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一聽這個就頭疼,她拉著殷祺的衣領,將人往下一拽,喃喃道:「你怎麽這麽多廢話……」


    ……


    有些事情,蘇然有膽子挑卻沒本事受,她原以為的那些浪漫激情,在巨大的疼痛感麵前潰不成軍。


    「啊!!!殷祺!」蘇然咬牙。


    「……很疼嗎?」他停下,輕吻她脖頸。


    「很疼!你快出去!」


    「……不行。」


    「嘶……不要動!!」


    「……也不行。」


    事實證明,「咬人的狗不叫」這句話是有道理的。越是看上去雲淡風輕的人,反彈起來越厲害。越是上躥下跳的,骨子裏才真慫。


    蘇然懊惱,自己好端端的為什麽送上門找罪受。


    平日對她輕手輕腳的殷祺,上了床像變了一個人,完全不聽她指揮。


    她隻能在勉力受著的同時,雙手用力抓他的後背來紓解,覺得自己釋放了一頭衣冠禽獸。


    這一夜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昏沉沉地睡過去。


    殷祺單肘支著身體,側臥在她身後,在起伏的腰線處輕撫,慢慢在她肩頭落下一吻又一吻。


    通過她的呼吸聲,他知道她還未睡熟。


    「我知道你想要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他語調緩慢,像是說給她聽,又像是自言自語,「我不敢承諾,但會盡力做到,如果實在不行,也希望你能明白,那些隻是形式。」


    蘇然睫毛輕顫,她太累了也太困了,實在沒精力和他聊這個。


    殷祺揮手,一陣風將蠟燭刮滅。


    他把蘇然環在懷中,閉上眼。


    第二天早上,蘇然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她迷迷瞪瞪地想起,今天早上真真還有什麽什麽環節來著,昨日有人特意囑咐她的。


