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東明:“......”陸惟名坐在後麵,攬著沙鷗的脖頸笑得花枝亂顫。沙鷗歎氣,反手用中性筆敲了一下扣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腕,引得陸惟名挑眉斜睨:“幹嘛?”“手。”沙鷗說:“該放哪放哪去。”“該放哪啊我?”陸惟名理所當然道:“我這是以實際行動提醒你,長得好看的男孩子在學校要有好保護好自己,要不總有一天哎我靠!”沒等他說完,沙鷗突然屈肘,以快閃迅雷之勢直擊陸惟名肋側,後者悶哼一聲,捂著遭受重擊的部位,筆直地趴向桌麵。沙鷗轉了轉被他壓得發麻的脖頸,淡聲道:“我也友情提醒你一下,生命如此短暫,最好別抄近道。”陸惟名:“......”他痛到咬牙,最後也隻能含淚控訴:“好狠的心,我這一腔鐵漢柔情......終究是錯付了......”周圍觀戰不語的同學靜了兩秒,隨後爆發出一陣大笑。可以可以,這秀恩愛的方式果然別具一格月老就是牽條鋼筋,也能讓他倆合力掰彎了。第一節 晚自習結束,沙鷗收拾桌麵準備離校,走前忽然想起什麽,對陸惟名說:“我總結了一份高二全年各科的重要考點匯總,打印了幾份,給你一套?”陸惟名哼哼唧唧:“一份考點匯總就能彌補我心靈和肉.體的雙重創傷嗎?能嗎?我覺得不太行,我......”沙鷗:“哦,那算了。”陸惟名:“......”一把拉住從椅子後麵出來,抬腳就要出教室的人,陸惟名變臉速度堪稱光速:“要要要!我七百二十度轉體螺旋花式求,行了吧!”沙鷗的笑隱含在眼中,並不外露:“那明天早上拿給你。”“別,就今兒晚上吧。”陸惟名說:“晚上放學我去球館打夜場,你回來的時候我去找你?”沙鷗想了想,說:“你不順路,等我回家拿了去找你吧。”“得嘞!”陸惟名給點月光就能自我浪漫:“要說親,還是同桌最親啊!”沙鷗晚上打工的時間已經提前結束到零點,結果就在臨近下班的時候,卻出現了一點小意外。七八個客人的一桌,幾乎個個喝到爛醉如泥,其中一個笑容邪氣的男客人,拉著店裏另外一個推酒員的手說什麽也不放,醉眼惺忪之下,嘴裏不幹不淨地飄著葷話,勾著那個推酒員的手腕,就往身.下壓。一般情況下,喝醉了的男人比正常狀態下的男人力氣大的不是一星半點,那個推酒員躲不掉掙不開,兩人拉扯間已經引得旁邊卡座的客人頻頻側目。按道理說,這種事在酒吧夜場也算常見,但是“stone”和其他歡場相比,儼然走得是“小清新”路線,起碼洪哥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在一層大廳區域,至於到了二層的包廂雅閣中,那就諸君隨性,你願意我願意,願意就可以了。洪哥今晚不在,恰好出事的那一桌在沙鷗負責的大廳區域間,於是他隻好帶著幾個服務生過去,臨時救場。沒想到剛才還拉著別的手腕不放的男客抬頭看見沙鷗的臉,立刻調轉矛頭,推開旁邊的那個推酒員,踉蹌著步子就朝他撲了過來。沙鷗反應極為迅速,側身一避,徑直躲開。結果那人虛浮的腳步被卡座沙發絆倒,身形一晃直接撲在了旁邊的半弧形玻璃圓幾上。酒瓶酒杯應聲墜落,碎片狼藉摔了滿地。沙鷗把那個已經嚇傻了的推酒員從卡座上扶起來,另外兩名服務生立刻上前,拖著他疾步走向員工休息室。而剛才摔得滿身酒液的男客人被同伴七手八腳地攙扶著,卻也不惱,隨意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水,邪笑著問沙鷗:“小弟弟,開個價?”沙鷗掀起眼皮,冷聲道:“打壞的物品按賣價賠償,費用會直接算在你們這一桌的賬單裏。”男人嗤嗤地笑:“沒問東西,問得是你包夜還是按次算?說個數,看哥哥消費得起不。”沙鷗屏息,壓住突突亂跳的額角,寒意乍起的眸光掃他一眼,而後轉身,對旁邊的服務生交代了一句:“再鬧直接報警。”徑直抬腳向更衣室方向走去。誰料想剛邁出步子,身後一道帶著濃重酒氣的力道倏然而至,緊接著一條胳膊就從他腰間穿過,狠厲向後一收!而就在沙鷗肩膀觸到背後人胸膛的前一秒,他驟然抬臂,肘側狠狠擊中身後男人的下顎!“我操!”醉酒男人吃痛爆喝,沙鷗旋即轉身,順勢抬腿,帶著淩厲的勁風一腳踹在他下.腹位置,直接將人踹出兩米之遠!“操......”男人捂著小腹趴在地上不斷呻.吟,聲如蚊呐。這番變幻直接嚇傻了旁邊的幾個服務生,就連同桌的客人都沒反應過來。有一個私下和沙鷗關係不錯的服務生瞠目結舌地問道:“沙沙沙......你、你沒事吧.....報、報、報警嗎?”沙鷗微喘著搖了下頭,隨即轉身離開。洗手間裏,沙鷗用冷水洗了三次臉,雙手撐在大理石台麵上,平息了許久後,才漸漸止住發抖。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濁氣,等到自己完全平靜下來後,才換好衣服從酒吧側門離開。誰知道,一出門就看見了對麵樹下,百無聊賴地拍著籃球,等在那裏的陸惟名。沙鷗愣了一下,等陸惟名轉著球走過來,才問:“不是說去球館打夜場,怎麽過來了?”陸惟名一手轉球,一手熟路地搭上他肩膀,笑吟吟道:“結束了唄,想著你回家再去球館找我太折騰,幹脆來這等你。”“哦。”沙鷗點下頭,說:“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