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道:溥勳和姑娘們有自己的鮮血,調和泥土,去做祭祀用的人俑,就連通靈的蜃蛇和“獅吼驄”也貢獻了自己的熱血!


    但是,當栩栩如生的泥俑捏好的時候,卻因為太過稀軟而塌彎了。


    溥勳的目光落在了那並金鞘匕上。


    一捧黃土,尊貴的禦用金鞘匕,溥勳的血,還有姑娘們和蜃蛇、獅吼驄承載著愛情和親情、友情的鮮血。


    很快,泥俑便又捏好了。


    溥勳捧在手裏,像敬著一尊菩薩。


    這也難怪,這裏麵都是他最寶貴的東西。奉獻,奉獻!不就是把自己最寶貴的拿出去嗎?


    溥勳將那尊泥俑,擺在麵前,雙手合十,一個頭磕在了地上。


    姑娘們也跟著跪了下來。那匹“獅吼驄”也四蹄一曲跪了下來,那雙頭蜃蛇,也將脖子向前傾斜,低頭行禮……


    也就是不到兩個時辰的功夫,那尊泥俑就幹透了,表殼上滲出一層又紅又亮的皮殼。像是盤玩了若幹年的紫檀佛珠,年深日久才能形成的包漿。


    細密緊湊,不亞於瓷器。姑娘們都看得呆住了。這是怎樣的化學反應呢?實在是不好解釋。


    也許一百年後人們會現這其中的科學依據吧。但現在,隻能用神奇來解釋。


    溥勳把玄鐵劍、風雷刃,駁殼槍,都解了下來。隻捧著那尊泥俑,翻身上馬。


    姑娘們都沒反應過來,他這是要幹什麽!


    巧英兒一把拉住了溥勳的韁繩,說道:“主子,您......您這是要幹啥去?”


    珍妮弗也緊接著問道:“您把兵器都給解下來了,這是要遛馬去?”


    “主子,您可是連睡覺都兵器不離身呀。您這是要幹什麽去?”雲子說道。


    雅兒卻有些明白了!說道:“主子,您將戾氣都留下了,隻帶著一顆慈悲心,是要單獨去闖那個結界?”


    姑娘們都急了。有的扯馬鞍子、有的拽馬尾巴,有的勒鬃毛。紛紛攔住溥勳的去路。


    隻見他微微一笑,說道:“別擔心,你們忘了!一怨氣化解怨氣,隻會火上澆油,放心吧!”說著一個個的注視著每一個姑娘,她們都隻得鬆了手,溥勳一鬆韁繩,那匹“獅吼驄”一個前躍就跳出去有三丈多遠。


    緊接著,四蹄蹬開,一轉眼兒消失了。


    姑娘們都似乎有些後悔了,但是,現在再想著跟去,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她們根本無法找到那結界的入口了!


    上次幫她們進入結界的蜃蛇,此刻仍然蜷縮在溥勳的懷裏。沒了那條蜃蛇製造的異度空間的通道,她們就隻能在外麵等了!


    這種焦躁的情緒,在姑娘們的心裏沸騰著,他們坐立不安,冷汗直冒。


    眼前,一幕幕浮現出來的,是那隻被高壓電燒焦的飛鳥,黑洞洞的眼窩裏透漏出來的絕望,讓她們顫栗不止。


    “雲子姐,主子不會有事兒吧!”珍妮弗來回踱著步子,緊皺著眉頭嘀咕道,她知道此刻問這種問題,誰也不會回答她,但是不問出來,心裏有憋的難受。


    還是那句話,花開兩朵各表一支。


    姑娘們自然是著急,這邊兒放下不談,咱們先說溥勳。他騎著馬,衝破結界,一直來到那塊天石的邊兒上。


    他翻身下馬,雙手捧著那個鮮血合成的泥塑,走向了那塊天石。


    他走的是義無反顧,直接朝著裏麵走了進去。隻覺得眼前一黑,他又進入了那個一方地獄。


    那熾熱的火焰,醜陋的惡鬼,赤身裸體的受刑人,都怔住了。


    惡鬼停止了行刑,受刑人停止了哀鳴。


    他們都直勾勾的看著溥勳,眼神很複雜,有憎恨,有期待,有埋怨,有恐懼......


    溥勳暫時沒顧它們,而是緊緊的攥著那尊泥俑,走到了那片火焰的中間,雖然火苗並沒有燒著他的衣褲,但是溥勳可以感受到那火的炙熱,皮膚被烤的生疼,但是心裏卻把涼拔涼的。


    他盡量讓自己心無旁騖,盡量讓自己以一顆平常心,去對待這眼前的一切。


    他反複的告訴自己,這僅僅是一次普通的布道做法而已。


    但是,他突然很難過,那是一種深深的憐憫和悲傷。


    走著走著,他的眼前出現了一片地獄外的場景。溥勳心裏明白,這也許就是這個如同地獄的地方,形成的原因。也就是那股能夠引動天石隕落的怨氣,形成的原因。


    溥勳趕緊定了定神兒,他依稀的看到,那是一個市場,一個人頭攢動的熱鬧市場,天還沒有大亮,灰蒙蒙的!市場上已經熱鬧起來了。一群一群的奴隸被推推搡搡的押到這裏,他們頭上戴著草繩,臉上烙這印章!表明他們是戰爭中的俘虜;腿上塗著羊血,表明他們是等待出賣的奴隸;脖子上掛著一個非常簡易的破木牌,上麵寫著他們的年齡、出生地、技能和奴隸主給他們取的渾名。


    一群穿著華麗的奴隸主就像在騾馬市買牲口一樣,捏捏他們的四肢,看筋肉結實不結實;掰開他們的嘴唇,看牙齒長得怎樣……奴隸販子們,穿著布衣!向買主吹噓他的“貨物”是多麽“物美價廉”;賣主就盡量挑剔毛病,抱怨價錢要得太貴。雙方在那裏討價還價,爭吵不休。


    但是,在這群奴隸之間,溥勳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目光如炬的人,臉上烙印的血跡還沒有幹,但是梗著脖子,一股子不服氣得勁兒……


    溥勳停住了腳步,緊緊的盯著他!那個奴隸的販子,將他們帶到了一個鐵匠鋪,那裏爐火熊熊,就像是地獄中的火焰。鐵匠給每一個奴隸都釘上腳鐐手銬,還專門給那個目光如炬的奴隸,戴上一個鐵項圈,上麵刻著:“這是個尥蹶子的兒馬子!”這樣一行字。奴隸戴上這種項圈,就脫不下來了;溥勳知道,這也許是一個用來打獵或者戰鬥的奴隸。這種奴隸的命運,最為悲慘,或者被驅趕進山林,像獵狗一樣追蹤野獸,甚至被砍破皮肉,當作引出猛獸的誘餌。或者被主人關進牢籠中,以他們相互之間的打鬥取樂,再或者被當作人肉盾牌,在戰場上阻擋敵人的羽箭……


    溥勳看著他那卓而不群的傲氣眼神兒。心裏有些激動!這是個不信命的努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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