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沁想他都不計較了,隻能邊說“真的真的很破”給他做思想工作,一邊打了個電話又訂了一間房間。快傍晚的時候,杯子最後的樣子出來了,李哥給他們衝洗完畢,放到兩個人麵前。他們站在工廠的院子裏,彼時夕陽西下,橙粉色搭配著天藍的天空倒影在鏡麵盤之中,仿佛把整個蒼穹納入那一鏡麵世界,上方蜿蜒的金屬條是一個固定的拖底,像流光,又向上的樹枝,看似肆意生長,實際是一個貼合手部曲線的設計。中間那玻璃杯,仿佛波紋一樣不平整的外壁,在倒影之上又是另一種模樣的閃亮。“好不好看?”柏沁眼睛都亮了,“是不是很漂亮?”“好看。”秦安啟微微弓身,似乎也很喜歡。“現在還跟我爭論瓷和玻璃哪個好看嗎?”柏沁道。秦安啟觀察了一會,抬眼道:“或許白瓷做出來還有別的效果。”“你真是……”柏沁搖搖頭,笑道,“你真是倔強死了!行,之後我會再找人做一個陶瓷版本,咱們倆一定要把這個問題掰扯清楚。”“嗯。”秦安啟指指這個,“但這個,是你的功勞。”這一句話,柏沁心裏被填得滿滿當當,可能他向來容易滿足,昨天今天的那些怨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在秦安啟出現的那一刻就消失無影了。樣品被悉心裝起來,分別包了塑料泡沫紙,被裝盒,放進了秦安啟的後備箱裏。柏沁聽見後備箱門關上的那一聲“砰”,終於有種大石頭落地的舒坦感覺。終於結束了。結果看造化,但這一刻,他起碼是爽的。“辛苦了。”秦安啟道。“還好還好。”柏沁的肩膀聳下來,低聲道,“我想回去睡一覺。”秦安啟看了眼手表:“不吃晚飯嗎?”“好累。”柏沁打了個哈欠,“我吃不動了。”秦安啟便隨他去,開車把他載到了酒店,柏沁感冒又吃藥,外麵又確實熱得人發暈,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進了房間開了空調,倒在床上就舒舒服服歎了口氣。夏天的命是空調和可樂給的……這是柏沁最後一秒想的話,接著他陷入了沉睡。夜裏的時候,柏沁在黑暗裏睜開眼,坐了起來。“……好熱。”他低聲道。他開了賓館的燈,查看了一下空調的遙控器,遙控器上顯示著溫度正在運轉,打手放在空調下麵出的風卻不是冷風,甚至還有點微熱,無窗的房間內沒有空調的循環,每一口吸進肺裏的空氣都燥熱難耐。柏沁的脖子和額頭上早已出了一層薄汗,他心裏安慰自己就當感冒發汗了,一邊在床上滾了一圈,準備繼續睡。接下來,柏沁就覺得自己是塊被油煎和熱蒸的肉,翻來覆去,根本睡不著。他再次開了燈,看了眼手機,晚上十一點。這裏也沒有什麽前台熱線,柏沁拖著一次性拖鞋氣急敗壞出了門,跑到了樓下前台去。“您好。”柏沁拿了張餐巾紙擦汗,“我房間空調壞了。”正在前台吹著電扇,穿著碎花睡衣的老板娘看了他一眼:“啊,壞了啊?”柏沁一聽,額角一跳:“……壞了,能幫修修嗎?或者給我換個房?”“沒房了。”老板娘從椅子上下來,道,“走,我給你看看去。”老板娘進了房間,擺弄了兩下未果,得道結論:“壞了。”“那怎麽辦呢?”柏沁問,拎著自己的領口乘涼:“熱死了,房間裏比外麵還熱。”“那要不你睡外麵?”老板娘說,“你不是和你朋友一起來的嗎?要不問問他願不願意和你一起住?”“不是,那這房間我花錢了的啊,姐。”柏沁說。“啊。”老板娘說,“我知道啊,不退啊。”柏沁看著她,她看著柏沁。柏沁道:“行。”老板娘走出房間,柏沁簡直無語。五分鍾後,他抱著自己枕頭,敲開了秦安啟的門。“睡了嗎。”柏沁問。“沒有,怎麽了?”秦安啟說,“剛剛聽見外麵有點吵。”“我房間空調壞了,賓館不肯修。”柏沁抱著枕頭看他,“啊,我好熱。”秦安啟似乎沒弄懂為什麽賓館不給柏沁修空調,但柏沁已經把枕頭懟在胸口,碾著他往裏麵走:“讓我住一晚吧秦總,哇,你房間比我大。”“等一下……”秦安啟在他後麵,“他們不給你修嗎?”“嗯。”柏沁說,“能住你這兒嗎?”柏沁可憐巴巴看著秦安啟:“……我就想睡個覺,困死了。”秦安啟坐到小桌邊:“好吧,你先休息,我還在工作。”“你在弄什麽啊?”柏沁問。“看明天要給資方演示的ppt演講稿。”秦安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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