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溥勳和兩位姑娘正在努力讀解棺材上的繪圖!


    那是時而熱鬧的花團似錦,時而浪漫的身心皆醉。一霎裏,清靜雅致。一霎裏,血雨腥風。看者是前一秒還羞怯燥熱,後一秒就如墜冰窟!


    特別是最後一幅,那個穿著繡花鞋的女人上吊死了,舌頭伸得老長。而代表著她姘頭的公雞,不是被刀砍,就是被斧剁,已經身異處!最讓人覺得驚悚的是,那雙穿著繡花鞋的腳被人斬了下來,不知了去向!隻留下血淋淋的兩個腳踝還在堂屋裏隨著屍身榥蕩!


    抱著五味雜陳的心情,溥勳和雲子、巧英兒去看最後一幅圖畫。


    那圖畫上,荒草連天,幾間零落的茅屋點綴其間!讓他們想到了此時正身處的破落小村莊!


    還草的盡頭隻有一個背影,模糊不清,但手裏的東西卻勾勒的細致寫實!


    正是那雙“十果花履”的繡花鞋!兩節森森的白骨從鞋裏露出來,還滴著血!


    在想接著看,沒有了!


    就像一本”太監“了的網絡小說!讓人急躁的想罵娘!


    雲子說道:”這沒頭沒尾的,還是沒說清楚啊!勉強算是剛剛說清楚,不!是畫清楚這雙繡花鞋的來曆!但這鞋中的厲鬼是誰?這個瘦弱男人後來怎麽樣了?又是誰打造了這口棺材?繪製了這許多的圖畫?“


    溥勳也是一臉的茫然,同樣毫無頭緒!


    正在此時,巧英兒說話了!”主子,雲子姐!我好像聽說過一個繡花鞋的傳說,不知道是不是與這個有關!“


    溥勳忙問到:“不妨先說來聽聽!”


    雲子說道:“我小時候到林子裏去打獵,晚上就喜歡留宿在一個山村裏的老奶奶家裏。他常給村裏的孩子們講故事,我也就跟著聽!據她說,故事裏都是真事兒!有狐仙的,黃皮子的!還有女鬼的!其中一個就是這”繡花鞋“的故事!


    聽老奶奶說,一個收獸皮山貨的行商,到了一個村子裏去的去拿些針頭線腦,日常甚或用品換古物,想著到大縣城的當鋪裏換錢。


    遇見一個餓的瘦骨嶙峋的乞丐,向他乞討!這年頭,要飯的滿街都是,這個行商的憐憫心早就被磨平了,一腳踢開了他!還作勢要打!


    被旁邊的路人給勸開了,便一邊罵罵咧咧的往前走,一邊吆喝:“媽的!真他娘晦氣!針頭線腦、菜刀剪子,應用家什換廢銅爛鐵!破瓷罐子爛瓦片來……”


    一直轉悠了一天,也沒見有買賣,隻換了一麵老銅鏡子,看那樣兒也值不得什麽錢!


    但就在準備回程的時候,突然現,那個乞丐經然還在後麵跟著。一天的勞累眼看著要無功而返,真好有氣沒處撒。


    他折返回來,嘴裏罵道:“你這個不知死的東西,腦袋長瘡,腳底板流膿的肮髒貨色,跟著我幹什麽。找死呢?大爺我今天就成全了你!”說著抬腳就想踹。


    那乞丐趕忙告饒,一邊躲閃一邊從懷裏掏出個布包,高高舉過頭頂,喊道:“大爺,別打!別打!大爺!我這兒有好東西,他們都不識貨,您肯定是懂行的。”


    見他舉著包袱,看表情到是很認真的樣子,心裏一猶豫,把抬起的腿又放下了。


    行商沒好氣的說到:“你個飯都吃不飽的臭叫花子能有什麽好玩意兒?要是敢戲耍大爺,看我不擰下你的腦袋!當夜壺!”


    沒成想這乞丐卻說出了一句讓行商刮目相看的話來,他說:“大爺,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當年汴和環抱璞玉,走投無路,隻因無人識得和氏璧啊!“


    ”唉呀和!看來你還讀過書?是個識文斷字的!“行商的語氣稍稍緩和了下來!


    ”讀過幾年私塾,上不得台麵,一雙絕品的刺繡,請大爺品斷!“說著將”啪啪……“兩下將布包打開,依然是雙手舉著遞了過去!


    行商看見那布包裏的東西,眼前一亮,”大紅的底子,正經蘇杭的緞子,精細的針線必是一等的繡娘,那金絲銀線甚至帶著宮廷的豪氣!嶄新的鞋底沒有半點的塵土汙淖。用巴掌一量,不多不少,正三寸!“那是一雙精美絕倫的”繡花鞋“!


    那行商看見乞丐目露得意之色,意識到自己可能是有些失態了!趕緊收住那驚訝的目光。


    換上了輕蔑的口吻,說道:“你少跟我玩這裏格楞!一雙臭鞋,也當寶貝似的藏著!莫不是偷的哪家寡婦的吧!”


    乞丐微微一笑,說道:“爺,小的也闊過幾年,知道點兒古玩行的規矩!正所謂”褒貶是買家!“您既然挑了毛病,那就請您畫個道兒,出個價吧!”


    既然話一說到這個份上,行商也便不再矯情,右手伸出一個手指頭,左手從懷裏掏出個缺了一角的小銀錠子。說道:“一兩二錢銀子!今中午結了飯錢剛鉸掉了一塊兒,剩下的都給你!不能再多了!多了我也沒有了!”


    那個乞丐點了點頭說道:“好吧!真是金子做生鐵賣了!唉!誰讓我連口飽飯也吃不起呢!能活一天就湊合一天吧!”


    各位看官,別覺得一兩銀子很少!在當年可夠買八百多個雞蛋的!當然和這雙繡花鞋應有的價值比,還是有巨大的盈利空間的!


    那個行商把辦錠銀子丟給了乞丐,用右手的兩根手指頭輕輕的捏起那雙鞋子,放在左手掌心裏端詳了半天,越覺得不是俗物。心裏美滋滋的,覺得總算沒白辛苦了這一整天!


    要飯的把包裹鞋子的破布,向上遞了遞。可他卻嫌棄這個太髒,從懷裏掏出了自己的手絹,細細的包好了那雙“繡花鞋”,放進褡褳裏。瞟了乞丐一眼,說道:”去吧!吃頓飽飯!別忘了念我的好兒!“


    臨走時,他用餘光隱隱的看到乞丐將那塊包鞋子的破布仔仔細細的疊起來,小心翼翼的揣進了懷中!而那個叫花子的嘴角處也同時露出的一絲詭異的微笑!讓他覺得脊背有些涼。


    但又想不出有什麽不妥!說完哼著小曲兒,踱著步子回家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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