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華宮主最後的那句話,既然這個雪蓮園被毀的七七八八了,那她幹脆就要奪了那水行的道果!此時,我身邊也是一根一根的冰柱,這些冰柱不是普通的冰柱,乃是華宮主的功力化成,我摸了一下,隻感覺冰寒透體,我一拳頭砸上去,也難以撼動分毫。


    絕仙劍這次卻沒有出手去幫道樹,這把劍比起戮仙劍要更加的冷酷和邪性,他出手幫道樹,沒有理由,因為我一句師叔而停手,而現在,在麵對華宮主的反撲的時候,他也沒有出手的意思。


    出手的理由呢?停手的理由呢?


    對於絕仙劍來說,這一切似乎都不需要什麽理由,他也不會給任何人解釋。


    此時那道樹周圍,冰柱的密度更加的大,那道樹困在其中動彈不得,而那華宮主,則輕飄飄的對著那道樹飛去,她伸出手,就要把那剛剛成熟的水行道果給摘掉,但是那水行道果怎麽可能束手待斃?


    華宮主乃是水行的真氣,可是你要知道,那水行的道果,乃是天地間最為純淨的水行真氣沒有之一!


    那道果在晃動之間,一條條的水浪狂奔而出,不知道哪裏來的巨大的水浪,瞬間把華宮主給吞並,並且那水浪越演越烈,冰凍之原本身全部都是寒冰,此刻寒冰破裂,那地麵之下的水也是蜂擁而出,這水行道果成熟起來需要的靈氣是多,但是它一出手就展現了強大的力量。


    它是水行至純淨的力量,似乎能引動天下之水!那無盡的水浪,不僅吞並了華宮主,甚至在這轉眼間,幾乎要把整個地麵都給湮沒!


    那華宮主從水浪之中鑽出,一個水行的地仙大圓滿,甚至有可能已經進入天仙之人,怎麽可能會死在這水中?真的那樣的話,也倒是會成為笑話了。


    不過那水行道果的反撲,的確是讓華宮主非常的狼狽。


    她站在水麵之上,看著下麵破碎的冰塊和洶湧的水流,她的臉上看不出是什麽表情,而金赤烏這時候說道:“不行的,那道果雖然強橫,但是去並不是華老妖的對手,接下來,就是華老妖當年的成名絕技了。”


    “成名絕技?”我問道。


    我的話剛一落音,那華老妖在空中戰立,雙手撐開,她的發絲包括她身上的白衣開始飄動,那一瞬間,天地為之變色,那晴朗的天上,忽然開始飄雪,此時失去了道樹和道果的我,本來還可以依仗著身體的強橫支撐這冰凍之原的寒冷,但是這時候,我凍的直打哆嗦。


    “千裏冰封!”華宮主輕聲的說道。


    說完,以華宮主為一個中心,一道白氣開始彌漫開來,白氣所到之處,那裂開的冰塊被凍住,那洶湧的水浪靜止,化為堅硬的寒冰,如果不是金赤烏這時候輸送了靈氣給我,就這一股子白色的寒冰氣浪席卷過來,估計我都要被直接凍成一個冰棍!


    其實我一直都不知道,那道果的實力到底是如何,正如那時候金色的果實去挑戰金赤烏,看起來是金色果實贏了,其實我感覺,金色果實的金行之力,其實比起地仙境界的金赤烏還要差一點,那時候的金色果實已經大圓滿了有些日子,但是這時候的水星果實所麵對的,可是比金赤烏還要強橫的華宮主,更何況這金色果實也隻是剛剛成熟而已。


    “葉老弟,並非道果不強,道果雖然成熟,但是它在你體內的時候,你的境界就代表了它的境界,正如那道樹上的金行道果,它一開始的大圓滿隻是你天階的圓滿,待你突破了神階,它也便會更上一層樓,總之來說,道果所蘊含的大道靈氣,是與你所掛鉤的,你強它便強。所以哪怕這次水行道果不敵華老妖,假以時日,華老妖也定然不是它的對手,再說了,多行並修的訣竅,並不在於一行多麽強大,正如你的金火雙行之融合,威力就不僅僅是疊加那麽簡單。”金赤烏說道。


    這時候,在那股子白色氣浪的席卷之下,那道樹都被凍僵在了那寒冰之中,金色果實也被凍住,顯然是殃及魚池,而那火行果實,雖然在拚命的釋放火行之力,但是怎奈何實力相差太多,並不能阻擋那寒冰之氣。


    就連那引起了這一切風波的水行果實,在華宮主至強一擊之下,也明顯是落了下風。


    此時的道樹,一動不動。


    我看了看絕仙劍,他這次,也是沒有幫道樹的意思。


    而我此時的心情就比較糾結複雜了,正如我剛才所說,哪怕道樹虐我千萬遍,總歸它是由我的身體裏出去的,它闖禍了,是占了便宜的,我雖然心裏不舒服卻也幫忙製止了絕仙劍的出手。


    此時看著它被製服,而看華宮主這盛怒的狀態,她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又有點擔心華宮主真的把它怎麽樣了。


    那華宮主朝著那道樹走去,她似乎對金火兩行道果沒有什麽興趣,她的目光就盯著那成熟的水行道果,現在我甚至都感覺這一切都是她華老妖的陰謀,她布置下了這一切,就是為了名正言順的拿走我的水行道果,哪怕為此她幾乎毀掉了她的雪蓮園也在所不惜!


