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雷克頂著高高掛在天上的太陽操練士兵。“再對打一次,秋天的太陽熱不死你們,但是敵人的長劍可是不長眼。”歡迎你的光臨!


    墨雷克將所有他從法國帶來的士兵分成兩列,隊伍裏當然也穿插了原來保護老鷹堡的士兵,他下令讓兩列人馬衝殺在一起,以訓練他們殺敵的能耐。


    “馬可,你過來。”他喊道。


    馬可向他策馬而來。


    “你的痢疾好點了嗎?”墨雷克很看好這個努力有禮的青年,希望他將來能成為坦亞的


    左右手.


    “完全好了,村裏一位孟櫻沄小姐給了我—些草藥,我隻吃三回就好了。”


    這個名字令墨雷克悸動了一下,眯起眼危險的看著馬可。“那個叫孟櫻沄的小姐長得什麽模樣?也許我可以向她要一些草藥給瑟芬治頭疼。”


    “哦,孟小姐有一雙攝人靈魂的綠眸,身上的肌膚白如羊脂,漂亮的臉蛋像仙女下凡。”馬可形容得如癡如醉。


    墨雷克當然知道馬可所形容的肌膚白如羊脂。就在前夜,他將她扣在身下時,她滑膩如絲緞的肌膚,仿佛隨時都會在他掌下融化;巧妙的是,她生得纖瘦,卻有一對很合他胃口的胸脯,不是太豐滿,但弧度很好。


    “你們再互打十回合才能休息,由坦亞負責驗收。”


    他知道她住的地方,他想見她一麵,現在就想。


    孟櫻沄正在菜園灑種子,像是知道有人侵入她的王國,抬起亮眸看向來人,眼神裏有著複雜的神韻,像是譴責、像是分析,似乎要望進他的靈魂深處。


    墨雷克躍下馬背,走向她,她看起來和前夜一樣令人屏息。“你種菜?”


    “如你所見。”她小心的望著他,因為不明白他的意圖,所以更加謹慎。


    “你一個人住?”他指了指小木屋.


    “也如你所見。”她真不想廢話,至少對這個風流成性的公爵,她寧可惜字如金.


    “你除了這句話,沒有其他話了嗎?”他諷刺的說.


    “你到底想要什麽?”她不客氣的問.


    “你對待一個公爵沒有應該有的禮貌。”


    他趨向她一步,她往後退一步,直到他把她扣住。


    “閣下對待一個陌生女人一樣很沒有禮貌。”縱使她害怕得心怦怦跳,她也不打算讓他發現。


    他嗤笑一聲。“原來你認為我們那夜的認識不夠徹底,還隻能算是陌生人,呃?”


    她不想看他,卻無法回避,因為他的手已將她的下顎緊緊地按住。“回答我。”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你,你隻是想做欲望的奴隸。”她不怕得罪他地直言。


    他冷笑。“欲望的奴隸!你懂什麽?”


    “我很清楚像你這樣的野蠻人根本不懂愛。”


    “愛?”他從喉間吐出這個令他鄙視的字。“如果你上過戰場,你會跟我同樣的看不起這個字.


    “可見你的身上全是血腥的暴力,令人作嘔!”她評論道。


    “你敢挑釁我!你不怕死嗎?”


    “被你蹂躪的滋味我想和死沒有什麽不同,如果你非要強暴我,我寧願選擇真正的死亡。”她高傲的說。


    他定定的審視著比他矮許多的孟櫻沄,她在他麵前提過兩次死亡,兩次都與抗拒他的性需求有關。


    這個女人性子非常烈,他在心裏下了結論,他發誓一定要馴服她。


    他們的目光相接,他改而抓住她的雙手,野蠻地將她的雙手扭到她的背後。


    她尖叫出來,竟然沒有人經過附近。“不要。”


    他粗暴地吻上她的唇,舌頭探人她的嘴裏……


    突地,他把她推廾,她跟蹌了一下跌坐在地上,他看著她,意亂情迷得差點在這塊菜園裏要了她。


    “我一定要得到你,但不是在這裏,至少我和你的第一次會讓你舒服的躺在床上。”


    他明顯地感受到他的下體勃起得很嚴重,而他確定她也發現了,因為她的表情惶恐到了極點。


    孟櫻沄穿過後山上的羊齒植物叢,來到清溪邊,她掬起水喝了一口,並且用清涼的溪水洗把臉,看著水中的倒影,她哭了.


