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起開心的校,霎時迷花了他的眼,他心跳失神的轉身為她準備冰咖啡。


    陳仁翰開始和花靜月閑聊,她也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搭,時間,就這麽在咖啡香裏緩緩流逝……


    到了打烊時分,沭鈺塵將鐵卷門降下一半,突然花靜月像想起什麽似的喊道:「塵哥。」


    「嗯?」沐鈺塵轉過身來,不明所以的睞著她。


    「你可以陪我參加係上辦的聖誕舞會嗎?」她涎著笑問道。


    陪她參加係上辦的聖誕舞會?


    她怎會邀請自己當她的舞伴?


    天啊!他根本不會跳舞啊!


    「塵哥?塵哥!」


    「啊?」花靜月的聲音過了好半晌才傳進他耳裏,他閉了閉眼,拉回遠揚的神智。「什麽事?」


    「塵哥,你還好吧?」花靜月有絲擔憂的輕問。


    「我很好啊!」隻是被她嚇得腦袋有點當機而已。他暗自苦笑,振了振精神回應道,然後由門邊的座位開始,將椅子逐一抬到桌上,明早好拖過地再放下來營業。


    「塵哥,你還沒回答我,願不願意當我聖誕舞會的舞伴捏!」她也跟著他將椅子抬上桌,不過她是由店裏最裏邊的座位開始搬,動作明顯笨拙了些。


    沐鈺塵頓了下,終於將視線定在她臉上。「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有人這麽問的嗎?沒頭沒腦的,鬼才聽得懂。


    「學校裏應該有很多男同學會邀約你,為什麽想找我當你的舞伴?」想起陳仁翰的說法,他的胃部不由得泛起酸來。


    「他們都很幼稚嘛!」學校裏想追她的男生,她沒一個喜歡的。


    下午王純華在她耳邊叨念個不停,說什麽係主任要求除非有特殊理由,全係學生非到場不可:惱得她火氣上揚,衝動的答允自己會到場。


    衝動歸衝動,該想的事她卻在回到咖啡店後才想起——舞伴咧?她要到哪兒去找舞伴?難不成真要答應秦學長的邀約?


    一想起秦可風那張自以為是的臉,她想也不想的摒除腦子裏的想法。


    那麽除了秦學長,隨便找個男同學充數?不,那她寧可當個壁花。


    可是,當壁花又會被純華笑……就在她苦惱著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正好看著塵哥從她麵前走過,讓她有了更理想的衝動,於是她便開口邀請沐鈕塵當她的舞伴。


    沒想到這個男人遲遲沒有正麵答覆也就算了,問題還真多,她隻得耐著性子一一回答。否則他要是不肯,她也隻好認命的去當壁花小姐嘍——


    「舞伴跟幼稚有關聯嗎?」他怎麽覺得那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不相幹問題?


    「沒關係啊,可是會礙我的眼。」她眉心緊蹙,手邊的動作可沒停,很快的兩人的距離便越拉越近,逐漸往店的中心靠攏。


    一想起自己不甚協調的肢體動作,他實在不敢輕易答應,免得讓她在同學麵前抬不起頭來。


    「……我如果說不,會怎樣?」


    「也不會怎麽樣啦,隻是會躲在舞會的角落當朵壁花而已。」她故作委屈的歎道。


    沐鈕塵微微瞠大雙眼,而後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


    「吼——人家很認真你還笑!」將最後一塊椅子拾上桌,她氣惱的跺了下腳,不依的掄起小拳頭捶他。


    「是……你的回答實在很好笑。」他很難想象她會是安靜的壁花。以她活潑好相處的個性,就算是壁花,也應該是全場最活躍的壁花。


    「欽!這一點都不好笑好嗎?」他的笑顯然惹惱了她,她伸出食指,用力的戳刺著他的肩窩。「你舍得我這麽可愛的鄰家小妹去當壁花嗎?你舍得嗎?你舍得嗎?」


    「噢——」他被戳痛了,本能的左躲右閃,卻怎麽也抹下去唇邊的笑意。「別再戳了,很痛耶!」


    「不痛我戳你幹麽?我吃飽撐著喔?」她似乎戳上癮了,他越閃,她便戳得越精準,彷佛他要是敢不答應,她就戳得他變蜂窩似的。「要不要去啦?你真舍得我當壁花逆?嗄?嗄嗄嗄?」


