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溥勳和姑娘們與老鏢師約好,要一道完成這趟送鏢的任務,一來也算是有始有終,更重要的是想著順藤摸瓜看一看,到底這趟鏢的收貨人是何許人也?又是出於什麽樣不可告人的目的!


    定好行動方案後,雅兒突然想到,在山根兒的小酒館裏,還有這幾位當兵的,在等著他們尋龍點穴找吉地!


    於是,溥勳便請老鏢頭等在原地,自己帶著四位姑娘,快馬加鞭趕了回去!


    正看到那位平日裏作威作福的副官,一臉的窘態,正在後悔不該讓溥勳單獨行動!


    一見他帶著姑娘們回來了,就如同看到了救星!撲上去就磕頭!


    溥勳正在安慰他的時候,突然有個通信兵,騎著馬分奔過來,口裏高喊著“那個日本人又來了……”,說是”大帥“急招他回去!


    那小子二話沒說,把通信兵留下,收攏那些被他撒出去找人的親兵,自己叫上溥勳和姑娘們騎上馬,直奔回去!這家夥的馬很一般,比汗血馬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一路之上慢吞吞的,溥勳和姑娘們都使勁兒壓著度等著他!路不好走的時候,也閑聊幾句!時間過的也很快,說話間,便來到了那座算不上恢弘的”大帥府“前!


    上次溥勳心裏有牽礙,所以,沒有顧上細看!當時隻是覺得這大帥府寒酸了些。此次一看,更是大失所望!


    在沈陽的時候,溥勳他們是見過張作霖原來的大帥府的!那是個占地足有幾萬平米的建築群!有大、小青磚樓、西院紅樓群。經過多年的不斷擴建,逐步形成了由東院、中院、西院和院外建築等四個部分組成的的建築體係,各個建築風格各異,有中國傳統式,中西合璧式、羅馬式、北歐式、日本式,好不氣派!


    而麵前這座建築呢!看上去倒是也不小!住宅、花園、池塘、祠堂倒是一個不缺。而且高高的院牆上站滿了持槍的士兵,怎麽看怎麽像是一座監獄,或是一棟碉堡!有股子說不出的土氣!


    珍妮弗更是直截了當的說到了副官的臉上:”這就是你們的大帥府呀?這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地主大院兒呀!“


    弄得副官的臉”刷拉……“一下就紅了!隻是尷尬的笑了笑,但是周圍有個親兵卻滿臉的不服氣,嘀嘀咕咕的,大體意思是”這方圓百裏就沒見過這麽氣派的大宅子!“


    珍妮弗到時聽見了,也沒和他計較,他來的路上聽副官也介紹了幾句,他們”大帥“的士兵大多都是本地的子弟,以農民居多,平常農忙的時候甚至還會專門放假回家去種地!


    在他們的眼裏,這的確算得上是大宅子了!普通地主的院子也就是三間大瓦房,配個廂房、門樓、牛棚裏再拴上一頭牛而已了!


    院子本來也不大,溥勳等人被讓在後院的一處廂房裏!副官獨自一個人去見他們那位”大帥“!


    溥勳越想越覺得納悶兒!前期沒有深入了解,但是這次來了總得問問!


    於是,叫過了在一旁侍候的一個係著圍裙的士兵,軍裝油脂麻花的,看上去應該是個炊事兵!


    溥勳問道:”你們大帥原來是那個派係的?是奉係、直係、還是皖係?


    姑娘們都知道,在國賊袁世凱死後,北洋軍閥分裂為皖、直、奉三大派係。皖係頭領段祺瑞依靠日本,控製皖、浙、閩、魯、陝等省;直係頭領馮國璋依靠英美,控製蘇、贛、鄂、直隸等省;奉係頭領張作霖依靠日本,占踞東北三省。如今已經是物是人非了!但是現存的地方軍閥,總與他們是有些淵源的!


    但這句話,卻把這個炊事兵給問蒙了!根本就沒有聽懂!


    門外有個老兵,聽見了,一推門進來,讓那個年輕的炊事兵出去了!溥勳朝著他點了點頭,那小子知道溥勳是他們長官的貴客,不敢怠慢,趕緊哈著腰,走了過去,從懷裏掏出一包煙卷兒,往手心裏磕了磕,抽出一根畢恭畢敬的遞了過去!溥勳接了過去,放在桌子上,緊接著從懷裏掏出了一塊大洋,遞過去,說道:“平日裏我不抽煙,身上也不備著!這點錢,就當我的還禮,您買盒煙抽!”


    這一來一往的,距離可就拉近了!溥勳也看的出來,這位老兵到似乎是見過些市麵的!


    於是,便讓著他坐下,把剛才問的那句話又問了一遍!


    那為老兵,點了點頭答道:“算是奉係吧!以前我們大帥,給奉軍做過買賣,曾經任過編外的團軍需官!”


    “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算是呀!還做買賣?還編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呀!“珍妮弗咧著嘴問道。


    溥勳笑著將麵前的一盤花生米往前推了推,說道:”要是沒什麽急事兒,就給我們聊聊!沒什麽,隻是好奇!”


    正所謂: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一塊銀元外加一碟油炸花生米兒,這家夥的話匣子可就打開了!


    原來,這位所謂的“大帥”,原來就是本地的富,家裏祖祖輩輩做生意!從沒出仕為過官,家族百年來,一直是盼著出個秀才進士的,好改換門庭光耀門楣!但是,子孫們打算盤做生意都門清兒!但是四書五經卻是沒有絲毫的天賦!


    後來,好不容易從這窮鄉僻壤,走門路搭關係,花了大錢,捐了一個清朝的候補道台,可是頂戴還沒焐熱呢!大清就亡了!


    現在這年月,有槍就是草頭王!這當家的老爺就有想起了進軍界,覺得軍閥最威風!


    於是,隻要是和軍隊搭邊兒的生意,賠錢也幹!終於,和奉軍的一個團長搭上了關係!張學良倒台後,奉軍散了!


    這個團長就將整整一個團的軍備都賣給了他,自己拿著錢跑了!於是,他就招募鄉勇,自己組織起了這麽一支軍隊!要說是真正當過兵的,隻有副官和幾個營長!其餘的都是附近的農民,也沒軍營,都回家住,早晨來出操!按月領餉!


    溥勳現在才明白,什麽軍閥大帥的,隻不過是一隻團級建製的地主武裝,從逃跑的軍官手裏那裏撿了些奉軍的舊軍服和老式武器,在這裏”大帥“”大帥“的冒充大尾巴狼!覺的是又好笑又好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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