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著問題卻見阿四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打開車門就擠了進來。


    “薩瓦迪卡,我們又見麵了。”阿四笑嘻嘻的雙手合十跟我們打了聲招呼。


    我和王衛軍一頭霧水麵麵相覷。


    羅三水這才解釋起來,早上那會本來打探消息就走了,卻因為王衛軍的莽撞讓他見識到了阿四有真本事在身,我們在異國他鄉對當地禁忌不懂,很容易產生誤會,沒個當地向導不行,而阿四再合適不過了,於是趁著中午吃飯的時候羅三水悄悄返回了佛牌店,請阿四當向導。


    阿四根本不答應,一來他有店要守,二來要去找降頭大師風險太大了,搞不好隨時丟命。


    羅三水抓住阿四貪錢的特點,向他提供了難以拒絕的報酬,他才答應了。


    我偷偷問羅三水給了多少,羅三水說我們的訂金全給他了,我吃了一驚,這也太大手筆了!請這麽一個貪財的向導真的值得嗎?同時我也明白了羅三水為什麽不責怪王衛軍的莽撞了。


    曼穀距離芭提雅有兩小時的車程,我也借機在車上眯了一覺,醒來發現已經到了,即便是夜晚這裏也是人潮湧動,大量的酒吧、歌舞廳和夜遊海灘的人群將這個小城點綴的如同不夜城。


    下了車後我們便支走了司機,說等有需要在給他打電話來接我們。


    阿四說真正的降頭大師都是深居簡出,多半住在人煙稀少的山區,在他們的住處附近還設有大量陷阱,在不清楚塞猜隱居在哪個山頭的情況下,最好不要貿貿然去找,而且我們連廖楓是否來過芭提雅都沒確定,僅憑照片風格推測就把目標鎖定在塞猜身上不保險。


    羅三水補充說,阿四說的有道理,我們不僅要先確定廖楓來過芭提雅,還要確定廖楓是被塞猜下了勾魂降,如果確定不了這兩點,即便安然無恙找到塞猜,他要是死不承認,我們也沒證據跟他對質。


    聽他倆這一說我們頓時陷入了沉默,要確定這兩點太難了,廖楓是一個旅行攝影師,在每個地方都不會停留太久,就是一個過客,而且過去四年了,要找到他逗留過芭提雅的痕跡還有可能嗎?就更別說是找到塞猜給他下勾魂降的證據了。


    阿四見我們都不說話了,籲了口氣說:“既然收了你們的錢,就算不可能也總要有所動作,走吧,去查查線索。”


    “去哪查線索?”王衛軍疑惑道。


    “芭提雅靠近海灘的酒店。”阿四說。


    “為什麽要查靠近海灘的酒店?”王衛軍問。


    “你們這麽聰明應該能想到,哈哈。”阿四說完就率先走了出去,羅三水隨後也跟了上去。


    王衛軍伸著手還想問什麽卻被我攔下了,因為我已經想到了,解釋道:“廖楓雖然在每個地方逗留的時間都不會太長,但他總要有個臨時住處,酒店是他唯一的選擇,而他又是拍大海主題的攝影師,為了方便肯定會住在離大海最近的地方,結合這兩點,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靠近海灘的酒店了。”


    “嗬嗬,其實我也想到了,隻是口才沒你這麽好表達不出來,這萬一要是有了線索,見到雯雯的時候你可要說是我想到的啊。”王衛軍說完就衝我擠了擠眼,然後一溜煙跑開跟上了羅三水他們。


    我有點好笑,但看到他為了周雯雯這麽努力,我就在心裏打定了主意,這個忙一定得幫,我將目光掃到了阿四的背影上,這家夥腦子真是轉的賊快,或許羅三水真的沒有請錯他。


    根據推測我們找遍了靠近海灘的酒店,功夫不負有心人,居然真的讓我們找到了廖楓逗留的痕跡,之所以能發現這個痕跡,完全得益於廖楓那張揚的性格!


    在一家叫芭提雅風情的小酒店裏,老板指著照片告訴我們他認識這男人,他之所以在四年後仍對廖楓印象深刻,是因為廖楓在住店期間,有一次在前台跟他聊世界各地拍照的趣聞,說的興起還跟老板合了影,並且簽上名,說這是老板跟未來普利策攝影大獎得主的照片。


    老板哪知道什麽普利策,還以為他是個大人物,把這張照片一直貼在照片牆的顯眼處,天天都能看到這張照片,自然就印象深刻了,後才他上網查了下才發現不是那麽回事。


    阿四又問老板,在廖楓住店期間有沒有特別的事發生。


    老板回憶了下說確實有,他說廖楓有晚間逛酒吧喝酒的習慣,但都隻是單純喝酒,從不帶女人回來過夜,不過有一次廖楓好像消失了一晚上,早上一回來就急匆匆收拾行李要走,並且頭上還有傷口在滲血,看樣子好像是得罪什麽人了。