    她的嘴唇瘀腫,頭發散亂,全是因為他的吻。


    像他那樣位高權重的男人從來不是她的夢想,因為那樣的男人根本不會有真心,更遑論隻對一個女人忠貞。


    她並不打算結婚,因為她不是一個容易動心的人,活了十八年,見過許多的男人,沒有一個能撩撥她的心。


    而他,墨雷克,擁有力量和魅力,卻是個不可能為女人守心守身的男人。


    他誓言得到她,不過是他生命中另一場男歡女愛的追逐,她不想盲目的奉陪.


    她理清思緒之後,整了整衣服,緩緩的散步走回小木屋,開始準備她簡單的中餐。


    當她正以蔬菜煎餅果腹的時候,艾拉來找她。


    “櫻沄,我有正式的工作了。”


    “我猜你在老鷹堡為新領主工作?”孟櫻沄淡淡的道,艾拉有了工作,美蒂卻失去了工作,她心裏認為美蒂比艾拉更需要工作,因為艾拉隻有一個老母要奉養,而且她還有家畜豢養屋,生活不是問題。


    “你已經知道了?”艾拉本想來報喜的。


    孟櫻沄點點頭。“美蒂的工作有人頂替了是嗎?”


    艾拉和美蒂一樣是金發碧眼,大概是因為生活較為舒坦,艾拉看起來比較甜美,或許是常笑的緣故。


    艾拉也很無奈。“美蒂有的時候嘴巴太利,新的領主妹妹瑟芬小姐被她頂撞兩句之後,就把她換掉了。”


    原來如此,墨雷克還有個妹妹.


    “我也了解美蒂的脾氣,她隻是心直口快,難免得罪人,但她不是有有意的.”


    “這也沒有辦法,瑟芬小姐很好麵子,哪裏受得住下人的不敬,能說她的大概隻有墨雷克公爵。”艾拉歎了口氣,她和所有為公爵工作的下人一樣,隻管埋頭苦幹,保持沉默是為上上策。


    “也是。”看來現下連她的異母妹妹也沒發號施令的大權了。“你呢?瑟芬小姐說還有一些工作想找人頂替,有沒有興趣?”艾拉微笑問。


    孟櫻沄想也不想就婉拒,她的理由是:“如果我去見瑟芬小姐,很可能因此害一個村子裏的人丟掉飯碗,我不能這麽做。”


    “你太善良了,你待人這樣好,未必人人感激你。”艾拉提醒她前年村民將她當成女巫人人喊打的往事。


    “寧可人負我,莫我負人。”這是孟櫻沄的座右銘。


    “又來了,真受不了你。”艾拉開玩笑的推了孟櫻沄一把。


    孟櫻沄也笑了。“你的小雞、小豬誰照顧?”


    艾拉想了想。“我請美蒂幫忙好了,到時候賣了錢和美蒂一人分一半,你看好不好/


    孟嚶沄歡呼一聲,“艾拉,你才是真正一等一的大好人。”


    艾拉見孟櫻沄這樣興奮,她自己也笑開了。“這樣美蒂丟掉工作的問題也可以解決,而且公爵家的錢不賺白不賺,我多了一份收入,賣雞、賣豬的錢少一半有什麽幹係,我也輕鬆些。”


    孟櫻沄點點頭。“再加上格文的收人,美蒂會很輕鬆。”


    想到格文,盂櫻沄又顯得有點焦慮。“你有沒有聽到風聲,墨雷克對原來老鷹堡的衛隊如何處置?”


