?


    “你知道以前有人配陰婚不?有的大戶人家不忍心給自己的孩子配死人,就會花高價錢買來活人隨著一起入葬髕骨。你看看這棺壁上的抓痕,應該是陪葬的人抓的。”


    黃大莊也隨著他的手指方向看過去,怪不得昨天會在洞壁裏也看見這樣的爪痕,隻不過好像看起來要比這個大。


    棺壁裏的抓痕密密麻麻,全都集中在兩側和頭頂上。而且隨著抓痕越來越輕的地方還能看出有血跡浸到棺木上。因為顏色比周圍的地方深上許多。


    “那你說為啥還要在棺材底下開個洞呢?”


    就算買來活人一起入棺陪葬,肯定也要在人無意識的時候封棺,不然一定會掙紮抗拒。


    棺下這個洞出現的實在是蹊蹺,總不能是一個死人挖的吧?


    “你仔細看看,這棺裏可隻有一個頭骨呢。”


    張鶴山心裏已然猜出大概,應該是陪葬的家人來救她了,沒下葬的時候洞應該就挖好了,隻等下葬之後,家人從下麵把棺材鑿穿將人救出來。


    “你的意思是人被救走了?可不對勁啊,張鶴山你好好想想,如果被救走了怎麽會沒有洞口呢?你看底下可是一塊整木料呢。”


    沒錯!這是唯一一個解釋不通的地方,如果人已經被救走,那棺材勢必會被破壞,可這幅棺完好無損,唯一的一個洞是昨晚黃大莊用刀撬開的。


    張鶴山慢慢跳到下麵去,找到昨晚掉在地上的木板,放在太陽下照了好半天。


    嘴角逐漸浮出笑意,一拍黃大莊的肩膀,兩個人重又回到地麵。


    “你看看,這塊木頭和棺材的木料是一樣的嗎?”


    隻見張鶴山用力的在棺材上掰下一塊木茬,又把昨晚掉落下去的木塊遞到黃大莊的手上。


    仔細一對比,果然發現了端倪。掉落的木塊顏色明顯比棺木深,而是材質更糟,怪不得昨天沒用多大的力氣就鑿穿了。若是整塊的木料應該沒那麽容易。


    “我明白了,這塊木頭應該是從外麵後補上的。”


    黃大莊揚了揚手裏的木塊,又往缺口的地方比了比。


    “黃大莊,火化吧,時間這麽緊,沒時間再去買棺了。再說老扈太太都詐屍了,土葬確實是不太好。”


    張鶴山提出自己的想法,隻有變成一捧骨灰才是現在最靠譜的選擇,土葬不知什麽時候沒準又起屍了。


    “嗯,也有道理,那一會咱倆就雇個馬車給她拉去火葬場吧。明天正常辦喪事。”


    倆人商量好之後,就回家去了。掘開的墳包也沒有填上…


    黃大莊這兩天總是覺得走路輕飄飄的,不知是不是這兩天太累了,或是血流的有點多?


    路上還和張鶴山說起這件事。他也隻是隨口敷衍說可能是失了精氣身體發虛了吧。


    倆人去王莊找了個馬車夫,當著街坊鄰居的麵把老扈太太拉上馬車,一路朝著火葬場的方向去了。


    張鶴山又一次在老扈太太家門口看到了那兩個講是非的婦女,不過幾個小時沒見,雙印已有隱隱發黑之勢。


    看來兩個人體質比較弱,隻不過被陰差過了身,就已經把運勢敗的差不多了。


    看來未來的一段時間裏,打麻將就一直點炮,打撲克永遠抓不到兩個王四個二,吃飯噎到,喝水嗆到應該都是常事。


    怎麽也要過個三五個月,才能恢複好。有人去世最忌諱在門口討論是非,陰差過路都是走大門,聲音越大越是吸引陰差的注意。


    運勢強陽氣旺的人被陰差過了身也沒什麽大礙,可若是遇到了婦女來月事或者碰見了陽氣衰弱走背運的人,不說一定生場大病,也會連續走背運好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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