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算要對付燕展昂,雲朝也不會讓雲洛和蕭大胖開口,時人家族觀念重,講究的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三哥若出手對付燕展昂,便是燕展昂再對不起他們,將來傳出去,亦是三哥的不是。一個連族人都容不下的人,將來何人敢信他,敢與他深交?


    便是蕭大胖永不會傳出去,雲朝也不會讓要走仕途的三哥有這樣的把柄落在別人的手上。


    可三哥不能做的事,她卻能做。


    雲北看著這對兄妹笑的大有深意的樣子,不由打了個寒顫,道:“阿洛,琯兒,你們……我怎突然覺得有點兒冷呢。”


    雲暢涼涼的補刀:“十一哥,你的感覺沒錯。這不明擺著的麽?”


    我哥和我姐,這是要幹壞事坑人了啊。


    雲洛拍了拍雲北的肩:“你感覺錯了。太陽挺好的。”


    雲朝亦笑道:“其實雲北哥也沒感覺錯啊。太陽雖好,化雪的時候,委實是比落雪時要冷的多。”


    家門外的積雪上,落著星星點點的燃過的炮竹,紅白相映,雲朝覺得美的很。


    雲北白了兩人一眼:“得,當我什麽都不知道。不過,若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也隻管吱聲。你們兩個坑人,我是樂意看到的。左右坑不著我。”


    雲舒不甘寂寞,在邊上低聲道:“忘了告訴哥哥姐姐們,燕雲寧和燕雲賀在族學裏天天叫我和雲簡弟弟還有謹言表弟收拾,如今我們也聰明,收拾他們也是暗地裏收拾,反正沒人能拿到得我們的錯處。這兩個就快在族學裏待不下去啦,學業太差,先生布置的課業,從來不能按時完成,先生說了,若是年後再不改,便讓家長領回去,再不許進族學的門。嘿嘿。”


    雲舒這小子從來不是個安份的,鬼精靈兒一樣的小子,把個老實的雲簡和謹言都帶的焉壞焉壞的。


    燕雲寧是燕展昂的嫡長子,燕雲賀是燕宏宇的嫡孫。


    雲朝讚許的拍了拍雲舒的肩,笑道:“黑娃出息了呀,你和雲簡謹言幹的好!阿姐獎勵你們一人兩個金裸子,元宵節那晚,帶你們去縣城裏逛燈會,怎樣?”


    雲北不讚成的看了雲朝一眼,弟弟們焉壞焉壞的,作為兄姐,難道不該管著他們老實些麽?這不管反而還獎勵,算怎麽回事?


    雲朝笑道:“雲北哥,咱們家黑娃和雲簡弟弟、言表弟心裏明白著呢,不用擔心這三小子學壞。咱們對待好人,要象春風般溫柔,對待那些對不起咱們的人,便應該象秋風掃落葉一般的無情。黑娃,你說姐說的對不對?”


    玉靈拍手笑道:“對!”


    雲舒氣道:“阿姐!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黑娃,我有大名!”


    雲朝笑著捏了捏他氣鼓鼓的小包子臉,誠懇的檢討自己:“是,我們黑娃現在早就黑啦,正宗的白胖小包子一個。要不姐以後叫你小包子?”


    黑娃:……已絕望。


    幾人進了家門,因爺爺那裏還有人陸續過來,雲開未回,雲洛便幫著去待客,雲北幾個則和不便出門拜年的程立與謹語兄妹一處去後園子裏堆雪人,放炮竹玩。


    待用了大年初一的午膳,因守歲一夜未睡,這會兒便也累了,年初二還得去大長房吃席,便回家的回家,回院裏的回院裏補眠。


    雲暢便把兄妹們收到的壓歲錢聚到一起點數。


    自家長輩們給的都是五錢一個的小銀裸子,爺爺和七叔祖七叔祖母,給的剛是五錢一個的金裸子。族裏大長房的族長爺爺和伯祖母給的也是五錢一個的金裸子。昌大伯和昌大伯娘給的卻是一兩一個小銀裸。餘者也有長輩給壓歲錢,卻多是二十文五十文的。


    兄妹幾個加起來,收的竟然還不少。


    雲暢笑眯眯的把金銀裸子和銅錢歸到一處。然後把金銀裸子放在匣子裏收好,銅錢則留了下來,道:“這些銅錢,回頭元宵節時,給弟弟妹妹們買吃的玩的和花燈河燈。”


    雲朝翻了個白眼,她家二妹越發小財迷了。可憐這些壓歲錢,他們還沒捂熱呢,便都進了小財迷的兜裏,想拿出來亂花用,是沒指望了。


    雲朝垂死掙雜道:“這銅錢也就一千多文,夠買什麽的?一盞好些的燈,也值一二兩銀子呢。一年裏也隻一次元宵節,總得玩盡興些吧?不如再饒兩個銀裸子?”


    雲暢不為所動:“聽說二哥三哥還有你用的懷表,值一千五百兩銀子一個?沙漏幾十文上百文就能買一個了。”


    這坑爹的消息,一定是顧少謹那大嘴巴透露給暢兒的。等過了新年這死小子回來,定要找他算賬!


    雲朝果斷的閉的嘴,心道,沙漏是便宜了,可能把沙漏揣懷裏隨時掏出來看麽?


    又一想,便得意起來,壓歲錢收了就收了,反正她還有不少零花碎銀子呢。


    第二天雲朝兄妹幾個打扮一新,去了嫡支大長房,塗氏還特意派了人過來,讓謹語和謹言一道去了。便連程立,因中了秀才,且是良籍,亦請了去和雲字輩的子弟一處吃席。


    塗氏如此周到,雲朝兄妹幾個嘴上不說什麽,心裏卻記下了這份人情。


    原以為順順當當吃了席便能回家,不想雲朝在後宅裏還未午膳呢,便有一老太太在雲朝麵前說那煸風點火的風涼話。


    “昨兒大新年頭一天,我那孫女原是來給她族長伯祖父和昌大伯昌大伯娘拜年的,不想竟是哭著跑回去的,問她她又不說受了什麽委屈,直到了晚上,我那丫頭才開了口,說是得罪了郡主,嚇的晚膳都未敢用,今兒若不是我老太婆強拉著,還不敢往她塗大伯娘家裏來。丫頭不懂事,可她年紀還小呢。我老太婆幫她給郡主陪個不是。”


    任誰聽著,這也不是真想賠不是的話,竟句句都是埋怨塗大伯娘叫她孫女兒在自己家裏受了委屈,雲朝這個郡主欺她年幼的孫女呢。


    雲朝連個眼風都未曾給她,隻繼續和錢嬸嬸還有大牛的堂嬸王嬸子說話。


    那老太太見雲朝對她完全完視,頓時沉了臉,道:“郡主是尊貴人兒,氣性大也是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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