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要確認自己的想法,卻見王衛軍突然丟掉了桃木劍,冷笑道:“小弟弟,你這樣算什麽本事,敢不敢公平點跟我幹一架?你要是贏了,老子隨便你怎麽處置,絕不皺眉頭!”


    我知道這是王衛軍的緩兵之計,他應該是看到了這少年個頭矮小,自己有勝算才這麽說的,單從兩人的身材對比來看,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王衛軍高大結實,那少年卻是矮小瘦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兩人要是打起來肯定是王衛軍占上風,這少年不會這麽傻跟他肉搏打架吧?


    我正想著卻見少年慢慢放下了吹箭,說了聲:“行。”


    這讓我非常意外,同時又隱隱覺得不對勁,這少年看著也不傻啊,怎麽答應這種對自己不利的要求。


    王衛軍得意一笑就擺開了幹架的姿勢,隻見少年把鞋子脫了放在邊上,還要光著腳應戰,他先是對著王衛軍雙手合十,禮節性的鞠了個躬,跟著雙手呈拳前後擺動,右腿彎曲抬起懸在身前。


    一看這架勢我立即倒吸了口涼氣,王衛軍能不能贏還真不好說了,搞不好還要吃虧。


    這少年擺出的是泰拳的架勢,泰拳是泰國的國術,是運用人體的拳、腿、膝、肘四肢八體作為進攻手段,以力量和敏捷著稱,招招要命,殺傷力極大,素有最強格鬥技之稱!


    王衛軍雖然仗著身體的優勢,但在專業的格鬥技麵前恐怕還是不行,我趕緊提醒道:“老王小心,他這是擺的泰拳的架勢。”


    “管他什麽拳,就這麽個小屁孩能有多大能耐。”王衛軍不屑道。


    說完他就握拳吼著衝了上去,少年擺著姿勢一動不動,目光不斷在王衛軍身上打轉,好像在尋找空擋,就在王衛軍的拳頭要擊中少年的麵門時,少年的頭向後一仰,懸在身前的腿照著王衛軍的腹部一蹬,王衛軍頓時身子一弓,嘴裏噴出一口酸水,跟著表情痛苦的捂著肚子,還不等他回過神,少年助跑幾步,照著王衛軍又是一個飛膝,王衛軍鬼叫一聲,頓時被這招飛膝頂的急速後退,立足不穩直接摔了個跟頭躺在地上痛苦呻吟,再也起不來了。


    這少年僅僅隻用了兩招就把王衛軍這個大個打的爬不起來,讓我很吃驚。


    “真沒用。”少年冷冷道,跟著說:“你剛才說我要是贏了隨便我處置,那好,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少年說著就要衝上去對王衛軍下狠手,王衛軍已經有點迷糊了,根本沒有反應,我一看這架勢要出事,趕緊喊道:“等一下,你是不是劉興昌阿四的兒子?!”


    剛才我從這少年的眉宇間看到的就是阿四的影子,按照兩人的年齡來看,如果猜的沒錯,這少年估計是阿四的兒子了。


    少年果然停了下來,轉頭盯著我,冷冷道:“你終於知道我是誰了。”


    真是阿四的兒子!


    但這少年說來報仇是什麽意思,我們跟阿四可以算是朋友了,又哪來的仇?


    “你老爸阿四是我們的朋友,我們跟他也沒仇,你千裏迢迢的來中國找我們報什麽仇?”我疑惑的問。


    少年慢慢轉過了身來,咬牙道:“他已經死了,是你們害死了他!”


    我吃了一驚,阿四死了?!


    “這當中肯定有什麽誤會,我們確實找阿四幫過忙,但他賺了錢後就跟我們分道揚鑣了,至於他後來怎麽樣我們也不知道,這怎麽能算到我們頭上來?你要報仇就把話說清楚點,如果真是我們的錯,你找我們報仇還有點道理。”我說。


    “要不是你們逼他接那單生意,他就不會死了!”少年眼含淚光吼道,跟著他就說起了是怎麽回事。


    在我們回國那天阿四的佛牌店並沒有開門,隔壁店鋪老板發現佛牌店大門緊閉,又有蜈蚣、蠍子等毒物從門縫裏爬出,感覺出事了就報了警,警方來了破門進去一看,當即被現場的情況嚇呆了,隻見佛牌店裏全是蜈蚣、蠍子、壁虎、蜘蛛等毒物,阿四就倒在店鋪裏,身上被這些毒物爬滿,血已經被吸幹成了一具幹屍,泰國警方對降頭也有了解,一看就知道阿四是被人以降頭術謀殺,當即出動了大量警力來調查這起案子,但卻遲遲沒有破案。