    艾拉聳聳肩。“沒聽說,新領主才來一天,有些措施並不明確。”


    “希望格文不會被撤掉。”不然美蒂就累了。


    “應該不會吧!不過聽說你那個女王般金枝玉葉的妹妹莉絲,可能會被逐出老鷹堡。”


    “怎麽會這樣?”真是始料未及。


    “瑟芬小姐隻喜歡乖乖牌,莉絲不隻不服從命令,而且不事生產慣了,今天一早就和瑟芬小姐杠上,瑟芬小姐揚言要將她趕出老鷹堡,貶為平民。”艾拉提及此事比孟櫻沄更雀躍。


    “莉絲吃不了這種苦的。”孟櫻沄暗忖不妙。


    “她早該吃吃苦頭,十七年來養尊處優慣了,終於出現個可以治她的瑟芬小姐,我等著看這場好戲不知等多久了,放心吧,以後有什麽風吹草動,我每天都來向你報告,如果說墨雷克來咱們這兒有什麽好處的話,挫挫莉絲的驕氣是頭一件大功。”艾拉好不高興.


    孟櫻沄卻笑不出來,畢竟姊妹一場,她不想落井下石,在這個節骨眼上竊喜。“時間差不多了,下午我還得教瑟芬小姐帶來的士兵女眷做香皂和蠟燭。”


    “我這裏有些新的香料,你等一會兒,我進房裏拿。”


    “不用了啦,對法國佬不用太好心,老鷹堡的香料足夠讓法國佬香一整個冬天和明年春天了。”


    “如果不夠用,記得來我這兒拿。”孟櫻沄將許多花草製成天然的香料,是這塊土地上懂最多樣香料、草藥的專家,她的技巧和知識全是母親傳授的。


    艾拉離開前像是想到什麽重要事似的叮嚀孟櫻沄:“夜裏門戶一定要緊閉,小心那些法國士兵和武士,他們那些人可不知道你曾經被誤以為是女巫,他們個個是性衝動份子,比魔鬼還可怕。”


    孟櫻沄不敢告訴艾拉,她唯一怕的人是墨雷克公爵。


    天色灰蒙蒙了許多天,好不容易露出笑臉,陽光灑了一地金黃,孟櫻沄攤開竹席曬草藥,茯苓、山茱萸、茵薩蒿、蘭花、菟絲、忘憂草、牛蒡、蓯蓉、薄荷——這些她常用的藥,得趁陽光乍現時趕緊拿出來露露臉,以免潮濕而效果大打折扣。


    “在曬草藥啊?”


    孟櫻沄並未抬頭,繼續手中的忙碌.”


    “不理人?”不悅的嗓音。


    孟櫻沄悶不吭聲,一徑相應不理。


    “你這種傲慢的態度,墨雷克公爵可受不了。”


    “這是我的問題。”她啐了句。


    葛凱伊一向被孟櫻沄視為討厭蟲,但他卻仍老愛兜著她繞。“在這兵荒馬亂之際,你沒個男人依靠是很危險的,不如——”他就要毛遂自薦。


    “閉嘴!我不一定要靠男人。”孟櫻沄不準備給葛凱伊好臉色看,對付像他這種男人,她懶得花工夫。


    “嘖、嘖!還是這麽凶?”他吊兒郎當的吹著口哨,輕浮的模樣讓人感冒。


    “你到我這兒來不怕莉絲又發脾氣?”孟櫻沄隻得搬出莉絲來對付他的騷擾。


    葛凱伊一改往日的顧忌,露出不在乎的狂妄,“現在這個局麵誰顧得了無足輕重的莉絲發不發脾氣?”


