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猿先生跟溥勳聊起了姑娘們為他熬製孟婆湯的簡單經過!


    這著實讓溥勳激動了一把!他們很感謝姑娘們為了就自己而進行的嚐試!最讓他感動的,就是她們竟然選擇了用孟婆湯來救人!這對於溥勳來說是一種解脫,如果真的將過往的記憶都抹去了!那最痛苦的莫過於姑娘們!那種感情,那種她們已經傾注了近二十年的感情,都將因為溥勳的失憶而變得沒有了任何的回應!


    一個人的記憶如果全部被抹去,那就會變成一個頭腦空白的巨嬰!這對於姑娘們將會是一種無以倫比的痛苦!


    溥勳想到這裏,兩眼熱淚橫流!


    俗話說:死者長已矣!痛苦的是活著的人。明白的人。


    溥勳抹了抹眼淚,說道:“看來,我還真是就這麽被她們給救回來的!”看著猿先生驚異的表情,溥勳吟誦到:“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這相思病恐怕真的是能夠要了我的命了!我想不隻是夢雪,她們之中的任何一個,就這樣……就這樣突然的……我想我都會痛苦如斯!”


    “夢雪?”猿先生本來想問,這夢雪姑娘到底到哪裏去了?但是又怕刺激到溥勳,話剛一出口就被他給咽了回去!而且神情緊張的看著溥勳,擔心自己的一眼不深,會讓這位剛剛從閻王殿被拽回來的溥勳,再次因刺激而重新陷入到可怕的昏迷之中!


    溥勳長歎了一口氣,回頭看了看緊張的猿先生,說道:“無妨的!我已經想明白了!機緣這東西,不可說,莫強求……”雖然語調之中尚帶著無限的惆悵,但是也能聽得出來,他內心的剛毅和果決!


    溥勳沒有等猿先生問,便清了清嗓子,咽了一口熱茶,然後說道:“夢雪,沒了……”“怎麽沒的?出了什麽事兒?屍體找到了?”猿先生迫切的問道。他認為的“沒了”,就是死了的意思!


    溥勳微笑著看著窗外,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屍體沒有!”猿先生一拍腿,說道:“那你怎麽就能確定這人是沒了呢?說不定會被這海裏的那個神仙給救了呢!我是知道的,這姑娘潛入水中給在水麵上一樣,根本就是個淹不死的!”


    溥勳看了看猿先生,解釋道:“我說的沒了,不是死了!而是消失了!整個人在這片海域裏消失了!這個空間之內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在人們的腦海裏,所有關於夢雪的記憶都被吹散了!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沒了“”!有時候,心裏難受到極點的時候,真想,我的記憶之中也一並抹去!但是,又實在是舍不得!”


    猿先生似乎明白了!溥勳的記憶之所以沒有沒抹去,是因為他用情太深!而自己沒有被抹去,是因為自己原本就是存在於和這個真實世界平行的結界之中,在那裏一天,外麵一年!


    “那孟婆湯,到底起到了什麽作用?”猿先生沉吟了良久,說道!他岔開了話題,不願意再去和溥勳討論夢雪,以免讓他心中感傷!


    溥勳臉上變得嚴肅了起來!他嘬著腮幫子,倒還真的像是在回味那孟婆湯的滋味!


    猿先生等了半天,溥勳終於開口了,說道:“這孟婆湯,應該是按照忘憂草、玫瑰和奈何橋下水的配方熬製的!”


    猿先生問道:“何以見得呀?”溥勳答道:“要真是如此,恐怕我的記憶不是全部被抹去,也得抹掉一部分!可是,她們找到的配料,效果卻恰恰相反!”


    猿先生琢磨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我恍惚記得,她們用玫瑰精油替代了鮮玫瑰!用醃製的黃花菜代替了忘憂草!用這墓道之中陰陽和合之水,替代了奈河橋下之水!”


    溥勳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這也算是歪打正著吧!這新鮮的玫瑰帶著露珠,清冽異常,弄成了精油,鮮味全無,再配上鹹菜,能熬出什麽好湯!”這雖然是一句玩笑話,但是猿先生也琢磨過來了!


    就像是青皮和陳皮,雖然同樣是橘子皮!在外觀上,青皮是沒有完全成熟的橘皮,陳皮則是已經完全成熟的橘皮;在功效上,青皮和陳皮卻又天差地別的區別,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相反!


    青皮破氣,陳皮理氣。二者均為理氣要藥。青皮,其色青氣烈,沉而降,入肝膽氣分,小兒消積,多用青皮;陳皮,浮而升,入脾肺氣分。青皮治低,陳皮治高。青皮與陳皮,僅是幼長之異,然昔人謂“青皮如人當年少,英烈之氣方剛;陳皮如年至老成,則急躁之性已化。”青皮行氣力強而峻急,故有破氣之稱。


    這兩項一般之物,也就罷了!更重要的是,這陰陽和合之水,取自海麵兒之上,而奈河橋下之水卻取自陰曹之下!雖然都是陰陽和合!但是效用卻完全相反!


    這就像是照鏡子,鏡子裏是你嗎?當然是!但是,鏡子裏映照出來的景象卻跟你完全相反!比如,你的口袋兒是在左邊兒!但是鏡子之中的你,口袋是在右邊兒!


    這珍妮弗帶著大家夥調製出來的孟婆湯,就是這樣一個完全作用相反的湯藥!它沒有消除溥勳的痛苦記憶!而是將這種離別之情擴大了,激化了!


    所以,開始的時候,溥勳痛哭一場,臉色發白,身體發涼,都呈現出了下世的光景!但是最後,溥勳成功的在最後關頭,挺住了!打開了心中之結!


    正如高爾基在海燕之中所說的那樣,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這催化的作用反而讓溥勳置之死地而後生!在短時間之內,從噩夢之中醒來了!否則,他也許將永遠沉睡在那些甜蜜的記憶之中,在相思之中,安然逝去!


    猿先生倒是非常讚同溥勳的說法,點頭說道:“這反其道而行之,歪打正著,也算是姑娘們挖空心思的回報吧!”


    “是啊!這勉強算作以毒攻毒吧!”溥勳苦笑著說道。


    猿先生接著問道:“那又是什麽讓你從心結之中走了出來!你說做了一個夢,那你到底夢見了什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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