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重寧正色道:“之所以在這時候教你們,是想讓你們盡快掌握氣的運用,因為我要在這裏逗留一段時間,你們要先我一步去找剩下的七劍護法。”


    “你在這裏逗留幹什麽?”王衛軍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給他使了半天眼色他才反應過來了,嬉笑道:“老楊,你跟美姬和好啦?你這是要拋棄我們陪美姬了?”


    楊重寧臉色難看瞪了王衛軍一眼,跟著盤坐到了床上要開始教我們運氣了,我和王衛軍趕緊也跟著盤坐到了床上。


    楊重寧一邊運氣一邊說著口訣,根據他說的口訣運氣後,我體內有股氣流在亂竄,讓人非常不舒服,楊重寧說在築基階段確實會不太舒服,因為氣需要打通血脈遊走全身,這個時候的氣還不能被控製,直到血脈徹底被氣打通,那整個人都會神清氣爽步履輕盈,這個階段大概需要一百天,然後才能進入下一個階段。


    王衛軍一聽需要這麽長時間頓時就蔫了,假裝在閉眼運氣,我注意到他已經坐著就打起了瞌睡,看他這樣我也隻能無奈的搖搖頭了。


    楊重寧說的這個過程也被叫做“百日築基”,道家練氣也被稱為修真,分為好幾層級,有個通俗的比喻將整個過程形象的比作生孩子,百日築基、十月懷胎、三年哺乳、九年麵壁,意思是說要真正將氣運用的爐火純青,最少也需要十年!


    “玄陽啊,你平時閱覽群書應該知道這個過程需要很長時間,但你體內有血咒絕降和招魂符吸的陰邪,這兩種氣雖然對你很不利,但隻要運用得當就能變廢為寶,助你加速整個練氣過程,你切記不可急功近利,否則運用不得當容易被反噬了。”楊重寧提醒道。


    “知道了師父。”我點了點頭。


    “嗯,日後隻要勤加練習必有一番作為,今天到此為止吧,早點休息,你們明天一早啟程前往雲南……。”楊重寧說著就告訴了我下一個七劍護法的線索。


    這個七劍護法是個苗人,綽號蟲叔,此前乃正一教的道長,蟲叔在拜入正一教的時候本來就別有目的,是為了偷學到正一教的禁術來配合他的蠱術,後來被逐出師門就淪落進了黑道門,他在黃黑大戰的時候避世其實跟楊重寧的關係不大,而是本來就不想摻和,他進黑道門的目的簡單來說是為了找掩護,這個人一生都在研究蠱術,所做的事情都圍繞蠱術來的,在黑道門裏我行我素,對人特別冷漠,就連楊重寧這個頂頭上司他都不放在眼裏,楊重寧跟他的關係也很淺薄,倒是楊重寧對他的能力很看重,黑道門一些秘密殺人滅口,對手不一般的活都會派給他去幹,因為這人話不多,不容易走漏風聲。


    聽楊重寧這麽一說我覺得這人應該很難接觸,於是問道:“師父,既然這人我行我素,我們去找他能答應幫我們嗎?其實就算少一個人也不是不行吧?”


    楊重寧搖搖頭說:“老羅傳來的那張地圖我研究過了,雲貴一帶沉眠的羽化仙道教眾占了百分之二十,是大頭,我們需要仰仗蟲叔,他的能力不凡,把雲貴一帶交給他,咱們就能忽略掉這一塊,減輕的壓力不止一點啊。”


    “他的蠱術那麽厲害嗎?”我好奇道。


    “不單單是蠱術,這老小子無論是進正一教還是黑道門都有自己的目的,他將學到的東西融入蠱術,能號令五行所有昆蟲布下奇門遁甲陣法,簡直就是天羅地網讓人插翅難飛,這就是為什麽他綽號叫蟲叔的原因了,以蟲殺人不留痕跡。”楊重寧說。


    王衛軍這時候清醒了過來,吃驚道:“蟲子能有這麽大本事嗎?”


    “一隻蟲子看似普通,但千千萬萬的蟲子在一起形成的攻擊力那是相當犀利的,他將道術融入其中,蟲子都有了法性,你說有多厲害?我舉個簡單的例子,一隻蚊子叮你你可能覺得沒什麽,頂多起個包癢一陣就好了,但無數隻蚊子叮滿你全身,那種感覺你可想而知,瞬間就能吸幹你的血,你連癢的機會都沒有。”楊重寧詭笑道。


    楊重寧這麽一舉例,我腦子裏立馬產生了畫麵感,頓時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能讓楊重寧都刮目相看,可見這人確實非常厲害,於是問道:“師父,那我們該去雲南哪個地方找他?”


