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兩眼直盯著床上的情景,心卻不由自主的泛疼!


    傻坐了好一會兒,看見他額際冒著汗珠,她便拿起毛巾,好心的要幫她擦汗——


    一道強悍的力道朝她逼來,她纖細的身子支撐不住,一路退到房門邊——


    「你是不把我害死,就不甘心是吧?」彧琰將氣逼回丹田,神情陰騺地低喝著:「滾!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琉璃怯愣愣的起身,依言欲走出房外,他那冷情的冰調又從她背後傳來。


    「慢著!」


    琉璃回過頭,以為他又不要她走了,唇線微微地彎起。


    「你的嘴巴最好緊實點,這事若傳出去,我受罪、你也別想輕鬆!」


    琉璃才綻放的笑容,倏地隱去。她徐緩地點了個頭。


    「還有,給我叫充虞過來!」


    「好……我這就去!」


    臨出房門之際,琉璃又朝他看了一眼,他已下床來,並輕柔地扶那女子躺下,拉了喜被幫那女子蓋上,一連串的動作,皆是輕柔而溫柔……


    心頭又泛起一陣揪疼,如果是她,他會那麽溫柔的對她嗎?


    從方才他對她的逐三怒暍,她已知答案——


    她是那麽地令他討厭?一個介入他生活的外人?亦或他追求真愛的絆腳石?


    不!她不想知道答案!


    即使是不用問他,她已臆測得到——


    琉璃在喜房外等了近半個時辰,看見充虞從喜房走出來,她忙不迭地踩著小碎步奔上前去。


    「八爺怎麽樣了?他手臂上的傷口,你幫他包紮了嗎?要不要緊啊?」琉璃滿臉關切的問道。


    「福晉請放心,八爺沒事,他的傷口我已幫他包紮好了……」充虞頓了下,續道:「倒是月桂姑娘的傷……恐怕她還得在府內待上一陣子!」


    「月桂姑娘!?你是指……八爺抱回來的那位姑娘?」琉璃咬著唇,低聲問著。


    連充虞都知道那位姑娘,可見彧琰和那個叫月桂的姑娘是熟識了!?


    充虞點點頭,麵有難色,「福音,八爺受傷的事,還請福晉務必得守住,千萬別張揚出去!」


    琉璃點點頭,「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八爺會受傷嗎?還有,為什麽你們好像很怕受傷的事傳出去?」她很納悶,也想多了解彧琰一些,可彧琰是絕對不會告訴她的,那她隻好問旁人了!


    「這……」充虞顯得很為難。


    「如果你不方便說,那我就不勉強了!」琉璃看到他難以啟齒的模樣,也不想強人所難。


    充虞點了個頭。「福晉,我幫月桂姑娘整理房間去,還有,八爺請你進去!」


    「我可以進去?」琉璃也正想去看看彧琰的傷勢。


    「可以!那屬下先告退了!」


    琉璃輕敲了門,進到了喜房。


    月桂姑娘仍昏睡在床上,而彧琰則搬了張椅凳坐在床炕邊,兩眼闔上假寐。


    立定在門坎邊,琉璃進退失據,進去怕驚優了他,但若不進去,又怕他找她找不著會發脾氣!


    就在她送巡不前之際,仍闔著眼的彧琰,突然出聲暍道:


    「不進來,杵在那兒想當門神嗎?」


    聞言,琉璃快步走進。「我……我隻是看你在休息,不敢驚優你!」


    彧琰倏地睜開眼。「你以為我閑著沒事,叫你來走走晃晃的嗎?


    「……」琉璃張口無言,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我要去休息了,你給我在這兒好好的顧著她!」他眸光犀利的睨著她。「她若有半點差池,我就唯你是問!你最好一步不離的看著她!」


    「我知道,我會好好看著她的!」


    「她若醒來,立刻來書房通知我!」


    「嗯,我懂!」


    琉璃在房內坐了二個時辰,一步也沒離開床漫,用膳時間已過,桑子不知為何也沒來,她又不敢擅自出房門,怕月桂姑娘突然醒來,沒人照應。


    她細看床上的人兒,發覺她麵目並未若之前那般黧黑,唇色也回複紅潤……


    她想,月桂姑娘可能是中毒了,所以稍早前,唇色才會一泛紫,雖然月桂姑娘的肌膚並不算白皙透明,但也不黑,是一種讓人看來很健康的古鋼色。


    月桂一定常在外頭奔波吧!


    可是,彧琰不是說過女人不可以在外頭拋頭露麵的嗎?


    但他對月桂姑娘這般好,也沒怪她拋頭露麵——


    幽幽地歎了口氣,琉璃很是清楚自己在彧琰心中是什麽地位了……


    她不怨,因為不管如何,他都是她的夫婿,而她一定也會盡守做妻子的本分,好好侍候他、服從他……


    擰了一條毛巾,她輕輕地擦拭月桂額上冒出來的汗滴——


    正想轉身把毛巾洗淨,再重擦拭一遍,突然後腦一陣撞擊,她拿在手中的毛巾滑落地,接著,人便暈厥了過去——


    一道黑影倏地闖進喜房,將床上的人兒給擄走。


    喜房內,獨剩琉璃趴倒在地上——


    靜寂……無聲……


    著一身黑衣,將月桂擄走的人,把月桂帶至一處隱密的小屋內,立即掏了一顆黑藥丸送入月桂口中。


    「月桂,你醒醒啊!」》


    一刻鍾後,昏迷的月桂徐徐的張開眼,看見黑衣人後虛弱的喊著:「大哥!」


    「太好了!你醒了!」


    「大哥,我……我怎麽會在這兒?」


    「你忘了,你中了『絕命滅魂散』的毒,彧琰把你救了回去。哼!他以為運功就能逼出這絕命散的毒嗎?那他也太小看了咱們歐陽家了!」


    歐陽俊嗤笑了一聲:「咱們歐陽家的絕命滅魂,除非是爹親自煉出來的解藥,否則任憑武功再高、內力再深厚的人,也沒辦法將毒完全逼出體外的!」


    「你……你怎麽進得去的?我還真怕你去的太遲,我這條命就沒了!」月桂盤坐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氣。


    「喜房內就隻有那個日本公主,沒其它人!好在彧琰幫你運功逼毒,暫時止住毒性發作!」


    「喜房!?我睡在喜房?」月桂的唇角微微地牽動著。


    「彧琰他夠聰明,把你放在喜房,不會有人擅自闖入,倒是委屈了那日本公主!」


    「哼!她是來北京享受榮華富貴的,會有什麽委屈!」月桂的語氣酸溜溜地。


    「月桂,大哥可要提醒你,咱們接近彧琰的目的,可是要拿回真的『麟趾真經』,你可別真讓那個彧琰給迷惑了!」


    「大哥,我沒有!」


    「你最好是沒有!否則讓彧琰查出你是歐陽東青的女兒,以他殘忍的手段,是絕對不可能對你手下留情的!」歐陽俊冷聲道。


    「我……我知道,大哥,經過這一次,我想,彧琰應該已經信任我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留在他身邊……」月桂滿眼企盼地問。


    「這個……」歐陽俊蹙眉思索著。


    「大哥,如果我沒住進八爺府,那我們永遠也找不到『麟趾真經』的……」


    歐陽俊細細回想著,這半年來所布置的計劃,一步步地順利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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