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走到那麵青銅古鏡的跟前,就被吳老漢一把拉了開去,我被嚇了一跳,正要問,卻見老漢臉色大變,當即對我說道:“小子,想活命……就別往裏頭看!”


    老漢的這一拉使了很大的勁兒,直接把我扔出去幾米遠!隻見他臉色鐵青,倒不像是在故意嚇唬我。


    “為啥看不得?你剛才不是就看了麽!”我雖知道老漢這樣說肯定是有原因的,可我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又問:“為啥往裏看就會沒命,有這麽玄乎?”


    “信不信由你!我隻是好心提醒你罷了,你的命當然是在你自己的手上!”老漢的語氣聽上去很冷,他想表達的意思好像是說剛才將我從鏡子前拉開並非刻意為之,他才不關心我的死活。


    可剛才他拉我的時候看上去明明是很緊張的,這會兒有故意對我冷言冷語,似乎……有些矛盾!


    此刻我沒有心思去顧及這些,我倒是忽又想起一件事情來,這吳老漢是前一批考古隊請來的向導,而在前一批隊員的七人當中,我們已經發現了其中三人的屍體(周勇貴、小吳,阿三兒),加上這吳老漢總共也才四人,還有三人如今下落不明,其中就包括我最擔心的董欣怡也在其內,而這吳老漢此刻沒跟其他幾人呆在一起,卻孤身一人出現在這裏,不免讓我又多添了幾分擔憂!


    我立即又向老漢問道:“我說老漢,考古隊其他的人呢?怎麽此刻就隻有你一個!”


    “都在下麵!”


    老漢回答得出奇地幹脆,沒有任何猶豫,似乎他早就預料到了我會問這個問題。


    “他們……都還好吧!”我鼓足勇氣問道。


    老漢頓了頓說道:“我們這組的人都還好!”


    我一聽有些沒弄懂:“什麽叫您這一組?”


    老漢不自覺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這才接著說道:“我們當時共有七人,到達山頂之後便分成了兩組,我、古隊長、機械師徐德才還有一個小妮子衛生員兒組成了第一組,其餘三人組成了第二組!”


    一聽這話頓時我便鬆了口氣,他口中的那個小妮子衛生員兒應該就是欣怡了,方才又聽他說第一組的情況還好,我想這個“好”字的標準至少也應該是說沒有人員傷亡了吧!


    老漢接著說道:“當時由我們第一組進墓,第二組在外麵守候,我們將墓裏頭的所見所聞通過對講機及時向外麵的人匯報,外麵的人則再將信息歸納總結之後匯報給考古所總部!”


    聽老漢這麽一說,我好像明白了一些脈路,可是這第二組不是應該好好地守在外麵麽,它們怎麽也進了墓了呢,而且還都送了性命!


    “第二組的人已經都死了!”我歎了口氣對老漢說道。


    老漢聽了似乎沒什麽反應,隻是輕描淡寫“嗯”了一聲,他又沉默了一會兒才接著說道:“方才在石室中襲擊你的死屍是隊伍裏打雜的小吳,那具血屍是衛生員兒阿三兒!看來他們是著了這座墓的道兒了!”


    “和您一起的那個女衛生員兒情況怎麽樣?”我終於忍不住問到了點子上。


    老漢一聽看了我一眼,臉上的表情有著微妙的變化,說道:“那個小妮子倒是很了不起,別看她弱不禁風的樣子,對付起血屍來那可一點兒也不含糊,身手在年輕一輩兒裏頭算是比較好的了,更何況還是個妮子!”


    “不會吧,這小妮子還敢跟血屍鬥?”


    老漢一聽暗笑了幾聲:“別小看女人,耍起橫來不比男人差!”說完又看向了我,不知在端詳著什麽,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這妮子,比你強!”


    我有些不敢相信我的耳朵,這個妮子……是欣怡麽。


    我正要接著往下問,卻見老漢轉身朝著墓室的一個耳室走去,不過已經知道了欣怡現在是安全的,心裏也就不再那麽著急了,隻要我跟著老漢往前走,遲早都能找到她,於是到了嘴邊兒的話我又咽了回去。


    這兩個耳室我剛進來的時候就大致看過了,裏麵並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隻是在地麵上有幾個打翻了的小爐子,像是青銅製成的,爐子裏還插有好些個燒了一半兒的焚香,裏麵的香灰都撒了好多出來,我當時見著這幾個香爐的時候就覺得奇怪,這在耳室中祭祀燒香的我還真沒聽說過!


    老漢此刻已經貓進了其中的一個耳室中去了,很快他也發現了那幾個打翻了的香爐,隻見他將爐子拿在手裏上下打量著,不知在搗騰什麽!