    這令孟櫻沄更加反感,尤其在她很清楚葛凱伊和莉絲的關係之下,她更是覺得男人的齷齪和肮髒。


    “你的說法實在很不負責任。”


    葛凱伊聳聳肩。“拜托,幹啥這麽嚴肅,如果不是因為莉絲那個時候是老鷹堡的繼承人,擁有這片廣大的土地,淮會看上她啊?”


    “你始亂終棄就是惡劣。”


    “今非昔比,人往高處爬啊!”


    “若是如此,你應該去追求墨雷克的妹妹瑟芬小姐,而不是杵在這裏妨礙我曬藥.”


    “有機會的話我當然不會放過追求的機會,不過那種追求是為了財富,在我心裏是喜歡你的,從小就喜歡你。”


    葛凱伊抓住孟櫻沄的小手,不顧一切的訴情衷。


    孟櫻沄甩開被他箝製住的手腕。“你放手!”


    “我不放,我要讓你了解,這一生不論我最終非娶誰為妻,你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她掙紮著,無法忍受他的碰觸,閃躲他正要欺上來的嘴,忽地,馬的嘶鳴聲引起了葛凱伊的注意。


    “看來孟小姐並不享受你的調情。”


    是墨雷克!頭一次他的出現讓她覺得感激。


    葛凱伊像碰到火燙的開水似的放開孟櫻沄的手腕,警戒的看向墨雷克。“公爵!”


    “一大早你不在廣場上操練,到這兒來調戲孟小姐?”墨雷克冰冷的目光同時投向兩人。


    “我和櫻沄是好朋友,來看她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葛凱伊怯懦的微笑。


    “是嗎?櫻沄?”他問她.


    孟櫻沄雖討厭葛凱伊,但為了莉絲,她不想把話放狠說絕,勉為其難的回說:“是朋友。”


    “快滾!否則我的長劍下一刻將刺入你的喉嚨。”眼中冒出憤怒的火光。


    葛凱伊抖了一下,躍上馬背飛奔而去。


    盂櫻沄並沒有表露出任何感恩於他的模樣。


    “就我的了解,葛凱伊應該是莉絲的入幕之賓。”


    “我懷疑這裏會有你所不知道的事?”她話裏帶著譏諷。她不了解,貴為公爵的墨雷克,每天有忙不完的事,光臨她的小木屋好像並沒有這麽重要。


    “這要看你對秘密的定義。”他騎在馬上,居高臨下.


    “我隻能說隱私不等於秘密。”她巧妙的回答。


    他十分佩服她的機伶,但她伶俐的口才讓他沒有安全感,他這一生遇過許多女人,在他的定義裏女人多數是用來紆解身體需要,不是用來同男人對話的。


    “別逞口舌之快。”他漠然道


    “你高高在上慣了,聽慣好聽的話,吹捧的言語有許多是言過其實的,而實話總是殘忍的。”孟櫻沄不怕死的道。


    他仰天大笑。“你把我想的和昏庸的君王沒什麽兩樣。”


    “因為你表現出來的的確是如此。”


    然後是一陣沉默。


    墨雷克未曾被女人這樣挑釁過,他的體內像一座就要爆發的火山。“我已經極力在容忍你,你卻不斷在挑戰我的底限,我承認我的身體異常渴望你,可並不表示我的威權容許你動搖。”


    她知道她可能太過火了,她該收斂起她的爪子,不該胡亂抓他的痛處。


    孟櫻沄咬了咬下唇,不打算認錯求饒。


    “把頭抬高,讓我看著你。”他命令。


    她知道在這件事上不能杵逆他。


    她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一陣發熱,她害怕他注視她的目光,幾乎打亂她正常的呼吸,因為那注視人的光芒像灼熱的星光一樣,這讓她很不安。


    他冷冷的說:“記住,為我守身,誰也不能碰你,你最好覺悟,如果有哪個男人敢碰你,我會砍斷他的手腳,懂嗎?”