    「啊!!幾點了?」她猛地坐起來,緊接著又「嗷」地一聲躺回去。


    「我的頭……」她哼唧著,腦袋又暈又疼,這就是酒醉縱欲後的懲罰。


    一隻手伸過來,按在她太陽穴上。


    「還早,等下先喝個醒酒湯吧。」殷祺也是剛醒。


    蘇然聽到他說話,悄眯眯睜開一條縫,想到昨夜的瘋狂,心底有點發怵。


    「你怎麽還沒走啊……」


    殷祺手一頓,直覺這不該是一夜纏綿後女人說的第一句話。


    但他還是耐心說了句:「這是我的房間。」


    「哦,對了……」蘇然慢吞吞起身,忍著發暈的腦袋,「我的衣服呢?」


    殷祺看看地上亂七八糟的料子,說:「等下叫人再給你取一身來。」


    「不用不用。」蘇然下床,胡亂地穿上衣服,又把頭發攏了攏,眼睛飄來飄去地不看他。


    「我去蘇夕那,讓她幫我梳個頭。那個……我先走了啊,真真大婚,遲到就不好了。」


    她皺著眉頭,轉身要離開,走得一快,牽得下身鈍痛。


    禁欲太久的人,果然很可怕。


    「蘇然……」殷祺在後麵叫她。


    蘇然隻當沒聽見,腳步不停,還幫他把房門關好。


    來到院中,見到何進,她尷尬地笑笑,算是打了招呼,慌張張地遁了。


    何進疑惑。他這把年紀了,以前跟在老王爺身邊多年,還真沒見過一夜之後,女的先走人,男的留屋裏。


    他看了看緊閉的房門,想象了一下世子在屋裏的樣子,決定先不去觸黴頭。


    蘇然哪敢去找蘇夕,若是讓她發現……還不知要怎麽批評自己。


    也不能找真真,但今天是個大日子,她得梳一種指定發型。


    蘇然決定去找許如,雖然她不一定會,但怎麽也比自己強。


    剛到許如房門口,那門就呼地打開了。


    蘇然嚇一跳,就見開門的是柏寒青。


    柏寒青看到蘇然,也是嚇得不輕,一臉緊張。


    蘇然「嘖」一聲,被他這一嚇,頭更疼了。


    她一手揉上腦袋,一邊批評他:「這麽慌張幹嘛,酒後亂性啦?」


    柏寒青登時臉通紅:「你別胡說!」


    他這表現……蘇然放下手,吃驚地往他身後張望,難以置信地問:「真得酒後亂性了?誰啊?」


    話音才落,許如從房中走出。


    她已經收拾妥當,麵色淡淡的,看到蘇然,福了下,也沒說話,轉身就往遠處走。


    就是走路姿勢不像平時那麽大步,動作有點澀。


    蘇然和柏寒青兩個人,目光一直跟著她,直到她拐彎不見了。


    蘇然張張嘴,半晌,她轉頭,對柏寒青說:「那個……我幫你去問問,看她要不要負責啊。」


    等真真婚後第一天早上的儀式完畢,蘇然還神遊太虛中,一會想柏寒青和許如到底發生了什麽,一會想昨夜事後殷祺說的話。


    真真到她身前,看她臉色,問:「你昨天喝多了?沒睡好嗎?怎麽眼下這麽黑。」


    蘇然回過神來,瞅著真真:「昨晚……還行?」


    真真臉一紅,送她一個批評的眼神。


    「你真厲害。」蘇然籲口氣,慢吞吞地朝她豎起個大拇哥。


    「一人結婚,六人破處。」


    這一天,殷祺兩次去找蘇然,都撲了個空。


    他敏感地察覺出蘇然在躲著他,索性直接讓人去請,半天等回來的信是——太忙了,走不開。


    她能有什麽忙的。


    殷祺心裏不免有些惱火,再聯想到她以前無意中流露出來的對感情一事的態度。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似乎……這個女人好像不想負責任……


    而在此刻,何進帶來消息,丁灼要見他。


    殷祺看看府門的方向,決定先回海城,暫時放她一馬。


    世子三番五次來找,蘇然都借口推掉,這不正常的反應被真真看在眼裏。


    在四方會時,真真就看出他二人之間有種特別的默契。


    蘇然每次看到殷祺都會明顯高興些,沒事就愛往他身邊湊,像今日這樣一再敷衍搪塞真是頭回見。


    男女之事到底不好明說,若是換個人真真也就不問了,但她知道蘇然沒那麽多忌諱。


    於是,她委婉地問:「世子這般找你,是不是有什麽急事?」


    蘇然不是不想見他,但是接下來她不知該如何處理。


    殷祺每次一到這事上,準提結婚啊正妻啊納妾啊這些。


    蘇然能理解,他是好意想給自己一個許諾,她也很想要,誰不想和心愛的人共度餘生。


    問題是,這個餘生裏不能再有第三個第四個……甚至都不知道會有多少個的其它人。


    蘇然發現她還是挺介意殷祺昨夜那句話的。


    什麽叫「那些都是形式」,你覺得是形式,嫁你為妾的女人們也把它當形式嗎?


    假如她後半生要一直活在這種陰影下,寧可單著。


    她搖搖頭,回了句:「沒有。」


    真真看她一眼。見都沒見就知道人家沒事?她越發肯定這二人之間定是發生了什麽。


    「你和他如今……是什麽關係?」


    蘇然不想提,抬頭見真真還看著自己,就隨口道:「沒什麽關係,就算是……炮友吧。」


    她說的坦蕩蕩,反正真真也聽不懂。


    真真果然一愣,反問道:「炮友是什麽?」


    蘇然琢磨了下,認真回她:「就是比朋友更深入一些,但沒到夫妻的程度。」


    她已經解釋得很直白了——「深入」但沒有結婚。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攢財小戶女 卷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連天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連天並收藏攢財小戶女 卷三最新章節