    老漢手中的火褶子亮晃得很,整個耳室裏都被照得通亮,我見了不免又泛起了一絲擔憂,這麽亮的光源,不是活活成了屍蝗的誘餌了麽!


    想到這裏我便也湊了上去,衝著老漢的背影說道:“我說老漢呐,你要不還是把火褶子滅了吧,我這兒有多餘的夜視眼鏡兒你可以戴著,這眼鏡兒戴著就跟白天一樣,比你那火褶子可強多了!”


    誰知老漢聽了卻不以為意,他手中的活兒並沒有停,輕笑了兩聲說道:“我看未必,已死的那三個人誰不是帶著這什麽破眼鏡的,不是照樣死翹翹了!”


    老漢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略帶輕蔑之意,不知是我方才說話的方式不對,還是他真的覺得這夜視眼鏡沒什麽用處。


    老漢說完便又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他開始盯著手中的那個香爐發呆,似乎是在想些什麽。


    過了許久才又聽他說道:“什麽死屍、血屍全都是狗屁,老子赤手空拳都能幹死他好幾個!”老漢說著便長歎了口氣,然後回過頭來又衝著我緩緩說道:“真正可怕的東西……”他話說了一半兒便又歎了口氣,然後就是一陣搖頭,接著又不自覺往身後看了一眼。


    老漢的這幾句話可算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立即追問:“這墓裏頭還有比血屍和死屍更恐怖的東西?”


    “那是自然……你終究會碰上的!”


    老漢說完便從這間耳室中走了出來,接著他又朝著另外一間走去,他似乎並沒有打算將他剛才的話說完,用他的話來說恐怕這僅僅又隻是個提醒而已。


    “你說的到底是什麽東西!”我還是忍不住又問了句。


    “你會碰上的!”老漢沒有回頭看我,徑直又走進了那個耳室之中。


    我聽了不免有想揍這老頭一頓的衝動,他娘的把話說完會死麽!可我深知自己肯定不是這老頭的對手。


    可我還是忍不住厚著臉皮說道:“是什麽東西你先告訴我啊,那東西長什麽樣,有什麽致命的弱點,你先都告訴我,我也好有個防備!”


    “哼,你怕了?”老漢用一種很是輕蔑的語氣問道,同時他又回過頭來將我從頭到尾又仔細打量了一遍。


    “這個當……當然怕了!”我被老漢看得竟有些不自在起來。


    誰知老漢竟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笑了好一陣才停下來,隻見他那張滿是皺紋的枯臉隨之也抽動了半天,看得我直覺心裏發毛。


    老漢笑了半天,他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我,隻聽他突然說道:“沒想到當年赫赫有名的狼爺,生的兒子竟會如此膿包!”


    我一聽便是一驚,這老漢竟然會認識我爸!


    “你……認識我爸?”我立即試探性地問道。


    “當年叱吒江湖的狼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老漢說著又撇了我一眼:“隻是沒想到你……”


    老漢的話裏似乎帶有些許敵意,不過以他說話的語氣,雖然聽起來似是在故意貶低我,經我仔細一琢磨,便發現他似乎針對的不是我,而是我爸!


    聽出了這一層意思,我也就不再為他故意貶低我的話而氣惱了,立即笑臉說道:“原來吳老是家父的老朋友,不知家父當年是怎樣得罪了您,我在這裏替他給您道個不是!”


    吳老漢一聽立即幹咳了幾聲,看來是被我給說中了。


    “你小子倒是比我想象的聰明。”老漢說著已經從另外的那個耳室之中又走了出來:“你的膽識和能力跟你老爸相比,我能想到的也隻能用‘膿包’二字來形容了,不過你的脾性倒是沒你爸那麽讓人討厭!”


    我一聽這話便已經大概猜到了些什麽,我爸生性自負,從不把別人放在眼裏,生平得罪過的人不在少數,吳老漢估計就是其中的一個。


    老漢說完便從懷裏掏出了一個什麽東西來遞給我了我,我拿來一看,一開始竟沒認出來是個什麽東西,那東西約火柴盒大小一塊,上麵刻有精細的刻紋,拿在手裏死沉死沉的,看不出是什麽材質所製,我又仔細端詳了一下這東西的周身,我依稀從周身的刻紋當中又看到了八個小字,似是刻著:“天官賜福,百無禁忌”!


    看完這八個小字,我當即就有了一個猜測,忍不住問道:“莫非這是……發丘印?”


    老漢一聽暗笑了兩聲:“眼力還算不錯!這就是發丘印!”


    “發丘印是您的?您真是發丘中郎將的後人?”


    老漢歎了口氣說道:“30年前它是我的,不過那時我已經把這發丘印送了人了!”