    “美姬告訴我她以前就打探過蟲叔的下落,據說就藏在大理巍山縣的巍寶山國家森林公園裏。”楊重寧頓了頓說:“這人不好接觸,能不能遊說他就看你們的本事了,無論想什麽辦法都要拉攏他,但前提是不能跟他硬碰硬,連我都忌憚他三分,你們根本不是他對手,想都不要想跟他出手,所以對付他要靠你們的智商了。”


    楊重寧說完就取出了一副畫像,畫像上這男人的打扮很有特點,雖然穿著黑道門的道袍,但頭上卻裹著苗人特色的頭巾,左耳還戴著一個大大的圓形耳環,五官有棱有角,麵目很剛毅,右臉頰上還有很長的一道刀疤,看著凶神惡煞的。


    “靠,是個疤麵煞星啊。”王衛軍嘀咕道。


    “師父,他臉上的刀疤是怎麽來的?”我好奇道。


    “不清楚,他進黑道門前就是這樣了,蟲叔話不多,關於他自己的事也從來不提……。”楊重寧說到這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接著說:“你這麽一問倒讓我想起了一件事,以前老鬼也問過蟲叔這道疤痕是怎麽來的,還跟他開玩笑說是不是被哪個女人抓的,結果他就發飆了,跟老鬼幹上了,我們就在旁邊看熱鬧起哄,蟲叔下的全是殺招,老鬼疲於應付,差點連封魂符劍都用上了,最後我們一看態勢不對,趕緊勸架了,蟲叔惡狠狠的警告我們,誰要是敢惹他絕不留情。”


    “這道疤痕肯定對他意義非凡。”我意識到了什麽,這個蟲叔身上肯定有故事。


    “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不能提及的痛。”王衛軍摸著下巴嘀咕道。


    “總之你們跟他打交道的時候千萬要小心。”楊重寧提醒道。


    楊重寧出了房間後,我就開始上網查巍山縣的資料,盤算怎麽找出這個蟲叔。


    巍山縣地處大理自治州南部,是文化曆史名城,巍寶山國家森林公園大概有十九平方公裏,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是道教四大名山之一,山中各門各派的道觀林立犬牙交錯,還是唐代南詔國的發祥地,想在這樣一個地方找人確實有點困難,好在有了蟲叔的畫像,讓我們找起來也不至於毫無頭緒。


    第二天一早我們收拾好東西就跟楊重寧和美姬告別,踏上了前往大理的火車。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顛簸我們終於到達了巍寶山國家森林公園,我們先是在景區內的賓館住下,而後拜訪了山中的道觀,對方得知我們也是道門中人,倒是很客氣的招待了我們,但線索卻沒有,都說壓根就沒見過這樣的人。


    我們在景區內呆了快兩天了,卻始終沒有打聽到一點線索。


    我琢磨了一下,覺得這個蟲叔既然與蟲子為伍,估計藏身在大山深處,我們在景區邊沿位置打聽沒線索也正常,因此我決定明天深入大山去找。


    這天晚上我們返回賓館駐地,打算好好吃一頓明天好精力充沛的進山,王衛軍說要吃些特色菜,就點了些名字雲山霧罩的菜,一盤“夏天的回響”端上來一看居然是油炸知了,惡心的我們當時就沒胃口。


    王衛軍去找賓館經理理論,一言不合還跟保安吵上了,他那暴脾氣上來就跟保安動起了手,結果拉扯之下背包被扯破,東西掉了一地,我和經理一起去勸架,經理說給我們免單,王衛軍這才消停了。


    “你的脾氣能不能收斂點,我們出門在外辦事,低調點好。”我一邊撿著東西一邊提醒王衛軍。


    “大哥,我也想收斂啊,可那保安說話太氣人了,說點了就要付錢不給退,他媽的菜單上又不標是什麽菜,取個莫名其妙的名字不說,還在價格上欺詐顧客,上麵明明標的90塊,我還以為是一盤90塊,剛才跟那經理一打聽才知道,是90塊一隻,以為是青島大蝦啊,我一下就火了。”王衛軍憤然道。


    我苦笑了下也不說什麽了,趕緊撿地上的東西,撿完清點發現蟲叔的畫像不見了,環顧四周發現是一個賓館服務員拿著畫像在看。


    王衛軍過去想要拿回來,可這服務員一直盯著畫像看,臉上還露出了訝異表情,像是認識畫中人,我趕緊阻止了王衛軍,跑過去問道:“服務員,你認識這個人嗎?”


    “這個人好像跟我們賓館專做蟲類菜的大廚很像啊,臉上也有疤。”服務員說。


    我心中一喜,和王衛軍對視了一眼,沒想到鬧個糾紛居然鬧出了線索,蟲叔長的這麽有特點,能跟他像的人多半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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