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不知回什麽好,合著人家沒殺你,你還遺憾上了。


    丁灼突然勾唇:「殿下知道這說明什麽嗎?」


    「說明什麽?」二皇子誠心問。


    「說明有人囑咐過她,不能殺我。」


    丁灼眼中冒出一種近乎期待的光,自言自語道:「你覺得會是誰?能選的目標不多呀,讓我們一個一個來試。」


    皇宮裏。


    皇上躺在愛妃腿上,任她手指輕柔地幫自己按摩。


    他這兩天有點煩。


    丁灼發來消息,將北王出兵幫著從西王,暫時不明原因,但這肯定就是反了唄。


    可朝廷如今也沒太多精力去管西北,還是要先把從西王這邊搞定。


    丁灼想集中火力一舉拿下從西王,可鄧艾如今還在敵軍手裏,三萬大軍無帥。


    他歎了口氣。


    「皇上因何這麽煩心?」


    皇上閉著眼,問:「你說海城的三萬大軍,是讓丁灼來領,還是給祺兒?」


    美婦話裏帶著笑意:「皇上是拿臣妾打趣嗎?我哪懂這些。祺兒是商人,領兵怕是不會吧。」


    皇上「嗯」了聲,又問:「那讓丁灼?」


    美婦似是突然想到什麽,手一頓,有些八卦地說:「這些皇上決定吧。臣妾倒是聽說一樁趣聞。丁灼這孩子,動了凡心呢。」


    皇上睜開眼:「什麽意思?」


    「臣妾聽說丁灼擄了對方將領的妹妹,還讓人家懷孕了,他舍不得放人回去,用個假的去換祺兒。對方發現立刻就惱了,直接對著祺兒放箭,差點要了他命。大家都說,從西王氣得不輕,所以才堅決扣著鄧將軍。」


    「你從哪聽說的?」皇上坐起身。


    「到處都在傳呀。這種事放在別人身上平平常常,放在丁灼身上,那可太新鮮了。」


    沒錯,這種事放在丁灼身上,絕對新鮮。


    密探的訓練是從幼兒時期開始,一路能活下來的,全是冷情絕愛,一心隻為皇上考慮。而有資格接首領位置的,更是從屍堆上爬出來,心裏眼裏全無感情的人。


    他們自幼被灌輸的唯一信念就是忠於皇上,為他鏟除一切異己。


    「怎麽可能。」皇上自語。


    美婦似是意外,半嗔半勾引地輕推他肩頭,低聲道:「年輕人,初嚐情愛滋味,難以自持,這也很正常啊。我倒是覺得他平日的樣子太瘮人,還是有點感情的好。」


    「你不懂。」


    密探不像別的職位,必須百分百忠於他,不是忠於朝廷,而是僅僅忠於他一人。有了感情負擔就有了弱點,一旦有了弱點,這個人就不能保證百分百的忠誠。


    難道丁灼這次忽然要全軍進攻,是因為這個嗎?


    蘇然這幾日時刻不離蘇夕,生怕一個不小心,她就尋了短見。畢竟這種事,不管放現代還是古代都沒那麽容易接受。


    至於她在丁灼那的事,蘇然都是跟許如打聽的。


    這日,許如給蘇夕看過後,收拾東西離開。


    蘇然跟上去,向她詢問蘇夕的情況。


    許如表示她很好,無須擔心。


    這時,柏寒青提著一箱東西過來,見到許如,便說:「大夫要的藥材都在這裏了。」


    許如的藥箱落在丁灼處,便列了個單子,讓人幫她采買藥材。


    她要的東西不少,而且還不都是尋常物,全算下來,價格著實不便宜。


    柏寒青見她手中拎著藥箱,便跟在她二人身後說:「我幫你送過去吧。」


    三人一並往許如房間走。


    進到屋,許如道:「既然二位已經來了,不如我也幫你們看看。」


    蘇然惦記著蘇夕,便說:「等我過幾日得了空再來找你。」


    許如不在意,看向柏寒青,說:「這位小將軍身體似有隱疾,是否要讓我檢查一下?」


    柏寒青和蘇然聽了,都是一愣。他年紀輕輕又身強體壯,從來沒覺得哪裏不舒服。


    蘇然下意識回道:「他身體好著呢,能有什麽隱疾?」


    許如很自然地說:「於房事上,將來或有不力之憂。」


    柏寒青想明白她的意思後,瞬間漲了個大紅臉:「你!」


    蘇然難以置信地「啊」了一聲。


    許如沒管柏寒青,倒是奇怪地看了蘇然一眼,仿佛對她的大驚小怪不滿。


    柏寒青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蘇然忙拉住他:「哎,別走別走,有病要治,沒聽大夫說隻是‘之憂’嗎?」


    再說,這麽貴的大夫,光照顧蘇夕一人也有點浪費。


    她問許如:「許大夫,這能不能治啊?」


    許如看向柏寒青:「當真要治?」


    柏寒青冷著臉。


    蘇然幫著搭腔:「治啊,治,不能諱疾忌醫嘛。」


    許如點點頭:「那你先出去。」


    蘇然一想,也是,這種確實不適合有第三者在場。


    她離開前,還貼心地幫著關上門。站在門外,她想了想,估計也沒那麽快,幹脆先去找蘇夕吧。


    可她前腳一動,就聽著大門「砰」地一聲被從裏麵推開。


    柏寒青臉色漲紅,氣道:「你從哪裏找的庸醫!」


    說完,頭也不回地從旁邊離開。


    蘇然被凶得莫名其妙,接著就看到許如從屋裏出來,臉上還帶著笑意。


    許如對她點點頭,背著手就要離開。


    蘇然拉住她,小聲問:「許大夫,他怎麽了?」


    許如見她的樣子,收了笑,問道:「你和他是什麽關係?」


    蘇然回神:「朋友。」


    許如:「那你可知,他可有心儀的女子?」


    蘇然挑眉,說:「這你得去問他。許大夫,你這是什麽意思啊?」


    「沒什麽意思。」許如重新掛上笑。


    蘇然眯起眼:「所以他到底有事沒事?」


    「有啊。不過無大礙,男子五十往後,皆有此風險,不必擔憂,可治可不治。」


    蘇然:「……」


    許如歪頭想了想,抿唇一笑,告辭離開,留下蘇然風中淩亂。


    她看看柏寒青離開的方向,又看看許如離開的方向。


    「柏寒青是不是被個女流氓給調戲了?」


    禦書房裏,皇上看過手中的密奏,皺眉道:「這麽說,丁灼真是因為那個女人,才想全力進攻的。唉……」


    一旁立著的內官小聲道:「聖上不必憂心,丁大人的忠心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我也知道。」皇上語帶遺憾,「就是覺得可惜,溫柔鄉,英雄塚。」


    培養一個讓人百分之百放心的密探不容易,丁灼自接了他師傅的位子後,一直都幹得很好。


    內官悄聲說:「要不要派個人把那女的……」


    皇上想了下,說:「也許弄巧成拙,丁灼還不至於真的迷了眼,再看看吧。」


    內官訕笑:「這幾日,城中倒是傳了個丁大人的趣事。」


    「哦?」


    內官有些不好意思:「丁大人派人找藥。」


    他一邊說,一邊低聲將傳聞中的字條的內容講了一遍。


    皇上受驚不小,本能地選擇不信,但偏偏剛聽說他喜歡上一個女子,就有了這傳聞出來。


    空穴不會來風,難道是以前太壓抑嗎,他居然把心思用在這種地上。


    皇上坐在椅子上,想了想,問:「前幾日,肅王爺過來,是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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