    在閃躲的過程裏,他不意撞到身邊的椅子,正想伸手將椅子扶好擺正,卻又撞到另一張椅子,而無巧不巧的,那張椅子竟往花靜月的方向砸去——


    「小月!」他驚吼,猛地將她扯進懷裏,而那張椅子也在同一時間砰然落地,發出頗大的聲響。


    花靜月餘悸猶存的瞪著落地的椅子:心想自己要是真的被砸到。即使不受傷也非得瘀青不可,她不由得收攏自己的掌心,霍地發現質料和自己的衣服似乎不太一樣。


    咦?咦咦咦?這誰的衣服?


    她愕然的看清手裏抓的布料,覺得似乎有點眼熟,本能的抬起頭,不意競與沐鈺塵的眼相互交會!


    「塵、塵哥……」完全沒預想到自己竟會有和沐鈺塵貼靠得如此接近的時刻,霎時,她的心跳無法控製的狂飆。


    「有沒有怎麽樣?撞到了沒有?」沐鈺塵全然沒發現她的異樣,一勁兒摸摸她的手臂、碰碰她的腿,看看她到底傷別哪兒了沒有?


    霎那間。好感指數急劇上升,直飆破表的極限


    花靜月的心融了、化了,她知道自己喜歡上這個男人,即使他很「宅」。她還是喜歡!


    「小……」沐鈺塵忙著拉起她的手臂檢查,卻沒機會將話說完,雙唇再也無法隨意張合。


    她,吻了他!


    【第三章】


    這一吻,令沭鈺塵震驚不已,他僵直得跟塊大木頭沒兩樣,錯愕的眼瞠至最大,眸心透著很多複雜的情緒瞪著她。


    不過可別以為肇事者花靜月能冷靜到哪裏去,她同樣被自己的衝動給嚇儍了,雖然她是主動的一方,可她僵直的程度比沐鈺塵更甚,直逼銅像的「境界」。


    兩人就這麽在關了一半鐵卷門、店裏的燈關了大半的狀態下,大眼瞪小眼的唇唇相貼,若不是此刻的氛圍太過詭譎,恐怕兩人都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過他們並沒有,隻是唇貼著唇、四眼膠著,身邊的空氣卻像要燒灼起來似的。


    突然間,店裏電話聲大作,兩人同時驚跳了起來,沐鈺塵踉踉蹌蹌的衝回櫃台找到電話,拿起話筒接聽——直到穩當的接起電話,他才慶幸自己並沒有因過度失態而跌個狗吃屎,不然可真糗斃了!


    「沐鈺塵。」該死!他的聲音還隱隱發抖呢!


    花靜月可沒花精神去注意他和電話那頭說了什麽,她正好借這個機會喘口氣,虛軟的拉了張離自己最近的椅子坐下。


    要死了!她怎麽有那個勇氣吻他?媽媽咪啊!簡直不可思議。


    「好。明天幫您送去。」終於結束通話,沐鈺塵掛上電話,在吧台裏背對著她深吸口氣,然後用放在吧台上的遙控器將鐵卷門整個關上。


    欵?咦咦咦?他關下鐵卷門做什麽?


    花靜月呼吸窒了窒,呆愣的盯著鐵卷門緩緩落下。


    沐鈺塵在吧台裏站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身來。慢慢走出吧台。


    那沉穩的腳步、堅定的神態,令花靜月忘了呼吸。待他走到她麵前站定,她幾乎因缺氧而昏厥。


    「塵、塵哥?」哇噻,原來小說裏寫的是真的捏!即使斯文如塵哥的男人,也能散發出這種壓迫性十足的氣勢,她瞠大雙眼,無措的凝著他逐漸逼近的身影。


    「如果我說,我不當你的舞伴,你怎麽說?」他以臂環胸,出口的聲音沙啞而性戚,愛撫似的滑過她的耳膜。


    花靜月抖顫了下,勇敢的抬起頭迎向他灼熱的視線。


    「那我就不參加舞會。」頂多被係主任記個黑名單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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