    她已經走近了道樹,那道樹剛才吸收雪蓮靈氣的時候是爽了,真的被製服的時候卻好似是知道怕了,可是這時候,它整個被冰凍起來,卻是連動都動不了。


    她的手,已經伸向了那水行道果,水行道果不住的掙紮,但是它總歸是不能脫離道樹,隻能是束手待斃!


    而此時,絕仙劍依舊不出手。


    金赤烏卻也在這個時候捏住了我的肩膀道:“一個老朋友來了。”


    那剛要摸到那水行道果的華宮主猛然回頭朝著天上看去,我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個穿著一聲黑白道袍的老人,正踏著一朵七彩祥雲,朝著這邊走來。


    他是那麽的仙風道骨,給人一看就是世外高人的感覺,他就站在那朵雲上,渾身就有道法自然寫意風流之意。


    天元大陸的人,穿道袍,修道法,道法高深,還是金赤烏的故人,我立馬就想到了來的這個人的身份,他就是這個天元大陸最為神秘的一個人。


    天機老人!


    “華宮主,手下留情。”那老人說道。


    那華宮主剛才對上那絕仙劍,哪怕不是對手也是不卑不亢,但是她轉眼看到這個天機老人,卻是一臉的忌憚。


    “剛這顆樹,毀我雪蓮園之時,你為何不讓它手下留情?”那華宮主冷哼道。


    “道樹雖然有道字,但是真的就能代表道了?說到底,不過一草木耳,華宮主女中豪傑,人中龍鳳之姿,為何要跟一個草木一般見識?”那天機老人此時已經到了我們麵前,他說話的聲音不緊不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一個慈祥的老者。


    說來也奇怪,天機老人現在離我並不算遠,但是我卻看不清楚他的相貌,他的整張臉,似乎都在混沌之中,你感覺你自己看真切了,其實卻又是在一團迷霧之內,給人一種霧裏看花之感。


    天機老人這麽說了,那華宮主哼道:“我自然不會與一個草木計較,它毀我雪蓮園,我也隻拿它道果一顆,算不算扯平了?”


    天機老人看著那華宮主道:“華宮主,老朽不太喜歡與人爭辯,自知口才不如,今日我知道道果有錯在先,華宮主想要拿一顆道果回去彌補損失也是正常,不過我要提醒華宮主的是,冰雪聖宮能在天元屹立幾萬年不倒,並非因為冰雪聖宮實力有多麽強橫,而是華宮主一直以來與世無爭,不沾染塵世是非這才有了這麽一方淨土,有些東西,並非是你能碰的,不要讓冰雪聖宮的萬年基業毀於一旦,毀於你的一個貪念,明白嗎?”


    天機老人的這句話,就是明顯的帶著威脅。


    那華宮主冷哼了一聲道:“你威脅我?”


    天機老人搖頭道:“並非老朽威脅你,這粒種子,乃是道祖所留,我乃是修道之人,道祖之物,定當是全力保存。當然,華宮主執意要動,那也可以,別忘了那騎牛老者。哪怕是你成就了天仙之境,道祖麵前,一切皆為塵埃。”


    天機老人直接把老子給搬了出來,這簡直就是**裸的威脅了,這跟他剛出場時候說話的語氣幾乎是截然相反。


    “你也別拿出那騎牛老者嚇我,他若真的舉世無敵,須彌山下,為何隻是駐足觀望?九天之上若是真的能自由來往天元,這麽多年,為何沒有九天天庭之人臨世征討西方?天機,我雖然並不如你,但是也已摸到了天仙之境的門檻,自然是摸到了這天地大道的門檻,有些事情,你可以唬的了別人,你卻是唬不了我,不過你今天既然來了,我自然是要給你一個麵子,這道樹乃是這小子的,我不欠你,更不欠那騎牛老者,但是這小子的孩子在我這裏,我依舊念他三分情麵,若是他能把道樹拿回去,他的東西,我自然不會搶奪,我滿園的雪蓮,也當是還了當年敖天策的一個人情罷了,但是他若是拿不回去,那便是無主的東西,天下誰都可以取之,我自然是要拿回我該拿的東西,你也不用威脅於我,冰雪聖宮可以遠離塵世,那也可以去西方成道!對於我來說,沒有天庭與西方,隻有敵人與朋友!”華宮主則是直接把話給威脅了過去。


    一方麵她也給自己找了一個台階,另一方麵,她也在威脅這個天機老人,逼的急了,老娘投奔西方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西方的佛陀在暗中觀察,華宮主的這句話一出,立馬就有一聲嘹亮的佛號聲起。


    “阿彌陀佛。”


    隨著這一聲佛號,有一金身佛陀,踩著一夜浮萍,從西方而來。


    這佛陀身後,有一金色光暈,一看這個,就是佛家成聖的高手。那佛陀轉眼即至,他低著頭,一臉悲天憫人之相道:“貧僧覺得,華宮主所言在理。”


    那天機老人卻在這時候也是哈哈大笑道:“對啊老禿驢,這次你還真的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我也感覺在理。”


    這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


    我若能拿回那道樹,這事兒就這麽算了,我若是拿不回來,似乎就要開啟一場真正的大戰。


    我何德何能?


    我又能做什麽?


    我看著那道樹,想著嚐試跟道樹交流,可是這時候的道樹,根本就對我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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