    這少年叫劉泰,泰名叫托尼,是阿四跟泰國老婆生的孩子,阿四很疼愛這個兒子,從小就送他去學泰拳,又將自己養小鬼的本事教給了他,托尼跟阿四父子關係非常好,阿四的死讓托尼很受打擊,警方查不到線索他就自己調查了,集市的老板告訴托尼,阿四在出事前幾天曾來過三個中國人找他,然後阿四還關了兩天門,應該是去幫這幾個中國人去了。


    托尼知道阿四在店裏養了小鬼護店,小鬼對店鋪裏來過什麽人很清楚,於是托尼就把小鬼招了出來,就這樣小鬼帶著托尼追蹤到了國內找到了我們。


    “小鬼怎麽知道我們在哪,有這麽厲害嗎?”王衛軍捂著肚子痛苦的站起問道。


    “你動過小鬼你忘記了嗎?不然小鬼也不會感受到你的氣息追蹤來了。”托尼白著王衛軍說。


    王衛軍似乎回想起了當初的事,一臉驚恐。


    當天我們在泰國找阿四的時候,王衛軍因為碰了阿四店裏的小鬼,差點斷子絕孫,難怪剛才在風水館的時候小鬼聞到王衛軍的氣息,表情立即變猙獰了,原來是這麽回事。


    這時候我還想起了一件事,就是我們回國前,在去機場的路上遇到大量泰國警車呼嘯而過,當時我有很不好的預感,眼皮直跳,原來是阿四出事了!


    我們跟阿四雖然不是太熟,但命書上說過每一個出現在我們身邊的人不會是無緣無故的,都有他們出現的原因,這個人要是跟我們有牽連,就會引起我們的感應,比如眼皮跳這樣的事。


    這事已經搞清楚了,托尼要找我們為阿四報仇就可以理解了。


    “你還講不講道理了,我們跟阿四隻是正常的生意關係,我們雇他幫忙找人是花了錢的,至於後來他怎麽死的跟我們有半毛錢關係?”王衛軍氣呼呼道。


    “半毛錢是什麽意思?”托尼皺眉問,他對國內的這些新鮮詞匯不理解。


    “表示無關的意思。”我解釋道。


    “你們讓他找誰?是不是降頭師?是你們剛才說的那個塞猜?”托尼連珠炮似的問了三個問題。


    “的確是塞猜這個降頭大師,但這是他自願的。”我說。


    “我爸從來不接這種活,他知道這會惹上麻煩,怎麽會接你們的活?”托尼不解的問。


    本來我想告訴他是因為阿四貪錢才接了這活,但一想又覺得目前這種情況下這麽說怕是不妥,於是說:“我們是通過別人介紹認識的阿四,因為大家都是華人的關係成了朋友,所以阿四答應幫我們忙。”


    托尼陷入了沉默,王衛軍看了我一眼知道了我的目的,趕緊配合說:“知道四哥的死訊我們也很難過,雖然是我們找他幫忙給他惹來了麻煩,但你找我們報仇也不對啊,你應該直接找那個對四哥下手的人報仇,就你說的情況來看,四哥隻能是被塞猜害死了!”


    我籲了口氣,心中有些煩悶,覺得對不起托尼,老實說阿四的死我們確實有一定責任,托尼找我們報仇也有一定道理,當天要不是阿四,我們不可能這麽順利,塞猜也不可能受那麽重的傷落荒而逃了。


    托尼仍舊不做聲。


    這事比較重大,有必要跟羅三水匯報一下了,於是朝王衛軍喊道:“老王,我的手機你帶出來了嗎?”


    王衛軍掏出手機扔了過來,我撥通了羅三水的電話,很快羅三水就接了起來,他似乎還在火車上,能聽到火車到站的廣播聲。


    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羅三水,羅三水聽後長歎了口氣說:“是我逼著阿四幫我們,責任確實該承擔一部分,既然阿四的孩子找上門了,咱們也不能推卸責任,如果他願意你們兩個就陪他一起去泰國再走一趟,我現在趕不回去,狐仙洞即將被開發成旅遊景點,去狐仙洞已經刻不容緩了,我盡量縮短研究時間,然後飛去泰國跟你們匯合。”


    “嗯。”我應承道。


    “我得提醒你們,塞猜不是一般的降頭師,你們千萬要小心,應付不了的事不要魯莽行事,等我來了在說。”羅三水說完就掛了電話。


    打完電話後我看著托尼說:“我知道你因為找不到那個下手的降頭師,才將報仇的怒火轉嫁到我們身上,不過這事我們確實有責任,如果你同意我們願意陪你去泰國把塞猜給找出來,一同為阿四報仇!”


    托尼想了一會臉上的敵意表情鬆懈了,跟著他認真的點了點頭,還好托尼是個明辨是非的孩子,這讓我也鬆了口氣。


    原來以為不會再跟泰國扯上關係了,沒想到阿四意外身亡,他兒子又找上了門,讓我們不得不又去一趟泰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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