    “送人?這麽貴重的東西怎麽就送人了呢!”我一聽有些吃驚,不過我立即又聽出了他話中有話:“既然你30年前就將它送了人,為何此刻這發丘印又在你的手上?”


    老漢沉默了一會兒,接著他又看向了我說道:“這發丘印是幾個小時之前才回到我的手上的!這也是我會出現在這裏和你碰麵的原因!”


    “啊?什麽意思?”我感覺老漢的這句話裏似是包含了很多的信息。


    老漢又沉默了一會兒方才說道:“30年前我把我的發丘印送給了……你的父親!”


    “什麽?”我一聽有些沒反應過來,立即追問:“你的意識是說,你在幾個小時之前見到了我的父親?”


    “不!沒有見著!”老漢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應該隻能算是碰著了!”


    “沒見著?碰著了?”我實在不知道這兩個說法有什麽區別!


    老漢見我一臉的茫然,便也不再跟我賣關子,他招呼我就地坐下,又將他的火褶子放到一邊兒的地板上,然後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我。


    原來這吳老漢本是發丘中郎將的後人,30年前,他在道上有個名號叫做“吳天官!”,他以二指探洞的功夫當今世上無人能級,在盜墓界與我爸“狼爺”齊名,曾和我爸一起倒過一個鬥,不過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他們又分別代表了兩個不同的門派,所以在倒鬥的過程中自然各有各的手段,當然也就誰也不服誰,加上我爸生性自負的性格,他與這吳天官自然無法友好相處。


    不過也就在那次倒鬥的過程中,有人不小心觸動了墓穴裏的機關,頃刻間整個墓穴便塌了下來,在逃亡的過程中,吳天官被墓穴頂部的一塊石頭給砸中了腿,一時無法逃亡,眼看著漫天的石頭滾滾而下,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我爸一把扛起了吳天官就往外跑,這才僥幸救了他一命。


    吳天官也是生性要強之人,被我爸救了之後,覺得自己欠我爸一條命,所以便把自己身上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的發丘印給了我爸,以此來抵了這個人情。


    從此之後,兩人更是有了競技之心,非要在道上爭個第一來,所以便開始四處比試,看誰倒過的鬥多,看誰進的墓更有挑戰性。


    後來得知我爸在進了昆侖山便失蹤的消息之後,他也就對這昆侖上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於是自此便長居在昆侖山下,勢要查清我爸失蹤之謎和攻破這座昆侖神墓。


    後來他又和我爸當年一起合作的考古所取得了聯係,並化身成為了導遊與他們進行合作,試圖從中獲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不過30年來,他嚐試了無數次,終究沒能找到我爸失蹤之謎,也終究沒有走到這座墓穴的盡頭。


    兩個月前,他再次和考古所的人進入了這座古墓,據吳老漢所說,我們此刻所在的位置,連墓穴的入口都還沒進,還隻是真正墓穴的一個偽墓而已。


    此次進墓,他們已用了兩個月的時間來探索和前行,終於有了突破性的進展,他們已經到達了真正墓穴的中心,可是在那裏,他們遇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他們四人正行進在一個巨大的宮殿裏,突然間,他們的所有裝備都失去了作用,包括探測的各種儀器、羅盤、對講機以及夜視眼鏡。


    各項探測的儀器的失靈都還不算什麽,關鍵是夜視眼鏡竟然也不起任何作用了,頓時他們眼前一片漆黑。吳老漢見狀第一個從包裏拿出了火褶子,就在他準備點燃火褶子的那一刻,突然整個空間發生了一下劇烈的震動,火褶子還沒被點著他的打火機便直接被震得脫了手,好在劇烈震動僅僅持續了幾秒鍾便恢複了平靜,老漢立即又去地上去摸他的打火機,剛摸了兩下,老漢便立即心頭一顫,他竟然在地上摸到了一隻人的手!


    據老漢所講,他當時摸到的那隻人手,感覺上去極其的冰涼,可他卻又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那隻手的脈搏,那絕對是一隻活人的手。


    老漢正要準備縮回手來,卻突然被那隻冰涼的手給一把抓住,老漢立即使勁兒想要掙脫,在掙脫期間,他感覺那隻手竟然向他的手裏塞了一樣什麽東西,塞完便是一鬆,接著便沒了動靜。


    老漢立即又掏出了一個打火機點著了火褶子,黑暗中給他塞東西的那人已經不見了,卻見自己的手中多了兩樣東西,正是他自己的那塊發丘印和一張字條,字條上寫著:快出去接應小狼爺!


    感謝大家對《我當摸金校尉那幾年》的支持,新人寫作實屬不易!有興趣一起交流心得的可以加我qq交流群:541073307或微信:hantanheying5,寒潭鶴影真誠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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