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將福帝摩流放誌虛,教廷高層都能猜到他的用意,侖修行人之手除掉教廷中這個妨礙他掌握最高權力的心腹大患,同時也想借福帝摩來削弱昆侖修行人的力量,讓這位榮譽總導師揮最後的餘熱,這是個一石二鳥的計策。


    但是小白清楚約格真正的用意絕非如此,他是想借此事消滅教廷內部圖謀昆侖的勢力,同時也掌握教廷。這一盤棋下的很大,連風君子都算了進去,因為風君子在烏由,也是一枚最重要的棋子。梅野石可能看出來了,幹脆把天刑墨玉交給了小白,但風君子也夠配合的,福帝摩剛來烏由,他就拎著張幌子自己出來現眼。


    風君子堵在烏由大教堂門前整整一天,連飯都沒吃就喝了一瓶礦泉水,他可真夠精神的。阿芙忒娜與小白就在街對麵也整整站了一天,烏由大教堂進入來往的人都看見風君子了,第二天風君子的“事跡”就在烏由的教廷與修行人之間傳遍了,第三天就傳遍了整個誌虛。


    這一天直到太陽落山的時候,風君子終於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扭了扭腰,卷起幌子一言不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了。阿芙忒娜目送他遠去,也轉身欲走,這時白少流走了過去打招呼道:“維納小姐,好久不見,沒想到你也來烏由了,在特伊城下你曾幫過我的忙,我還沒謝謝你呢。”


    阿芙忒娜溫和的笑:“不必謝我,其實我應該代表維納家族謝你,找我有事嗎?”


    白少流:“有事請教,能否借一步說話?”


    阿芙忒娜:“我也正想找你,隨我來吧。”


    在洛園西邊,阿芙忒娜買下的那棟別墅裏,白少流正在喝茶。他問坐在對麵的阿芙忒娜:“維納小姐,您這次到烏由,是擔心風先生嗎?”


    阿芙忒娜:“福帝摩任誌虛大主教,你我都明白約格的意思,但是我想有你在。風先生遇到麻煩有人會出手。但是我擔心我的弟弟,阿狄羅還在烏由,如果一旦起衝突,他的處境不是很好。如今地烏由教區,為福帝摩效力談什麽上帝的榮耀多少已經顯得可笑,我勸他放棄神殿騎士的榮耀離開這裏,可是他拒絕了。”


    白少流勸道:“放棄不是那麽容易的,您放棄對風先生的恨。付出了多大地代價?”


    阿芙忒娜低頭看著杯中的茶:“其實那不能叫放棄,我根本就不該恨他,而且人們以為我付出的代價,是我本來就不必擁有的。……不談這些了,你找我又有什麽事?”


    白少流:“這一次回烏由,有一個很特別的人托我問風先生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何為化身,第二個問題是何為誅心鎖。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維納小姐能夠幫我轉問風先生。”


    阿芙忒娜有些意外:“你又不是不認識他,為什麽不自己去問呢?”


    白少流:“我要問得等到風先生恢複神識之後,我不知何時才能等到那一天,如果現在就問,我覺得維納小姐比我更合適。我覺得你和他的關係可能比我更近。”


    阿芙忒娜抬頭看了白少流一眼。並沒有解釋什麽也沒有追問這句話的意思,隻是答道:“那我就找機會幫你問一聲吧,這兩個問題很有意思。其實我也想問。”


    白少流:“什麽時候能告訴我答案?”


    阿芙忒娜想了想:“最快地話,可能在兩天之後吧。”見她答應的這麽痛快,小白對自己的猜測也有了幾分確信,那就是風君子和阿芙忒娜之間可能有一種特殊的交往,以平常人不所知的某種方式,因為這一段時間這兩個人幾乎沒有打交道,可是小白能感覺到阿芙忒娜提到風君子時那種熟悉的心態,熟悉地就像一直在身邊。


    ……


    就在風君子把“仙人指路”的招牌擺到烏由大教堂門口地這一天,尚雲飛也來到了烏由,他這一次來的很高調,以一位知名的海外僑胞、山魔國金融巨子、慷慨的慈善家的身份,在世界經濟年會之前就提前到了,據說他在烏由有很多重大地投資意向要落實。


    尚雲飛選地時機非常好,如果在世界經濟年會上,他肯定不是一個最引人關注的人物,但是現在他提前來了。烏由當地政府早就在準備接待事宜,此時的尚雲飛成了唯一地貴客,他受到了熱情的接待,他的行