    老板提供了一條有價值的線索,告別老板後我們又順著這條線索去酒吧尋找,結果也找到了廖楓留下的痕跡,也是一張廖楓跟吧台服務員的合影照片,理由也是一樣,所以吧員才對他印象深刻,廖楓以他那張揚的性格在冥冥之中給我們留下了線索。


    吧員還說廖楓每次來都是一個人坐在吧台,還跟他聊自己在中國女朋友,說總有一天自己要拿到普利策大獎去跟她求婚。


    吧員說這個男人很深情,是他在酒吧這種環境下見過最正經的男人,因為他長的很帥,許多女人都主動貼過來搭訕,但都被他一一拒絕了,可能是因為拒絕的不太禮貌,因此得罪了人,有個女人叫了幾個有黑幫背景的人毒打了他一頓,把他扔到了海灘上,酒吧也不敢報警,不過後來他去海灘上看過,人已經不見了,估計沒事。


    出了酒吧後王衛軍眉頭不展,我知道他在想什麽,從吧員的話來看,廖楓口中的中國女朋友隻能是周雯雯了,在加上之前酒店老板說廖楓從來沒帶女人回去過夜,這說明廖楓並沒有做對不起周雯雯的事,相反他還很愛周雯雯。


    “廖楓頭上的傷口是因為在酒吧拒絕女人被打的。”羅三水沉吟道。


    “要知道芭提雅的酒吧是什麽地方,什麽樣的美女沒有,就連人妖都有,那可是豔遇的天堂啊,再怎麽有定力的男人來了這裏也很難把持的住,你們這位朋友能做到這點,說明他很愛他的女朋友,佩服。”阿四感慨道。


    “既然他那麽愛雯雯,那為什麽要騙雯雯的錢!”王衛軍產生了濃濃的醋意。


    “吧員說他去海灘看過,廖楓不見了,但他沒回酒店,回酒店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而且一回去就匆匆收拾行李離開,問題出在這消失的一夜上!”我沉聲道。


    雖然知道問題出在這消失的一夜上,但線索到這裏就斷了,無法在追查了。


    因為已經很晚了,大家都有些累了,羅三水提議暫時在芭提雅住下來,就住到剛才那家芭提雅風情酒店去。


    我和王衛軍住一個房間,羅三水和阿四住一個房間。


    王衛軍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愣神,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知道他還在想剛才吧員說的話,於是安慰了他幾句就合上眼了,隻不過我也沒睡著,腦子裏一直在想王衛軍剛才說的話,他說的很對,既然廖楓那麽愛周雯雯,可為什麽要騙她的錢呢?


    想著想著也就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王衛軍給搖醒了,他說海灘上有動靜,我迷糊的問有什麽動靜,他說有個人,我說你大爺,海灘上有人不是很正常嗎,這大晚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他又說現在是淩晨四點了,海灘上就一個人,月光能照出那個人的影子,看著動作很古怪,像跳舞似的,還是個男人。


    我一聽確實有點好奇了,隻好爬起來湊到窗前看了看,這裏離海灘並不遠,也就是六七百米左右,在月光映照下確實看的很清楚,在加上這個時間點芭提雅已經安靜了下來,萬籟俱靜下那個人站在海灘上,麵對著大海高揚著雙臂,確實很怪異。


    “你一晚上沒睡?”我小聲問。


    “老子睡不著啊,就在窗前抽煙,結果就看到了這人,感覺很奇怪就叫醒你看看。”王衛軍說。


    “你們兩個去既然這麽有興趣,就過去看看是怎麽回事。”羅三水的聲音從旁邊的窗戶裏傳來了過來,原來他也發現了這一幕。


    既然羅三水都這麽說了,於是我和王衛軍就出了酒店,悄悄摸到海灘上,找了塊大礁石就躲在那遠遠看著。


    這是個四五十歲的男人,穿著一套褐色粗布袍子,長得黝黑粗獷,頭發留得很長又雜亂無章,就跟搖滾樂隊那些人似的,脖子上還纏著厚厚的紗布,還滲著血跡,紗布都被染紅了,此刻他正雙手高舉對著天,雙眼緊閉,嘴唇張動,在念著什麽。


    就在這時他像是發現了什麽動靜,猛的瞪開雙眼,緊跟著我和王衛軍看到了無比詭異的一幕,隻見這人的腦袋突然三百六十度的一轉,要知道他的身子麵朝大海根本沒動過,腦袋卻能三百六十度的旋轉,再牛逼的柔術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頓時我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最讓人恐懼的是他最後把頭定格在了大礁石這一邊,我和王衛軍趕緊縮回了身子,也不知道被他發現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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