    她不寒而栗。


    “懂嗎?”他見她沒反應,再補問了一句.


    “我會守身,但不是為了你。”她說道。


    他的眼神變得更堅定剛毅。“會的!我會得到你的,如果有人敢要我的女人,我會親手宰了他,我的所有物絕不與人分享。”


    “我不屬於你。”她頂撞他。


    他笑了出來,渾厚的笑聲撼動她的心。“我的決心不容任何人質疑。”


    夜晚,微寒。


    孟櫻沄正要入房休息,格文敲著她的門.


    “發生什麽事了?”她知道一定有不尋常的事發生,否則格文不會來找她。


    “美蒂肚子痛,好像是中毒。”格文神色慌張地道。


    她拿了藥隨著格文來到美蒂的木屋。美蒂躺在床上捧腹呻吟著,美蒂的弟妹們擔憂的站在床側.


    “你今天有吃什麽特別的東西嗎?”她問美蒂。


    美蒂痛苦呻吟的搖頭。


    盂櫻沄輕撫美蒂的腹部,輕輕地按了一下,美蒂呻吟得更大聲。


    “應該不是吃壞肚子。”墨雷克道。


    孟櫻沄沒想到他也來了。


    “你有拉肚子嗎?”


    美蒂搖搖頭。


    最後,盂櫻沄找出問題的症結。“格文,麻煩你帶孩子們出去,還有麻煩拿一些熱水和幹淨的布進來。”


    “美蒂怎麽了?”格文憂心如焚。


    孟櫻沄看了一眼格文,“她小產了。”


    “快去拿熱水和幹淨的布,別站在這兒當石雕。”墨雷克率先帶著一群小蘿卜頭出去。


    孟櫻沄接過格文提供的熱水和幹淨的布,開始集中精神、小心翼翼的為美蒂處理因小產而開始流出的血塊。


    “可以了,美蒂隻要好好休息,很快就會恢複。”孟櫻沄拿起草藥袋,喂美蒂吃下一些有助安眠的草藥。


    “謝謝你,我和美蒂都太大意了.”


    “你要做的是盡快把你的女人娶回家,拖拖拉拉隻會壞事。”墨雷克說。


    格文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墨雷克摟了一下孟櫻沄的肩頭。“走吧!我送你。”


    孟櫻沄站起身走出產外。


    盡管夜裏微寒,月光倒是剔透得晶亮,他們先無言的走了一小段路。


    “你做得很好。”墨雷克讚揚道。


    “女人懷孕就像在鬼門關走一遭,每一階段都得小心謹慎,美蒂應該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像你,懂得醫術,就能保護自己,至少不會發生像美蒂一樣的事。”


    “有些事是大意,像美蒂這次小產,就算再注意,也未必能保住孩子,這是自然界奇妙的地方,不是因為外力,孩子就掉了。”她輕歎一口氣。


    冷不防地,他一把摟住她的腰肢。“你的腰好纖細。”


    “你想做什麽?”她驚懼的看著他。


    “根據你剛才的理論,人要及時行樂、活在當下……”然後他就吻上了她的唇……


    孟櫻沄無計可施,趁他在狂吻她的唇辦之際,用她的牙齒咬了他的下層。


    他低咒一聲,抓住她的後腦勺往後扯.


    “你敢咬我!”他吼著。


    “你想強暴我,我不得不反擊。”她喘著氣。


    “很好,你說的,你的身體隻給你的丈夫是不是?”他目光炯炯的道。


    她瞪視他。“是的。”


    他朗笑起來。“很好!那你會是我的新娘。”


    他鬆開她,站直身子,顯得高大無比,他就像海盜一樣,迷惑人心的英俊、粗獷,萬人之上的氣勢直教孟櫻沄顫抖不已。


    “公爵大人,我不會嫁給你的。”她開口道.