    各大媒體跟蹤報道。


    尚先生不僅是一位成功人士,還是一名虔誠的佛教徒,他沒有住在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裏,而是在烏由市郊一座名叫鬆明宮的寺院中落腳。這天晚上,他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這位客人既有昆侖大派掌門的身份,又代表著烏由最大的企業集團,他就是與河洛集團董事長艾思交往甚密的長白劍派掌門杜寒楓。


    經堂中,杜寒楓在下落座,正在侃侃而談:“雲飛師叔修為高神通廣大,泡影人間**名震天下,而在世俗中也為人間翹楚,成就萬人難及,紅塵內外皆能如此,實在令晚輩佩服。”


    尚雲飛淡淡道:“功、業,不強求也不避懼,不必多提。你年長於我,不必總是自稱晚輩,以道友相稱即可。杜掌門特意登門,一定有要事相商吧?不必虛言太多。”他一連說了三個不必。


    杜寒楓:“修行人不可論年歲癡長,禮數還是要有的,雲飛師叔開口果然直透人心,我就不說廢話了。今天來不為修行事,而是談生意,希望能和師叔合作收購河洛集團。”


    這話說的突兀,但是尚雲飛臉色淡淡的看不出吃驚的神色,隻是語氣稍顯詫異:“道友是一派掌門,怎麽談起收購河洛集團?”


    杜寒楓:“不瞞你說,我今天來全權代表河洛集團的董事長艾思女士。”


    尚雲飛:“哦,你是代表洛水寒的遺孀而來,她已經是河洛集團的薰事長,為什麽要找人收購自己名下的河洛集團?”


    杜寒楓:“師叔何必詫異,有些情況我想您應該了解的,河洛集團的第一大股東是洛兮,而且在洛水寒生前,已經將集團中最重要的資產和大量流動資金都轉移到在山魔國注冊的洛氏投資公司。洛氏投資公司是以河洛集團與洛兮的名義共同投資,表麵上河洛集團是第一大股東,但是洛兮個人直接與間接占有了最多的股份。”


    尚雲飛:“看來洛老先生把一輩子的心血都留給女兒了,洛夫人想把這些東西拿回來,可是這與我有何幹?”


    杜寒楓:“請問白少流你認識嗎?”


    尚雲飛:“當然認識,坐懷山莊莊主,海南派代掌門。”


    杜寒楓:“白少流年紀輕輕,修為平庸,出身於市井毫無背景憑借,雖然有昆侖前輩高人的扶持,但是兩年之間自立門戶,他最重要的依仗是什麽?修行立派講究道、法、師、侶、地、財,他最大的憑借就是河洛集團,洛兮其實掌握在他的手中,我隻不過是想幫助艾思女士從白少流手中奪回這筆財富,同時也斷了坐懷山莊在世俗中的依仗。沒有了河洛集團的滾滾財源,白少流恐怕也就沒有了底氣。”


    尚雲飛睜開眼睛,眸子中有精光射出:“洛氏家事,杜掌門與白莊主的私仇,我不欲過問。”


    杜寒楓抬頭與他對視,緩緩道:“白少流是梅野石在烏由一手扶植起來的勢力,其人與風君子也休戚相關,我曾聞當年之事,是風君子師徒逼死了你的上師,以鞏固梅野石昆侖盟主的地位,而雲飛師叔不得不遠走海外避禍,難道白少流之事與你無關嗎?”


    尚雲飛低下了眼睛,反應不驚不怒:“避禍?我無懼也無所避。生息緣起,我上師虹化來去從容,何來逼迫之說?你所言憑風無據,不要再說了。你如果想談修行事,那麽我們就印證一下心得,如果你想談事間經營事,那就言商。”


    杜寒楓聽他這麽說,語氣也變了:“那好,尚先生,我們就在商言商,我們希望與你合作,在山魔國與洛氏投資公司進行一次資產置換。”


    尚雲飛不動聲色:“具體方案呢?”


    杜寒楓:“我們希望尚先生以一家投資公司的名義高價收購洛氏投資的資產,價格一定會很合理,洛兮也沒有理由反對。”


    尚雲飛:“然後呢?”


    杜寒楓:“不必擔心您的利益受損,艾思女士會將這家投資公司再整體買下來。”


    尚雲飛淡淡的笑了笑:“原來是打算用河洛集團的錢,收購洛氏投資的資產,杜先生很會做生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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