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溥勳他們在閑聊的過程中,突然意識到,這房子的地基上厚約半米的冰塊,很有可能跟那張勾魂噬骨的仕女畫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溥勳吩咐老鏢師,去找來了幾位年長的仆人,看到他們身上的破爛不堪的衣著,尤其是唯唯諾諾,膽戰心驚的樣子。


    溥勳心中泛起了一絲淒涼,這就是我泱泱中華的子民嗎?這還不是最底層的百姓,是個大戶人家的仆人,俗話說:“宰相門人七品官。”


    他們心中滿是奴性,求溫飽而不可得!心裏想著,如果是放在大清朝還在的時候,作為貝勒的他,也許會覺得這些渾身顫抖的百姓,是再好不過的順民吧!這也許就是清朝滅亡的原因!把自己的百姓變成了任人宰割、欺淩的“順民”,當外國侵略者到來的時候,這種奴性依然讓他們逆來順受,不懂得反抗!


    “主子,主子......您想什麽呢?”見溥勳看著幾個人愣住了,呆在那裏出神兒,珍妮弗在邊上提醒道。


    “奧,我,咳咳......”溥勳假裝咳嗽了兩聲,算是緩和了一下尷尬的氣氛。


    他看著麵前的四個人,和氣的說道:“你們都是這府中的人嗎?”


    “撲通……撲通……”四個人一聽溥勳問話,下意識的就跪下了。嘴裏應和著,“是,大人。”


    身上依然顫抖著,語氣中帶著膽怯和驚懼。依然是不敢抬頭。


    溥勳一愣,想伸手去扶,卻又停住了,因為他知道,麵前的四個人習慣了這種答話的方式。想要糾正,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一個“大人物”,對他們太熱情,反而會引起他們的不安和猜忌。


    溥勳對他們說道:“你們抬起頭來。”


    四個人微微地抬起頭,但是眼睛卻還是看著地麵,以示恭敬。


    溥勳看到他們臉上到並不是像普通農民那樣被太陽曬的那般黝黑。相較之下,白皙的多,但皺紋還是如溝壑縱橫,兩鬢的霜更是昭示著他們的年齡。


    溥勳問道:“你們都是本地人嗎?”


    四個人都點了點頭,同時借著機會又把頭低下了,額頭幾乎是貼在地麵上的。


    溥勳問道:“你們誰進府最早?”


    四個人低著頭,都不說話。


    老鏢師一皺眉,說道:“督軍大人問話,怎麽不回答?”說著,把馬鞭“啪……”的一聲,抽在地上,嚇得四個人猛的一哆嗦,但是,老鏢師的問話,確實比溥勳來的有效。


    四個人中,有三個人伸出手來指向了一人,正是那個老漢。


    這人腦門兒上的汗,耍啦一下就流下來了。顫巍巍的說道:“大......大人......饒......饒命……”話沒說完,白眼珠子一翻,背過了氣去。


    雲子和巧英兒趕緊過去,掐人中的掐人中,拍後背的拍後背。把脈的把脈……


    忙活了一通,那位老漢總算是緩醒了過來。


    雲子轉頭對正在擔心焦急的溥勳說道:“主子,您放心吧!他隻是被嚇到了,再加上上了年紀,一口氣沒喘上來,所以昏過去了,現在已經沒事了。”


    溥勳點了點頭,這才算是舒了一口氣。


    “這是怎麽話兒說的?就是問幾句話,至於不至於呀?”珍妮弗雖然自小長在美國,但也跟著父親哈鐸兒,學了些純正的京片兒子口音。


    珍妮弗的疑問是有道理的,溥勳隻是問個話,怎麽會牽扯上生死,他為什麽被嚇的體如篩糠,汗如雨下,還喊出了“饒命”的話。


    後來,經過慢慢的詢問,溥勳他們才知道,原來,“東川先生”病倒後,這四個惡犬想著霸占家產還有管家的大權,但是遭到了大家的反對,於是,他們就糾集了一夥子狐朋狗友,將府中的老人集中了起來,問的也是這個問題。


    “你們誰在府上呆的時間最長?”


    結果,敢於挺身而出與他們抗爭的幾個府中的老人,都被他們殺了,以此立威。其中,就包括店小二的父親,府中的老管家,而且,他們殺人的手段也是殘忍至極,令人指。


    這個咱們前文書中也提到過,他們是被中養的狼狗給咬死的!


    但是,執行的細節和手段溥勳等人一直沒有弄清楚。這些都是府中的老人,狗畢竟是狗,即使再凶惡的狗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如此狠毒的撕咬朝夕相處的熟人。


    喪心病狂的“四條惡犬”,就把府中的狗關進籠子中,整整餓了三天,又將那幾個府中忠心耿耿的老仆人,扒光了衣服,用鐵鏈子,結結實實綁在地上的鐵橛子上,身上塗滿了狼狗平時最愛吃的羊腸子肉醬。


    然後,放出了那些饑腸轆轆的狼狗……


    最惡毒的是,在執行這一幕的時候,他們竟然讓闔府上下的人都來觀刑。


    據說,當場就嚇暈了十幾個,從那以後,府中之人,不敢多說一句話,那四條惡犬是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經曆了這地獄般的一幕後,所有人的心中都埋下了深深的陰霾。


    所以,當溥勳再一次問出那句“你們誰在府上呆的時間最長?”的時候,他們下意識的以為,溥勳為了接手這個家業,也是要像四條惡犬那樣,殺人立威,所以當場就嚇暈了過去!


    幾位姑娘,一通解釋,好容易說清楚了,不會傷害他,這位老漢才將信將疑的應承了下來!說道:“大人,有什麽要問的,您盡管開口,隻要我知道,我保證問啥說啥!”


    溥勳尷尬的笑了笑,擦了一把額頭上淋漓的汗水!轉頭朝雲子使了個眼色!姑娘從衣兜出了五六個銀元,溥勳微微搖了搖頭,悄悄伸出了一個手指頭比劃了比劃!


    雲子明白了,太多的錢很有可能適得其反,讓被問話的人過於興奮,甚至產生待價而沽的心態!


    於是姑娘隻取出一塊銀元,而且沒有馬上遞過去,夾在手指頭中間,晃了晃,說道:“你們誰能答出我們大人的問題,誰就能得到這一塊賞銀!”


    四個人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但是,還帶著幾分警惕!溥勳笑了笑,問道:“你們來的時候,這座大宅子,是建好了!還是你們來了以後,沒有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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