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妱完全懵了進去,本能的緊張又惶恐,死死地攥著他,也克製不住自己的顫抖,但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她雖緊張又惶恐,心跳得像是要蹦出來,可偏偏她其實並不討厭他現在對她做的這一切,不討厭,隻是像失了控,完全無招架之力,她在他懷中,就是想掙紮,也尋不出半分力氣出來。


    而他,吻著懷中嬌軟的人兒,也比他以為的還要沉醉和難以自拔,身體像是要脹開,也不知是過了多久之後他才勉強克製了自己鬆開了她。


    他看到她雙眼迷蒙,麵色緋紅,眉宇之間染上了一層從未有關的嬌媚,是因為他而綻放的嬌媚,他腹下腫脹,差點又把持不住,輕歎了聲,摟了尚未從情-欲中恢複過來的自己的心肝小寶貝,柔聲喚道:「妱妱。」


    他現在知道,他的小姑娘,對他並非無男女之情,剛剛她的反應……她以前隻是還小,尚未打開那扇門而已。隻是,他看著嬌媚的小人兒,心裏又是甜軟,又有些難受,身體克製得難受,他覺得,這一扇門打開,怕是以後自己就有的受了,可是怎麽辦呢,已經這麽愛了。


    他低頭輕輕吻她的額頭,暗啞著聲音一遍一遍喚她,蘭妱終於從暈眩中慢慢緩過神來,緩過神來之後臉上就「轟」一下越發的燙了起來,隻覺得羞窘難當……她剛剛,剛剛跟他做了什麽?


    可此時她無處可逃,隻好把臉埋到了他懷中去,他看她紅得像是要滴血的耳尖,自是知道她的羞窘,他也需要平複一下身體和心情,便也隻由了她,抱了他,聞著她發間的幽香,輕輕用下巴摩挲著她的頭發,還是蘭妱在他懷中給悶得不行,沒辦法,才探了頭出來。


    鄭愈摸摸她發燙的耳朵,覺得以後這樣的事必是免不了的,不,現在他簡直一直想摟著她,抱著她,親親她,所以她必須要習慣了才好,便柔聲道:「妱妱,以後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很快就會成親,我們這樣,再正常不過,所以你不必害怕,放心,我不會欺負你的。」


    蘭妱抬眼掃了他一眼,但大約是受不住他那眼神,很快又垂下了眼去,低聲道:「我沒有害怕。」她當然知道他不會欺負她的,這世上,他待她最好了,誰欺負她他也不會欺負她。


    「那是害羞嗎?」鄭愈低低笑道。


    「我……」


    這人怎麽回事啊?她才沒有害羞!做壞事的明明是他,為什麽像是自己做了虧心事一般!


    鄭愈平日性子嚴肅冷淡,就算他寵她,平日裏兩人相處也是她嘰嘰喳喳撒嬌磨他為多,還很少像現在這樣的。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蘭妱並不是不懂男女之事,大嫂林氏教過她,嬤嬤也教過她,還有她雖然年紀不大,但跟她告白的人卻也不少,那些年輕的武將或者公子們,平日裏或瀟灑或英挺的,但她看上他們一眼,他們就會麵紅耳赤目光癡癡了。


    蘭妱強迫自己神魂歸位,心跳平靜下來,再強迫自己鎮定地看他,道:「哥哥你喜歡我?」


    鄭愈一愣,這是什麽問題?他當然喜歡她,喜歡到恨不得拆骨入腹。


    他忍不住又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低啞道:「嗯,最喜歡了,你就是我的寶貝。」


    蘭妱抖了抖,這人,這人怕是醉得不清,他清醒時哪裏會跟自己說這種話?可是,可是她聽著,心裏卻好高興啊,像是喝了蜜一般,不過,她還是有些撒嬌道,「哥哥你喝醉了,會不會明天一醒來就忘記自己做什麽了?」


    蘭妱說到這裏也有些慌張,他,他若是明天一醒來了真忘記了怎麽辦?那她要多尷尬呀。


    鄭愈又是一愣,隨即抱著她低低笑了出來,然後道:「忘了的話,你就提醒提醒我。」


    蘭妱一惱,你還真忘啊?!


