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瞿的嘴裏塞著破布,哪裏能開口。


    這會兒崔縣令一問話,邊上的捕快這才上前抽了他嘴裏的布。


    這瞿公子乃是瞿王妃長兄之子,今年二十三歲,名星,叫瞿星。嘴裏的破布被拿走,咳了兩聲,總算能說話了。他也知道,自己幾人傷了人,事情屬實,又有這麽多人看著,這事實是抹不了的。如果不是因為被人攔了下來,等他們離了盱城縣,誰能拿他們怎麽辦?就算查出來是他們所為,以他們家的權勢,傷幾個賤民,也不過是賠點銀子的事兒。


    哪裏會料到,今天竟然吃了這樣大的虧,偏在這碼頭遇上了幾個高手。


    最可恨的是,那個該死的小東西,竟然還用箭傷了他。


    這仇不能不報。


    這會兒總算他能開口了。瞿星惡狠狠的道:“人是我所傷,那又如何?該賠他們銀子,公子我可憐他們,一人扔個一百兩,一百兩銀子,買他們的命都夠了。不過是幾個賤民罷了。”


    “休得胡言,我治下百姓的命,豈是拿銀子能買的。若如你所言,咱們大齊律法就是個笑話。你當堂公然蔑視王法,該當何罪?說,你姓甚名誰,為何要當街傷人?”


    瞿姓道:“我姓瞿名星,乃是瞿家長子,秦王府瞿王妃之侄,此次來此,正是為王妃辦理庶務。便是傷了幾個人,你一個小小縣令,還真敢定我的罪不成?也不怕你的官做到了頭!識相的,放了本公子我,我也不與你計較,再按排人過來療好我的傷,我自會放過你。但剛才用箭傷了我的那賤民,卻必須交由本公子發落。他傷了本公子兩條腿,本公子必要廢他兩條腿,也讓他知道,得罪本公子的下場!”


    他開口表明卻秦王府的關係,倒是崔縣令心中忌諱起來。


    不過聽了他這些話,心裏不禁罵了句蠢貨。


    有些事情能辦卻不能說。


    你特麽當堂嚷嚷出來,勞資就算想放水饒了你,現在也不能了。


    如果真讓你就此脫身,勞資一個畏懼權貴枉顧國法的名聲,可就坐實了。


    再則,那傷了你那狗腿的人,人家也不是沒有後台,人家的叔伯,兩個是當朝官員,還有兩個,一個剛中了一府解元,一個也過了秋闈成了舉人老爺。文官是你們權勳好輕易得罪的麽?


    但,好象秦王府的麵子,也不能一點兒不給。


    他一個小小縣令,得罪起當朝最有權勢的王府,將來的前程,可就不那麽美妙了。


    崔縣令也為難起來!


    他不是不想治了這五個傻貨,他治下的百姓叫人無故踐踏,作為父母官,他如何不想懲罰惡人呢?可事關前程,他不得不多想。


    放了這幾人肯定是不成的。但按著平常百姓犯罪同罰,也不成。


    崔縣令沉吟著,想著如何找個萬全之策,先糊弄一下,把眼前這關過了,待過後再判決。縣衙裏外圍了幾百名百姓呢,當堂判決,如果太輕,不說苦主不讓,這幾百姓百姓也不能讓。


    再則,這裏頭還有兩個縣學裏的學子坐著,他們可不是一般的百姓!書生意氣,最易壞事啊。


    正猶豫著,就見一旁的師爺給他使了個眼色。


    “錢師爺,你可是有話要說?”


    這師爺姓錢,也是本城人士,說起來,和錢二福家,還是出了五服的同族。


    錢師爺見縣令點名,便道:“大人,剛才後堂有人傳了府城發來的急件,需得大人親自簽收,府衙的人才好回去複命,不如先休堂,半刻鍾後再審?這前堂,自有捕頭領人維持。大人不必擔心。”


    哪有什麽府城急件必要他親自簽收才能回複的。就算有,也不會急在這一時。這肯定是有重要的情況。


    又或者,這錢現爺是想勸他放過姓瞿的,別與秦王府對上?


    左右自己現在也正為難著,休半刻堂審,倒正合適。正好與錢師爺商議一下,如何把這棘手的事兒,給解決了。


    崔縣令便一拍驚堂木,宣了一句休堂,容後再審,便命捕快維持好堂上的則序,自己和錢師爺去了後堂。


    到了後堂,衙役稟道:“大人,有位姑娘過來尋您,說是燕小公子的丫鬟,有重要的證據,要呈給大人。事關本此堂審,小人不敢耽誤,這才讓人給師爺遞了話,請大人過來。”


    “快請人來!”崔縣令聽了這話,不由想起上回見到的令牌,心中一跳。


    一個執著秦王世子的令牌,堂上的人又是秦王府王妃的內侄。這位瞿王妃聽說是繼妃,秦王世子的外家可是獨孤家。那個持有秦王世子令牌的人,又是今天的另一事主燕雲朝的貼身丫鬟。而燕雲朝的九叔,過些日子要娶的,正是獨孤家嫡出的姑娘!


    這一團亂的!


    燕家,和秦王府到底是什麽關係?


    燕雲朝的長兄,如今從了軍,去的,下是獨孤家的地盤!


    秦王世子劉瑜為什麽讓持有他令牌的人做了燕雲朝的貼身丫鬟?


    燕姑娘她……


    想到這裏,崔縣令不敢再想下去。心裏的揣測,也隻能待人過來再作計較。


    翡翠進了屋,先行了一禮,卻站在那裏沒有說話。


    崔縣令知意,讓屋裏的錢師爺和衙役都退了出去,方道:“不知姑娘過來,要呈上什麽證據給本官?”


    翡翠笑著遞過令牌道:“見牌如見人。大人,我下麵的話,便是飛將軍的話。瞿星傷人,是事實,大人稟公處置,方是為官之道。若縣尊大人遁情枉法,壞了王府的名聲,飛將軍身為王府世子,必不依的。至於我家姑娘,還望大人隻當這回事與她無關。切勿把姑娘牽連進去,否則……大人,可聽懂我的話了?”


    崔縣令心中已是驚濤駭浪!


    燕雲朝果然有問題。如今這個不是重點。


    重點是,秦王府的那位繼妃,和王府未來的繼承人之間,果然是水火不容的。神仙打架,他這個池魚遭秧,這特麽都叫什麽事兒!


    這位翡翠姑娘的話,說的再明白不過了。他能怎麽選擇?撇開他還想和燕家結親的心思不說,撇開燕家也不是那麽好惹的不說,在秦王妃和劉瑜之間,他隻要離子沒壞,都知道該怎麽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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