睇了那些殺氣騰騰的護衛一眼,雲朝才不緊不慢的衝劉玦行了一禮:“見過冀王兄。”


    這世上能叫他王兄的人不多。


    劉冀愣在那裏。打理雲朝的目光驚疑不定。


    “怎麽,冀王兄這一向忙著,才幾日不見,便不認識我了?”雲朝眨了眨眼,笑道。


    “你是……”


    雲朝慨然一笑,道:“既是遇上冀王兄了,說起來……到底是家事,我也不想鬧的太難看,冀王兄是長兄,便是替皇伯伯教訓我們幾句,也是應該的,既然諸位非要拿我去王府,不如冀王兄陪著走一趟?”


    劉玦沉吟。


    雖然近兩年不見,但仔細瞧瞧,他還是能認出明珠來的。她長高了很多,五官也略有些變化,但她生的本就出色,皇室裏女孩子雖然不少,但如她這般愛寵的畢竟不多,哪怕是他,從前對這位郡主,也是不敢怠慢的,如何能不記得她的樣子?


    小孩子本就長的快,她如今也快滿十二歲了,劉瑜就生的極高,明珠長這麽高,也不奇怪。


    劉玦雖然對劉琬不錯,但這也是基於秦王深得他父皇信任和重用的基礎上的。他若想爭那九五至尊之位,秦王劉鏞在皇室中地位非其它王爺可比,又是惟一的一位親王,能得到他的支持,對他來說十分重要,所以他平時才會疼愛劉琬。


    但他還不至於腦殘到,為了一個劉琬,而得罪劉瑜。


    如果他今天站在劉琬這一邊,和明珠對上,他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會引起劉瑜的不快。


    劉琬還不值得讓他付出得罪劉瑜兄妹的代價。


    退一萬步講,將來的秦王府,還不是劉瑜的?


    連劉琮都被父皇送到了北軍之中,生死皆在劉瑜的一念之間,他真不知道,劉琬這個沒腦子的,哪裏來的膽子來挑釁明珠。


    秦王府的那點兒恩怨,他雖不敢說知道的一清二楚,卻還不至於真當他們和氣一家親。


    而明珠失蹤了近兩年,外頭不知道,他這個皇長子,又怎可能不知道?


    劉琮顯然是被父皇放棄了,而秦王叔也不得不默認了此事,瞿氏一派失勢,而劉瑜羽冀已豐,別說自己還未上位,就算他得了皇位,對劉瑜這個堂弟也隻能禮敬,沒辦法,他手上有兵權!


    更何況眼前的明珠,已然不是從前那嬌憨天真的小姑娘,隻看她如今這波瀾不驚處事泰然的風度,他就不能再小瞧她。


    劉玦默了默,笑道:“我領了母後的差遣,負責施粥之事,卻不便去王叔府上了,本是一家人,又是誤會,要我說,不如算了?不過今兒既是叫本王遇上你了,待我忙完,你隨我一道回宮,可好?”


    又轉頭對劉琬道:“琬妹,不得糊鬧,王叔雖疼你,但你也太嬌縱了些,怎能在街頭隨意動武?快回去吧。否則王叔怪罪下來,你這丫頭,少不得又要挨一頓責罰。”


    這話,已是在勸劉琬識相些,別再鬧了,省得自己倒黴。


    可他說的太委婉,劉琬聽不懂,隻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瞪著劉玦:“冀王哥哥,你,你也護著這賤人!”


    “放肆!”劉玦麵色一冷,“你堂堂王府千金,如何能說出這待粗俗之語?看樣子你是被嬌縱的太過了。若再多言,少不得我這做兄長的,也要為王叔教訓你一回!還不快回去!”


    可惜劉琬和雲朝都不領情。


    還未等劉琬再說什麽,雲朝笑了笑,道:“冀王兄,您如何幫您王叔教訓妹妹,我是管不了的,隻,今日之事,冀王兄你這做兄長的,是不是也得給我主持個公道?”


    劉玦頭疼,想了想,還是笑著上前攬過雲朝的肩,在雲朝耳邊低聲道:“琯兒且先賣王兄一個麵子如何?這事兒在外頭鬧起來,到底於王叔的麵子不好看,你放心,父皇和母後都會給你主持公道的。你若是還生氣,我這就送你進宮,可好?王兄也有好多話,想要問你呢。”


    劉玦是皇長子,有百分之二十五繼承王位的可能,雲朝也不想真把人給得罪了,有些麵子,還是要給的。


    雲朝笑了笑,方道:“既如此,看在冀王兄的麵上,今天的事兒就算了。我和我的朋友且去玩耍,不過,冀王兄也最好能保證,你家琬妹妹別再尋我麻煩,否則真鬧出什麽來,冀王兄是知道的,我脾氣縱然好,但我哥脾氣卻未見得好,他可是過幾天就要回京的。哦,對了,冀王兄可聽說,我獨孤家的兩位舅舅如今就在京城呢。”


    撐腰的來了!劉玦親昵的拍了拍她的頭,笑道:“成,王兄給你保證,你今兒在上京城甭管玩哪兒,絕無人敢再惹你半絲兒不快。不過……這事我回宮必是要和父皇母後回稟的,你……”


    雲朝道:“王兄放心,皇伯父和皇伯娘知道我在哪兒。過幾天咱們宮裏見。”


    劉玦笑道:“好,我如今也開府了,你王嫂你還未見過呢,得閑也去我府上尋你王嫂玩去。還有,你現在可是有了個小侄兒了。”


    雲朝笑道:“那可得恭喜王兄了,放心,我必登門,我這個做姑姑的,還能不給小侄兒準備些好禮了?”


    兩人說話聲音極低,劉琬在邊上瞪著眼看著兩人狀極親熱,偏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想衝過去拉走冀王,可惜冀王的護衛攔著,劉琬也沒辦法。


    說完話,雲朝翻身上了馬,衝劉玦拱了拱手,想了想,又指著劉琬身邊的丫鬟道:“王兄,這丫頭以下犯上,對我不敬,你看著罰一下,就此別過,回見!”


    說完,瀟灑的揮了揮手。


    好在原本圍的裏三層外三層的百姓,已經被劉玦的護衛給遣散了不少,陳嘉茗和王四崇、葉良辰也跟著上了馬,翡翠幾人墊後,一行人緩緩離開了大相國寺的門前。


    直到離的人群遠了,玉林才從馬車裏探出頭來,衝著雲朝道:“朝兒,我快憋死了,你趕緊上來,和我同哥哥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直默然無聲的另外三人,也盯著雲朝。


    雲朝攤了攤手,道:“此事說來話長。”


    玉林吼道:“那就長話短說!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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