    “小心你的答案,你拒絕我等於是拒絕了榮華富貴。”他警告她。


    “我不會嫁給你的。”她不想和一個她無法掌握的人共度她無法掌握的人生。


    “如果你不怕我毀了這塊土地上的一切,那麽,盡管拒絕我的婚事。”他撂下狠話。


    “請你不要開這種玩笑。”她冷靜的道,她不確定他在玩什麽把戲,不愁沒女人的他是不可能真心要娶她的,光是召募情婦,來排隊應征的人,她相信可以圍繞老鷹堡好幾圈.


    天知道根本輪不到她。


    “這不是玩笑。”他正色道。


    “為什麽?”她不相信。


    “因為我要你徹徹底底屬於我。”


    “你不需要為了我走入愛的墳墓,尤其是我們彼此憎惡對方。”


    “愛的墳墓?”他哼笑。“我不認為世上有所謂的真愛,那隻是吟遊詩人和傻瓜相信的謬論。”


    “那你相信什麽?”


    “我隻相信身體的欲望,而我的身體現在動念想要的人是你。”她想知道答案,他告訴她。隻要她不會天真爛漫的以為他想娶她還有些什麽浪漫的理由,他很樂意讓她知道他腰部以下的欲望是多麽的熾烈。


    “你真粗俗,公爵大人!”她不以為然地道。


    “你應該說我很誠實,男人要女人本來就是為了原始的欲望。”他低下頭,冷厲的看著嬌小的她。


    “下流!”她罵道。


    “不論我是多麽下流,你是嫁定我了。”他不打算讓她討價還價。


    “我並不像你這麽樂觀,你是貴族,我是平民,你的婚事必須經過威廉國王的同意。”孟櫻沄太了解這個明確的社會階級之分,也是她拒婚的最後一道防線。


    “我想娶誰就娶誰,威廉王也改變不了我的心意。”他的固執是出了名的,否則他不會多次婉拒威廉所安排的政治聯姻,哪怕婚姻會給他帶來不少封地和軍隊,他寧願選擇自主,而不依威廉的安排行事。


    “我的心意呢?你在決定這個婚事的同時是否也顧慮了我的心意?”


    墨雷克平板的道:“我要你的心意實在太過強烈,要你是唯一讓你甘心屬於我的方法。”


    “我是個私生女,你是法國大公爵,你大可……大可……”


    她說不下去。


    “大可怎樣?”


    “大可用強的,或要我做你的情婦。”她羞紅了臉。


    他聳聳肩,眸子在月光下幽黑而不可測。“我缺的是妻子而不是情婦。”


    “但不一定非我不可是吧?”孟櫻沄一直繞著這個話題打轉,她到底圖什麽?圖他會說他愛上了她的話嗎?她知道自己是癡心妄想、可笑至極。


    “我說過,我渴望你、我要你,我願意賠上婚姻的高代價,我要合法的婚生子嗣。”他的話擲地有聲。


    “這表示你有了其他的私生子?”她酸澀的道.


    他詭笑。“這是否代表你吃醋了?”


    “我從來不是一個會吃醋的人。”她嘴硬地道,不承認她真的有一絲在意他的其他女人是不是為他生下了孩子。


    她不期待他的答案,但她還是聽到他說----


    “沒有,我沒有私生子,我一向很小心,你懂得草藥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但我醜話說在前頭,要是讓我發現你服藥避免生下我的孩子,我會懲罰你。”


    她知道他會說到做到。


    孟櫻沄正在菜園灑種子,像是知道有人侵入她的王國,抬起亮眸看向來人,眼神裏有著複雜的神韻,像是譴責、像是分析,似乎要望進他的靈魂深處.


    墨雷克躍下馬背,走向她,她看起來和前夜一樣令人屏息。“你種菜?”