    我才不要提醒你。


    她推他,道:「你喝了好多酒,好多酒氣難聞死了,你快去沐浴。」


    鄭愈總算是放開了她,道:「嗯,知道了,那你等著,等我沐浴完我們再繼續,這樣明天我肯定不會忘了。」


    說完就施施然徑自往門口走去了。


    蘭妱瞪著他的背影一陣錯愕,隨即又是一陣羞惱,他……他喝醉酒怎麽是這副模樣啊!


    當然她很快就知道他其實並不是喝醉酒是那副模樣了……而是他一抱上她,吻著親著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從來不會說的甜言蜜語竟然也會說得無比順口的哄她。她很有些小小的惱怒,好像想要聽他的好話,就定要先給他親一親抱一抱做些不可言說的事情似的!


    兩個月後,也就是承熙十七年九月,鄭愈不過就是支會了京中一聲,便在北疆迎娶了蘭妱。


    十一月,鄭愈帶了自己的小妻子回了京城。


    京裏的反應:娶都娶了,還能怎麽辦?


    而且那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那是北疆從一品大將北軍都督府都督同知周原的妹妹。


    當然,眾人對鄭愈娶周原的妹妹,從政治上來說,又是另一番解讀,他離開了北疆,又不想放開北疆的兵權,娶了周大將軍的妹妹,自是有很大好處的,所以對這樁婚事就是承熙帝也說不上什麽不好來。


    鄭愈狠辣,對小嬌妻卻是寵得天上有地上無,而蘭妱年紀小看著嬌滴滴跟個小仙女兒似的,但常寧大長公主還有各路夫人們不過略略試探了一下就發現這卻絕不是個好惹的,那簡直就是個包著個仙女皮的棒槌啊,你不過是暗中稍稍拿捏她一下下,她就能笑吟吟地一巴掌毫無情麵扇過來,半點不跟你講迂回情麵的,可你偏偏還抓不住她一點把柄,也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所以也隻能小心翼翼地半點不敢得罪她了。


    就是甘皇後和太子一係,因著蘭妱的身份和後麵的背景,對蘭妱也隻有拉攏的份,所以相對後一世先是在蘭府提心吊膽的蘭家族女,後是嫁去鄭府被眾人看低的那個側室,這一世在京城的蘭妱前幾年簡直可以說稱得上是順風順水,就算有什麽波瀾蘭妱也能不費力氣的就撥拉回去了。


    唯一被皇帝和常寧大長公主惦記的,也就是鄭愈的子嗣問題了。


    鄭夫人是不是身體有毛病,不能生啊?


    蘭妱的身體沒問題,但她幼時初至北疆的那頭兩年吃了不少苦,落了些寒症,雖然調養多年,大夫說沒問題了,但鄭愈卻仍是擔心她年紀小,太早有孕對身體不好,所以遲遲不肯讓她有孕。


    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蘭妱去麵對,鄭愈就都已經幫她擋得一幹二淨了。


    蘭妱十六歲的時候,也覺得鄭愈年紀不小了,便跟他說不若就要了孩子吧,這就算將來有了,被人說老來得子也總是不美,一句話把個鄭愈臉黑的,磋磨得她幾天都下不來床,自那之後,蘭妱也閉口再不提子嗣問題。


    她夫君有病。


    她很有點懷疑他不讓自己有孕,根本就隻是因為他自己不想要而已……至於為什麽,咳咳。


    當然,這幾年之中自然也有一些別的插曲。


    例如定國公府顧家。


    定國公老夫人第一次見到蘭妱就十分詫異,因為蘭妱的相貌有好幾分像了她的二兒媳孟氏,但人有相似這有就罷了,最令她驚疑的是蘭妱的一些細微之處還又分明有著顧家人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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