    “如你所見。”她小心的望著他,因為不明白他的意圖,所以更加謹慎。


    “你一個人住?”他指了指小木屋。


    “也如你所見。”她真不想廢話,至少對這個風流成性的公爵,她寧可惜字如金。


    “你除了這句話,沒有其他話了嗎?”他譏諷著。


    “你到底想要什麽?”她不客氣的問。


    “你對待一個公爵沒有應該有的禮貌。”


    他趨向她一步,她往後退一步,直到他把她扣住.


    “閣下對待一個陌生女人一樣很沒有禮貌。”縱使她害怕得心怦怦跳,她也不打算讓他發現。


    他嗤笑一聲。“原來你認為我們那夜的認識不夠徹底,還隻能算是陌生人,呃?”


    她不想看他,卻無法回避,因為他的手已將她的下顎緊緊地按住。“回答我。”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你,你隻是想做欲望的奴隸。”她不怕得罪他地直言。


    他冷笑。“欲望的奴隸!你懂什麽?”


    “我很清楚像你這樣的野蠻人根本不懂愛。”


    “愛?”他從喉間吐出這個令他鄙視的字。“如果你上過戰場,你會跟我同樣的看不起這個字。”


    “可見你的身上全是血腥的暴力,令人作嘔!”她評論道。


    “你敢挑釁我!你不怕死嗎?”


    “被你蹂躪的滋味我想和死沒有什麽不同,如果你非要強暴我,我寧願選擇真正的死亡。”她高傲的說。


    他定定的審視著比他矮許多的孟櫻沄,她在他麵前提過兩次死亡,兩次都與抗拒他的性需求有關。


    這個女人性子非常烈,他在心裏下了結論,他發誓一定要馴服她。


    他們的目光相接,他改而抓住她的雙手,野蠻地將她的雙手扭到她的背後.


    她尖叫出來,竟然沒有人經過附近。“不要。”


    他粗暴地吻上她的唇,舌頭探人她的嘴裏,另一隻手托住她的腰,他的唇來到她的頸項,饑渴貪婪的吮吻著,然後來到她的胸脯,隔她的衣服咬住她的蓓蕾,他吻咬得很猛,奇異的是並不很疼,他發出像野獸發情一樣的呻吟聲——


    她害怕的哭喊出聲,身子像被火灼燒一樣,根本無法站立。


    突地,他把她推廾,她跟蹌了一下跌坐在地上,他看著她,意亂情迷得差點在這塊菜園裏要了她。


    “我一定要得到你,但不是在這裏,至少我和你的第一次會讓你舒服的躺在床上。”


    他明顯地感受到他的下體勃起得很嚴重,而他確定她也發現了,因為她的表情惶恐到了極點。


    孟櫻沄穿過後山上的羊齒植物叢,來到清溪邊,她掬起水喝了一口,並且用清涼的溪水洗把臉,看著水中的倒影,她哭了。她的嘴唇瘀腫,頭發散亂,全是因為他..


    像他那樣位高權重的男人從來不是她的夢想,因為那樣的男人根本不會有真心,更遑論隻對一個女人忠貞。


    她並不打算結婚,因為她不是一個容易動心的人,活了十八年,見過許多的男人,沒有一個能撩撥她的心。


    而他,墨雷克,擁有力量和魅力,卻是個不可能為女人守心守身的男人。


    他誓言得到她,不過是他生命中另一場男歡女愛的追逐,她不想盲目的奉陪.


    她理清思緒之後,整了整衣服,緩緩的散步走回小木屋,開始準備她簡單的中餐。


    當她正以蔬菜煎餅果腹的時候,艾拉來找她。


    “櫻沄,我有正式的工作了。”


    “我猜你在老鷹堡為新領主工作?”孟櫻沄淡淡的道,艾拉有了工作,美蒂卻失去了工作,她心裏認為美蒂比艾拉更需要工作,因為艾拉隻有一個老母要奉養,而且她還有家畜豢養屋,生活不是問題。


    “你已經知道了?”艾拉本想來報喜的。


    孟櫻沄點點頭。“美蒂的工作有人頂替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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